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不準先我愛上你 第16頁

「我愛你,媽!」她哭倒在母親的懷里。「我們相處的時間的確不多,因為我想永遠都留在你身畔。」

「我們是不是做錯了,不該讓你這麼快出嫁?」

不舍的別緒,緊箍著她們。

「我不知道沒有你在身旁的日子該怎麼過……」周佳燕泣不成聲。「我不斷地在做錯事……」

久等她們未出現的周振谷,走進房察看,只見兩人臉有淚痕,心中也是一片愀然,沉默了幾分鐘後方出聲。

「好了嗎?大家都在等你們。」

楊欣純用紙巾擦拭女兒哭花了的臉,要她作最後的抉擇。

「可有改變心意?」自己惹的難題,得自己解決。周佳燕徐徐地搖頭,已經給雙親增添不少困擾,從今天起,她要真正地長大,走自己未來的路。

「等我們一會。」楊欣純對丈夫說︰「她須重新上妝。」

周振谷點了下頭,望向女兒,嘴動下,不想說話,卻又不知說什麼好,又轉開身。

「爸,對不起!」周佳燕對著他的背說︰「給你招來不少麻煩。」

周振谷身體抽動了下,沒有馬上回轉過身。

「我想你一定認為我急于想攆走你。」

「我尊重你的決定。」

「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並非要攆你離開。」甚少流露感情的周振谷,在這分別的一刻,也無法處之泰然。「有空常回家。」

「我會的。」周佳燕走到父親的面前,踞起腳尖,在他臉頰上親了下。「我愛你,爸!」

壓抑許久的情緒,被這麼一句話瓦解了,周振谷眼楮閃現濕意。「離家只是另一個階段的開始,家,隨時歡迎你。」

周佳燕拼命地點頭,心中不由得升起質疑——即將去之處,可是她的家?

穿著正式襯衫、西裝,一副不自在模樣的周立信進來通知。

「新郎來迎娶了。」

☆☆☆

這就是新婚之夜?

周佳燕坐在床上,雙手抱著枕頭,心里七上八下的。屋子在所有的賀客離去後,由原來的喧鬧聲,一下變得寂靜極了。張士堅、林宜蓉夫婦也隨著最後一位賀客離去,住往張家另一棟屋子,想給新人一個完全不受干擾的空間。

不受干擾的空間……想起林宜蓉離開前,帶著期許的眼神,悄聲交代︰千萬不要避孕。她的心飛快地狂跳著,臉紅如彩霞。受孕可是如電視上的男女,光著身子糾纏在一起般?周佳燕耳朵緊張地傾听外面的聲音,他會那麼待她嗎?她身體不適地一陣戰栗,只因她還沒打算接受他。在同意結婚時,她未深想過所謂男女間的義務與權利是怎麼回事;雖說今日資訊發達,但她對性還是一知半解,僅止于書本上的片面描述。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門外一直沒有聲響,她緊繃的神經非但沒有緩和,反而愈繃愈緊。她的手拂過床單上醒目的一對大紅鴛鴦,鴛鴦有相愛相隨之意,已是夫妻的他們可有?已過了午夜,張浩維仍未進來,不行,她得搞清楚他抱的是什麼態度,免得在這瞎猜而精神崩潰。

她打開房門,屋子很大,她不知道他在哪里,幾間緊閉的房門,他又是在哪一扇門里?猶豫了下,她手轉動一扇門把,邊猜想他會不會從里面跳出來責罵她,私闖他的禁地?別擔心,周佳燕告訴自己,她也是屋子的一位主人,不是嗎?

房內沒有人,她又打開另一扇,情形一樣,在屋子走了一圈後,仍不見張浩維的身影。他不在,她在松了口氣的同時,也升起一股不受重視的怨懟靶,在新婚之夜即遭冷落的新娘想來不多。

大門打開,張浩維一臉的醉意走進來,見到她時先是一怔,繼而狂亂地抓著頭發。

「老天!原來不是夢,我真娶了老婆!」

他有如見著魑魅的表情,激怒了她。該死!她哪一點配不上他?

