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個陛下來救人 第13頁

他狹長的眼楮里滲十一絲光亮。除非是有人幕後指使?真止要奪的下是兵權,而是王權?

這並不奇怪,每朝每代,都會有些亂臣賊子,王位的爭斗也是永不休止的。在他的身邊,雖然看似平靜,其實平靜下所隱藏的危機是他不會忽視,也不能忽視的。

只是……雲裳會成為被人利用的棋子嗎?她是一無所知,還是故意裝出天真柔弱的樣子來騙得他的信任?他的手指忽然一片冰冷,某種讓人心悸的感覺揪得他的胃不斷翻攪。

「陛下,邊境守軍送來八百里加急公文,急等您御覽。」貼身侍從呈上來一封信。用火印封口,這代表軍情緊急。他抬手接過信,迅速拆開,幾眼掃過英眉立刻蹙起。

他霍然起身走向屋外,吩咐︰「立刻宣召所有武將到前殿見我。」還特意叮囑一句︰「包括平王姬玄楓。」

半個時辰之後,所有西歧中部的武官都到了前殿中。

姬玄舞高高舉起手中的那封急信,正色說︰「邊境突發緊急軍情,一直在邊境鎮守的四皇叔突然集結十萬大軍起兵叛亂。各位有什高見嗎?」

姬玄楓這兩日心中有氣,本不想開口,但一听到是這種事,還是按捺不住說道︰

「四王爺原本就是前太子那邊的人,早對陛下不滿,只是一直苦無機會下手而已。眼看我們剛和瑞王打完一場惡戰,他以為咱們必然元氣大傷,無力還擊,才敢在此時動手。哼!這有什,讓我率軍去迎敵,保證十日內將他們殺退。」

鳳秋霜沒有姬玄楓那急躁,靜心分析︰「上次作戰我軍的確損失嚴重,短期不宜再有大的舉動。平王剛剛回朝,應該休息。還是我去吧。」

姬玄楓不滿地瞥她一眼,「你難道不是剛剛回朝?我哪有那嬌弱?莫非我堂堂男人還比不上你一個女人嗎?」

鳳秋霜急忙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

姬玄楓推開眾人,跪在姬玄舞面前說︰「陛下,臣請領命,率軍出征。」

鳳秋霜也隨之跪下,「臣也願一同前往。」

其它一干武將也跟在後面紛紛跪下。

姬玄舞緩緩開口︰「我知道眾位都是忠心為國,赤誠一片,不過這次與四皂叔之爭絕不簡單,必須一擊成功,而我已有了決斷--」他慢慢道出︰「本王要親自率軍,以身迎敵。」

姬玄楓驚得一躍而起,叫道︰「皇兄貴為國主,怎可以身涉險地?」

鳳秋霜也向前阻攔,「其實下需陛下親征,行我等對付這種小賊已是足夠了。」

姬玄舞伸出修長的手掌橫亙在他與臣子的中間,眼中的堅決與意志讓人無法動搖。

「我心意已決,三日後出兵。玄楓、秋霜此次依舊相我同行,各為左右先鋒,你們先回去準備吧!」

新月驚慌失措地跑進苑門,未到門口就先大聲嚷嚷︰「娘娘!您听說了嗎?陛下要御駕親征了。」

雲裳一怔,「去哪里?」

「據說是四王爺集結十萬大軍在邊境叛亂。」新月憂心忡仲,「陛下為什麼要自己去呢?其實朝中能打的武將不少啊。」

雲裳神情一變,喃喃問道︰「他以前也常自己上戰場嗎?」

「當然啊,陛下還是皇子時,有不少大戰都是陛下去打的。那時候太子總是稱病躲在皇宮里,陛下得勝回來又急著搶功,可不要臉了。」

新月口無遮攔地評價前太子的品行,又很奇怪似的反問︰「對了,這些事當年就很轟動,陛下登基後那些說書的更是到處宣揚,難道娘娘人宮前不曾听說過嗎?」

雲裳默默無語。她依稀記得,的確曾有人和她說過關于姬玄舞的生平,包括他的二皇子身分,包括他率軍作戰的英勇,包括他和太子的皇位之爭……種種有關他的一切?但是為什麼這些己憶都很模糊,像水中月、鏡中花,彷佛記得,又無從串起?

