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嫂吁了口氣,既然朱軒泛知道這件事,她就放心了,否則小姐獨自外出,沒有人守著,若是發生了什麼事,這整個屋子的人都會遭殃。
「朱先生這麼說我就放心了。」
「好了,妳可以先送上早餐,讓長老們先用。」
「我馬上辦。」張媽立即餃命而去。
「怎麼,張媽在向你報告我夜不歸宿?」王昕優雅的走近,朱軒泛瞥了眼張媽胖胖的背影,撇了撇唇問。
「她只是擔心妳的安危。」
王昕冷淡的笑了笑。「是啊,我的命可關系著整屋子人的命。」
「這是妳的責任……」
「好了,不要一大早就對我說什麼責任,我听了宿醉又會發作。」王昕打斷他的話,伸手揉了揉眉心。
「在沒有屬下護衛妳時,妳竟然喝醉酒?」朱軒泛沉下臉,口氣不悅。
「氣氛所致……」
「氣氛?昨天我才提醒妳有人想對妳不利,妳就這樣陷自己于危險中?如果小姐不能保護自己,那我就不能不派兄弟保護妳……」他冷著聲音道。
「不準派人跟著我,否則別怪我不客氣。」王昕小聲警告。
兩人大眼瞪小眼之際,會議室內有長老揚聲問︰「軒泛,我听到小姐的聲音,是小姐來了嗎?」
王昕瞟他一眼,低聲道︰「听到沒有,不準派人跟著我。」
說完,她立即越過朱軒泛走進會議室。
圓形會議桌邊坐著八個人,除了五位老人外,其余三名是約三十歲上下的年輕男子。
八人一見到她,立即起身問安。
「各位伯伯好,李護法、邢護法、江護法。」王昕朝眾人頷首打招呼,臉上掛著淡笑在首位坐下,一雙眼挑釁地看著跟著她進入會議室落座的朱軒泛。
「怎麼了?你們剛才在吵架?」長老之一的陳伯敏感地察覺兩人之間的暗潮洶涌,開口詢問。
「軒泛不敢,只是和小姐溝通一些事。」
「對對,溝通就好,千萬不要吵架。」陳伯連忙勸道。
王昕冷冷看著在座所有人莫不期望朱軒泛成為她的夫婿,心中更加郁悶。
「陳伯,今天是月例報告,不需要談無關幫務的事。」她神色冷淡的提醒眾人。
「小昕,妳和軒泛的事怎麼不關幫務呢?」先前曾來當說客的張伯忍不住反駁。「妳該知道老幫主生前最擔心的就是妳……」
擔心她卻立下要她接任幫主之位的遺願,與一票逞凶斗狠的男人一同混黑道。
當然,眾長老還是排除不了重男輕女的觀念,只想將她嫁出去,讓眾人最看好的朱軒泛繼承神靈幫。
「陳伯,我會在生日當日向大家宣布我的決定,現在我們就先討論幫中的幫務。軒泛,你應該有事情要報告吧?」王昕淡淡打斷張伯的話,將話題由自己身上轉開。
朱軒泛自然樂意將眾人焦點由他與王昕的婚事上轉移,開始報告幫中的事件;一談起幫中大事,長老們立即面容一肅,將王昕的終身大事拋開,專注于幫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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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向來頭腦冷靜的老板在會議中失神發呆時,所有律師事務所的員工每個人不禁面面相覷,驚駭莫名。
老板從未在他們面前毫無防備的露出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表情,但即便如此,他們還是可以感覺這些日子以來,老板眉宇間的郁色淡去不少。
每個人都在暗地里猜測老板是不是在談戀愛,否則怎麼會改變如此多?
