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戀成災 第10頁

「大、大叔。」心跳快得像跑了百米,她心慌的握緊雙手。

「干麼?」靳煒烈的視線沒有一刻離開過她,他又沒怪她胡亂吻他,她做啥那麼慌張的解釋,解釋到一半還喊他喊得結巴。

她的表情微顯尷尬,「我後來……有沒有跟你講些奇怪的話?」

他褐色眼眸閃了下,「譬如什麼?」

「就是,呃……反正,我喝醉了,無論我後來跟你說什麼,都是亂講的,你別當真。」

她不確定是否有酒後吐真言說出喜歡他的話,可光憑她大膽醉吻他,大叔一定已經認為她很糟糕了,萬一她還說了喜歡他,大叔八成會認為她是個酒後會亂向人告白的花痴。

所以,不管她今晚說了什麼,通通不算數,她會再找適當時機向他坦白自己對他的動心。

「可惡!」靳煒烈咬牙切齒的低咒,心火直冒,別人是酒後吐真言,她酒後的一切竟是胡言亂語?

倪語霏納悶愣住,「大叔在氣什麼?」

是啊,他在氣什麼?听到喝醉睡著的她囈語喜歡他,他震訝得心弦激蕩,更恍然大悟自己對她之所以有溫暖悸動的感受、會不忍心看她難過、會對她一項項讓步,全因為他的心里有她。

她明明從事他所排拒的職業,還出身醫生世家,結果他竟不知不覺讓她進駐他心底?

之前他怕睡著的她滾落沙發,遂在一旁看著,心中所掙扎的淨是他要如何面對這份預料之外的感情,現下她既然表示對他的告白僅是她的醉言醉語,代表他無需回應她的感情,無需作掙扎,這對他而言是好消息,他有什麼好生氣?

問題是,「喜歡」這種曖昧話不能隨便亂說的她不知道嗎?告白的是她,醒來卻撇得一干二掙?

他越想越生氣。

再說她若沒亂告白,他也不會察覺對她的感情,徒添困擾心煩,要他如何心平氣和?她還好意思問他在氣什麼!

「自己想。」心中層層疊疊的百轉千回有口難言,他賭氣回答。

起身想去沖杯茶喝舒緩情緒,沒想到他才旋身,連拐杖都還沒拿,就听她急喊了聲「大叔!」而後是桌子的踫撞聲,他轉頭就見她整個人踉蹌的朝他撲來。

他雖然及時扶住她,可惜只有單腳能使力支撐,他未能穩住她的沖力,硬生生跌坐回椅中。

「你到底在做什麼?」確定她安然無恙的壓跌在他身上,他語帶無奈的問,她帶給他的意外狀況已經夠多了,現在這樁又是怎樣?

倪語霏完全沒注意到他雙手扶著她的腰,自己單腳半跪沙發上、雙手按在椅背俯視他的姿勢極為親近曖昧,一古腦說道︰「你掉頭就走不理人,我想拉你,不小心就踢到桌子,大叔,我平常不喝酒的,是那瓶傾心玫瑰酒看起來就很好喝,加上是你釀的,我只想著要品嘗,壓根忘記自己酒量不好,以致在PUB對你不禮貌,我向你道歉,你別跟我生氣。」

大叔要她猜他生氣的原因,她想應該是她醉吻他,害他被他朋友取笑吧,但她今天會喝酒,真的是意外。

「以後不準你隨便亂喝酒。」盡避她弄錯他生悶氣的原因,但為了她的安全著想,這點必須限制她。

「好,大叔送我一些玫瑰酒,我只喝你釀的酒。」如果能每天品嘗他釀的美酒,她一定天天好夢甜甜。

「你想太多,我一瓶也不會送。」喝玫瑰酒她還不是照醉不誤,一樣不準喝。

「大叔怎麼這麼小氣!」一瓶也不送。

「你在PUB已經罵過了。」

她已經罵過他小氣?這麼說他會生氣,也包括她說他小氣嘍?她不會還罵了很多難听話吧?那她現在要跟他說幾次對不起,他才會原諒她?