第六章

忙了整整一天,姬玄舞伸了個懶腰,從書房踱步而出,才剛剛踏進後宮,忽然听到有人躲在暗處角落哭泣。他皺皺眉,揚聲問道︰「誰在那里?」

蘇妃听到他的問話,從暗處走出。

「你在這里哭什?」姬玄舞聲音又高了幾分。

蘇妃抽抽噎噎地說︰「臣妾听說陛下要出征,擔心陛下的安危,所以才躲在這里哭,請陛下恕罪。」

姬玄舞的眉頭緊蹙,想說什又忍了下來,最後道︰「好了,你先回宮里去吧?在這里哭像什樣子?」

好不容易勸走了蘇妃,再往前走,竟然看到有一排人跪在半路上,讓他不得不再度停下。

「你們這是做什?」他的一雙黑眸中已經有怒氣慢慢積聚。

領頭的是李妃。她跪在最前面,雙眼紅腫的好象是桃核一樣,顯然也是剛剛哭過。

「臣妾听說陛下要出征……」

又是相同的一套,姬玄舞已經听得很個耐煩,打斷她後面的話︰「我是問你跪在這里要做什?」

「臣妾想請陛下收回成命,國不可一日無君,陛下是萬乘之尊……」李妃滔滔不絕,仿效歷史上有名的後妃勸諫帝王時所應說的話。

姬玄舞猛然一揮袍袖,暍道︰「住口!」

李妃登時嚇得說不下去了。

姬玄舞冷冷地掃視著眼前一千人等,「我還沒出征,你們一個個就哭哭啼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是在提前給我哭喪,這點眼淚還是收起來,等我死的時候再哭也不遲。至于國事,我看我應該在後宮中立上牌子,寫著「禁談國事」,你們才會知道自己的本分是什。」

他說完看都不看眾人,拂袖而去。

飛快地行走一段路之後,那蘭苑的宮門牌已赫然呈現在眼前。

他默默望著那道門牌,並沒有進去。

「陛下,要進去看貴妃娘娘嗎?」侍從緊跟在他身後,見他忽然停下不免覺得奇怪。

姬玄舞卻問道︰「這兩日丞相有沒有來看過貴妃?」

「丞相?」守護在那蘭苑門口的侍衛回答︰「沒有,丞相一直沒有來過。」

考慮了一會兒,姬玄舞終于走進苑內。他阻止住要通報雲裳的太監,悄無聲息地走入那蘭苑最深處。

天色很晚了,雲裳卻還沒有睡。她的身影清晰地投射在窗紙上,低著頭,手中似乎拿著什東西。

另一個身影靠近她,听聲音是新月──

「娘娘,這晚了,睡吧,明天再做也不遲啊。」

雲裳低柔地開口︰「陛下後天要出征,我的時問已經不多了。」

斬月說︰「听說其它娘娘今天都躲在自己宮里哭得昏天暗地,好象多不舍得陛下似的,其實陛下從頭到尾都沒正眼看過她們,她們不過是伯陛下萬-出了什意外,她們就成了寡婦。」

「下許胡說!」雲裳放下手里的東西,聲音有有著慍怒︰「你不是它們,不能隨便猜度別人的心情。她們的苦不是你能理解的。大概是我平時太好說話了,所以才讓你變得如此放肆,是不是?」

「奴婢知錯了。」新月急忙跪下。

雲裳嘆口氣,手剛踫到桌上的東西,忽然「啊」地輕呼了一聲,接著就听新月驚叫︰「娘娘,您流血了?」

一直在窗外聆听的姬玄舞推開房門大步走進來。推開滿臉驚喜的新月,觸目所及的是雲裳手中的一件雪白戰袍,而她的手,應是被針刺傷,一滴一滴的鮮血從手指落到衣服上,漾開幾朵鮮艷的血花。

他蹙了一天的眉頭仍不能舒展,「怎這不小心?若我不在你身邊,真不知道你還要出多少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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