暗如雪月兌下彼此的衣服,整個人壓到她身上,火熱地親吻她,雙手不住地撫模她的嬌軀,感受最貼近的溫柔以及許久未聞的呼吸聲。
沒有了她,他再次失眠。
有好幾次看著她送她的海,他的心泛起後悔的痛,痛的不是因為她的直言,而是她寧可跟旁人說也不願老實告訴他。
明明他是她最親近的人,為何她寧願相信外人,難道他還不值得她依靠?
喘息聲交迭,心跳愈來愈快,汗水淋灕,他們撫模延彼此、親吻對方,仿佛想藉此填補這段日子的空白。
他啃咬她縴細的頸子,雙手輕掐住她的頸子。
「你相信我嗎?」他問。
「我相信你。」
他笑,「錯了,有人掐住你脖子的時候,永遠都不能相信對方。」
看見熟悉的酒窩,範恩麗心情一陣激動,主動親吻他的唇。兩人的心髒迭著彼此,感受對方的熱情。
吻如雨下,他親吻她的,分開她的雙腿,就在她恍惚之際,火熱迅速貫穿她的身體直達她的脆弱,她疼得抓住他的背,滿足地申吟。
猛浪又有力的穿刺一遍又一遍在她體內來回,痛楚很快被歡愉取代,待激情結束後,她睜開眼楮,對著他微笑。
他俯身吻住她的唇。
她低語︰「小雪,我愛你。」
「不要再離開我。」他牢牢將她抱在懷里。「五個月的時間太久了。」
「工作啊,沒辦法。」
他把玩她齊肩的短發,問︰「頭發為什麼剪了?」
「本來是希望有個嶄新的自己,結果只是在原地踏步而已。」該遺忘的人忘不了,反而讓自己更寂寞。
「我喜歡你長頭發的樣子,為我留長。」
「好。」
「叫我小雪,只有你可以這樣喊我。」
「好。」
「除了你姑姑以外,你只能愛我一個。」
「好。」他的條件她——允諾。「還有嗎?」
「暫時沒了。」女友毫不遲疑的回答令傅如雪心情大好。
「對不起。」
「我不喜歡听這三個字。」
「可是我真的錯怪你了,所以我必須跟你道歉。還記得你曾跟我說是你朋友偷走公司的客戶資料嗎?我求證溫明雅,她強烈地反駁我,所以我相信了她。後來她寫信跟我坦承關于她丈夫的事情,她是基于相信她丈夫才會反駁我,等她問過後才知道原來真有其事,只是她不清楚。你對我說實話,我卻沒有相信你,我欠你一個抱歉。」
「反正我騙過你,這沒什麼。」
「溫明雅還稱贊你真的很好,其實你可以直接跟她說,但你沒有,而是讓她回家求證丈夫,他說你很有風度。」
他淡淡一笑。「那不是風度,我只是不想再卷入他們之間了,無論有沒有實話都是他們夫妻的事,我只是選擇置身事外。」
「不,一定是你不想破壞他們的婚姻,所以才不說。」
「為什麼?」
「因為我的小雪是好人。」
「又變好人了嗎?」
範恩麗眉眼間盡是笑意。「你一直都是好人,只是我以前不夠了解你,不懂你的好。」
「我不是好人。」
「你是好人,我心底最好最好的人。」範恩麗摟著他,堅持她的看法。
「多謝抬舉了。」他親吻她的唇。
如果她喜歡,那他會一輩子當她的好人。
只當她專屬的好人。
☆☆☆
分手之後的相聚,他們都有所成長,也更珍惜相處的每分每秒。
暗如雪甚至為了她,請假一個星期,幫她整理屋子。
醒了忙碌,累了休息,餓了輪流下廚,晚上躺在床上聊著白天未竟的話題,然後相擁而眠。這趟出差回來,範恩麗學會了幾道異國料理,雖然味道有些奇特,傅如雪還是捧場地——吃完。
每天早上,他會幫她準備最愛吃的炒蔥蛋,心滿意足的看著她吃完自己的心意,然後他們會一塊去附近的公園散步,中午有時會在家里吃,偶爾會在外面找尋美食,晚上看DVD、听音樂,享受靜謐的時光。