司拓再一次自沉悶的會議中分神,其余人卻只是盯著自己面前的文件,不敢出聲打擾他,等著他自己回神。
安靜的氣氛,讓失神的司拓倏地回過神,發現眾人正以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自己,不禁有些困窘。
他略微振作起精神,快速將會議開完。
好不容易結束會議,才回到辦公室,桌上的私人專線就響了。
「喂。」他接起電話,百般無聊的坐入皮椅里。
傳入耳中的是一連串低沉的笑聲,接著是一句令人模不清頭緒的話。
(恭喜你了。)
「嚴凡?」司拓眉一皺。「我有什麼事好恭喜的?」
(還裝?昨天據說有位美女當眾向你示愛,有沒有這回事?)嚴凡曖昧一笑。
「你怎麼知道?」司拓一愣,沒想到他的消息這麼靈通。
(昨天你前腳一走,我後腳就到了,一到PUB就听到別人對你的艷遇議論紛紛。那個女人是你最近又喜又憂的原因嗎?)嚴凡笑語中帶著關心。
司拓向後躺入皮椅,笑道︰「什麼時候連你這個大明星都成了狗仔隊?」
(因為我是你的朋友,所以才會好奇你的事,這樣算八卦嗎?)嚴凡反問。
司拓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揉揉眉嘆息一聲。「我是遇到一個女人,但我們之間不是你想的那樣。」
(什麼意思?)
「我和她在一起,但是我並不愛她。」司拓不拐彎抹角,直接說出答案。
(你是指你和她在一起只是玩玩而已?)
玩玩?這個說法太污蔑王昕了。
「不是,她不是那種玩玩的女人。」司拓直覺駁斥他的說法。
(不是?你既不愛她,又不是玩玩,那請問你們是什麼關系?)
「我們只是寂寞,互相陪伴的同伴罷了。」他提出說服自己千遍的說法。
嚴凡冷笑一聲,反問︰(世上有這麼多寂寞的女人,你為什麼會選擇她?)
司拓沉默半晌,才低聲道︰「她像曼兒。」
這個答案讓電話另一端瞬時沉默下來。
良久,嚴凡才開口問︰(她知道你和她在一起的理由嗎?)
「不知道。」司拓心微微一緊。
(你知道這個理由比玩玩還傷人嗎?她在你眼中不過是一個替身?)嚴凡冷冷的語氣明白表示他的不贊同。
「我……」司拓被說得啞口無言,卻無力反駁。
(如果你只是想尋求慰藉,我勸你找別的女人,離開那個曼兒的替身。)
「我知道,可是我做不到。」
(做不到?為什麼?你喜歡上她了?)
「喜歡不是愛。」司拓迅速反駁。在他心中,無人能替代曼兒的地位。
(你還要執迷多久?我們知道你愛曼兒,但曼兒已經死了兩年,你也為她痛苦了兩年,夠了吧?)嚴凡對好友的執著雖氣,卻無能為力。
「不夠!你不明白我的感受,我想她想得快瘋了!而王昕的出現是曼兒知道我想她。所以……」
(狗屁!你這是在自欺欺人!)嚴凡嚴厲打斷他的話。(你根本已經對那個女人動心,卻又不肯承認,還利用這種鬼話來安慰自己!)
「我……我沒有,我愛的只有曼兒一個人。)司拓握著話筒的手一緊,臉色鐵青地咆哮。
(司拓!你能不能清醒一點?你愛過曼兒,可她死了!你為什麼不能接受這個事實呢?)嚴凡幾乎是用吼的,吼出他對司拓的擔心。
「我早就接受事實了,否則我不會這麼痛苦!」
(你痛苦是因為你還不肯放下,你根本不想治療你那幾乎已經潰爛的傷口!現在老天憐你,又出現一個令你心動的女人,你卻只會用那些屁話阻擋她的接近,如果你再不懂把握,我怕你會後悔莫及。)嚴凡拗不過他,只能語重心長的說。
「我不會。」他嘴上仍是強硬、不肯承認嚴凡是正確的,但他的話卻像一根針不斷扎得他發疼。
(那你想跟她耗多久?)嚴凡長嘆一聲,問出他最害怕的問題。
「嚴凡,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只想勸你一句話,離開她。)
「現在不行。」
(現在不行,那你要等到什麼時候?她已經表白她喜歡你,難道你真要等到她愛上你才要分開?)嚴凡毫不留情的挑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