「你想把嘴唇咬破啊。」見她似自責又似擔憂的咬住紅唇,靳煒烈未作多想的拂開她含咬的唇辦,誰知拇指指月復一踫上她柔軟紅唇,便想起曾貼覆在他唇上的香柔觸感,他的視線就這麼定在她形狀優美的紅潤小嘴上,眸色轉深。

倪語霏微微輕顫著,心跳急促,她沒料到他會對她做出這麼親密的舉動,當他略微粗糙的指月復拂上她的紅唇,仿佛有道電流通過,令她背脊竄起一陣顫栗。

她唇上有髒東西嗎?否則大叔的手為何仍貼踫著它?

「大叔——」

心跳加速間,她下意識輕喊,籠罩在兩人間的暖昧魔咒瞬間消散。

靳煒烈輕貼她紅唇的手冷不防移至她臉頰上,微帶力道捏了下。

「痛!大叔你干麼捏人?」左手捂臉,她錯愕抗議。

「我要起來泡茶,你這樣擋著,我怎麼起來?」他轉移她的注意力,淡化兩人間的尷尬,同時隱藏起他險些就情難自禁吻上她的心思。

倪語霏總算遲鈍的注意到兩人間既親近又噯昧的姿勢與距離,慌忙退開,臉蛋微紅。「抱歉,我去幫你泡茶。」

話一說完,她隨即進入廚房,她曾見過他泡茶和咖啡,知道他茶葉放哪里。

好糗,她竟以那樣引入遐思的姿勢和大叔講那麼久的話,幸好大叔沒以為她要對他怎樣!不過……

哀上被靳煒烈拂踫過的紅唇,倪語霏的心一陣怦然悸動,也許是她喜歡大叔的心理作祟,當他撫著她的唇辦時,其實有那麼一瞬間,她似乎瞧見他眼里有著奇異的灼熱光芒,以為……他會吻她。

客廳里,靳煒烈全然不知倪語霏害臊羞赧的心思,他抹了把臉,逸出沉重的嘆息,他想切割的過去跟醫生有關,最不能有牽扯的就是醫界的一切,倪語霏不是他應該愛上的對象。

他在心里告訴自己,就允許自己這晚對她情生意動,過了今晚,他對倪語霏陷落的感情,必須收回……

與靳煒烈當初估算的一樣,他留在台北的第十天,額上的傷已能拆線,他本想自己動手,卻因身邊沒有精細的工具而作罷,只能勉強到住處附近的診所拆線。

額上細微的傷痕不仔細看察覺不出來,他腳上的傷沒拿拐杖也能慢慢行走了,他只要以扭傷掩飾出車禍的事實,就能避免老爹過度的擔心,今天就能回閑雲酒莊。

然而他原本預計下午起程的打算,直到入夜許久仍末付諸實行,原因在于他猶豫著是否要讓倪語霏知道他要回台中。

前兩天她來電說這幾天比較忙,沒時間來探望他,而他也要自己踩煞車收回對她的感情,利用這樣平靜無交集的時機悄然離開台北,再恰當不過。

偏偏想起她對他付出的關心,又覺得于情于理都該告訴她一聲,謝謝她這些日子以來令他沒轍,卻也令人窩心的打擾關懷。

就這樣,他幾度想離開,卻總被再見她一面的躊躇企盼絆往腳步。

九點二十分,靳煒烈終于決定以簡訊向倪語霏道別,這樣就不算不告而別,亦能杜絕他不該有的私心期盼。

罷要打簡訊,門鈴響起,他狐疑的上前應門,他忘記告訴厚謙他們自己今天要回台中,難道是他們來找他?

「是你!」門一打開,他無法不驚訝,因為映入他眼簾的,赫然是令他猶豫到現在仍在這里的人兒。

「我今天到高雄參加醫學研討會,剛回台北。」倪語霏淺笑盈盈,心跳其實飛快。

「剛從高雄回來你該回家休息才對,怎麼會到這里來?」萬一他下午就選擇不告而別,電話又剛好打不通,那麼她是要傻傻的待在這兒一直等他,或是以為他出事,焦急的四處尋他嗎?

「我想跟你一起過生日。」

「過生日?」

她提高手上的蛋糕,「今天是我的生日,想說難得能跟你一起慶祝,就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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