暗如雪知道她又帶回一堆沙子,便要求她教他做「流沙之屋」。但他手不巧,一個星期只完成一半,不過無妨,未來他們有的是時間在一起。
這些事情都是他以前不會做並且認為浪費時間,如今他終干能體會一件小事情背後的甜蜜。
每天能見到喜歡的人是幸福的,但他還是決定給彼此更大的私人空間,如果沒有愛,就算朝夕相處也徒勞無功,因此他們不必分分秒秒都在一塊兒,偶爾的相聚才更顯得可貴。
晚上,他回到家里,父親出門了,範姨一個人在家。
「範姨。」
「回來啦,有時間嗎?過來坐一下,範姨有話跟你說。」範晴芬似是知道傅如雪這幾天去了哪里,因此並未詢問。
暗如雪坐在她的對面,這時才終干發現她似乎胖了。
「範姨要跟我說什麼?」
「你跟小麗和好了嗎?」
他輕輕一笑。「看來什麼事都逃不過範姨的眼楮。」
「範姨也年輕過。如雪,其實範姨一直覺得你很適合小麗,你的積極果斷可以帶領隨興自由的她,別看她似乎飄忽不定會跟人保持一點距離,其實她內心非常渴望安定,希望有人能成為她的依靠,你可要幫範姨好好照顧她。」
「我會的。」
「對小麗也需要多一點耐心,多包容她一點,雖然她不會亂發脾氣,不過她有時候會有點固執,那時候你不要再說什麼只要靜靜陪著她,她就會自己想通了。既然你們又在一起了,我想有些事是有必要讓你知情。」
「小麗小的時候真的很辛苦,她的父母從來沒有疼愛過她。我大哥跟大嫂原本很恩愛,可是小麗出生後,大哥失去工作,為了發泄經濟壓力帶來的挫折,大哥開始酗酒賭博。我大嫂個性本來就比較強勢,認定是大哥對不起她,沒讓她過好日子,後來大哥干脆帶了個女人回來,我大嫂受不了,最後他們終于離婚了,小麗跟著我大哥。」
「我是在接到社會局的通知才第二次看見小麗,因為之前我一直在國外念書。當我看見她的時候,她一個人孤單地坐在椅子上,望著天空,我喊她的名字她竟沒有任何反應。社工告訴我,大哥會在小麗的身上弄一些讓外人看不見的小傷來泄憤,大嫂則是完全對她冷漠以對,在社會局的人帶走小麗之前,她都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她一直以為‘死小孩’才是她的名字,我大哥大嫂就是這樣叫她。」
「沒有人愛過她、沒有人教過她,她不懂得怎麼去愛人,因為她從來沒有被愛過,甚至我這個親姑姑也是花了兩年時間才得到她的信任。她第一次開口喊我姑姑的時候,是我做菜不小心燙到手,她一臉擔心地握著我的手。那天我哭了很久,心想怎麼有人舍得傷害這麼無辜的孩子,她什麼都不懂,怎麼有人能將自己的憤怒發泄在她身上。小麗的心理醫生說她就像是一艘擱淺的小船,茫然不知方向,所以需要有人能引領,我相信你是最適當的人選。」
回想過去走來的辛苦點滴,範晴芬一陣感傷,淚水落了下來。
每次回想起小麗所受到的對待,她總會對她懷有一股抱歉,她只是一個孩子,卻要承受大人們無情的折磨而無法求救,一個人孤零零的,得不到最親近人的疼愛,那樣的痛,她除了忍耐還是忍耐,所以她一直非常慶幸自己能及時帶走她,給她真正的親情。
暗如雪神色有幾分沉重,沒想到他不清楚的背後竟是這樣的痛苦,難怪……恩麗對愛情會感到躊躇、害怕不是沒有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