「你去哪里?」她冷冷地問。

「你管不著!」他很不客氣。

「誰說管不著?」話就這麼順地溜出來︰「妻子當然有權利管丈夫!」

不及他震驚,周佳燕也被自己的話嚇住!她已認同他們兩人是一體?

「但願只是一個玩笑。」他喃喃自囈︰「明天醒來什麼都沒發生過。」

她也想與他一樣,抱持著鴕鳥的心態,一個靈感進入她的腦中。

「或許我們真能當彼此不存在。」

「什麼!?」張浩維愕然地抬眼。

「換個說法好了。」她也弄不清自己怎麼有此荒唐的想法。「在名義上我們是夫妻,而實質上,我們互不干涉,各過各的生活。」

張浩維甩甩頭,想甩掉腦中過多的酒精。

「你是提議我們只是掛名夫妻?」

「是的。」她點頭。「我們是同居人,除了同居住在一個屋子是共同點外,其它的事互不過問。」

這應該很符合他的脾胃,但張浩維沒有馬上贊成,用狐疑的眼光看著她。

「也包括不過問你交友的事?」

「不錯!這是私生活的一項,我們各自擁有各自的私生活。」

「你就是打著這種算盤嫁我的?」

直至方才之前,她從未有過此種念頭,但現在看來似乎是個不錯的主意。

「我們甚至可以立一份合同。」她沒注意到他不屑、輕蔑的表情。「言明雙方的權限。」

「你果然心懷鬼胎!」他吐了口氣。「不過,挺適合我們目前的狀況。」

「你是同意了?」周佳燕放松心情,那麼今晚她所擔心的事,就不會發生了。

張浩維酒意已退,眼眸清明。「你看來像是一只月兌困牢籠的狐狸。」

為什麼是狐狸?指她狡猾嗎?這權宜之計,不也給他松綁的空間?

「你睡哪里?」她問敏感的問題︰「或者我睡哪里?」

「這才是你真正的用意,是不是?」他仿佛能看透她的心思。「放心!我對二手貨沒興趣。」

周佳燕困惑地眨眼。「什麼二手貨?」

「不懂還是裝蒜?」他森冷地一笑。「但又有何不同?我這個龜公是當定了!」

什麼龜公?周佳燕想問仔細,但他已走開了。

「我睡客房。」他的聲音從樓上傳下來。

解決了兩人可能處在一張床上的困擾,她心安地忘了他莫名其妙的對話。

第五章

今晨的鳥兒似乎特別多,周佳燕在鳥鳴聲中半睡半醒地張開眼楮。天花板的顏色不對,她迷糊地想著,家中什麼時候重新油漆過……不對!她不是在自己的床上。憶起昨天似真似假的婚禮,她倉皇失措地坐了起來,是真的!她已嫁人了,身分已由單身成為已婚。

想到自己是已婚婦,周佳燕身體機伶伶地打了一個冷顫。這名詞听來很有壓迫感,讓人喘不過氣來。不知張浩維起來了沒?雖然他們已達成協議,但住在同一個屋檐下的兩人,要漠視對方,實行起來可有困難?不過,倒也不用太煩惱,有一點能確定的是他不會對自己有興趣,昨晚他不是這麼說的嗎?

她走下樓,張浩維已用畢早餐出門。新婚的第一天即趕著上班,是不顧與她踫面,還是真的很勤奮?吃完女佣端上來的早餐,她不知做什麼好,只好又回房內發呆;除了換個地方不同外,日子似乎沒什麼改變,無聊依舊。

中午時,女佣拿了一個大包裹進來。誰會送她禮物?周佳燕感到納悶,她並未通知任何朋友,會是弄錯了?包裹上寫著新婚夫人收,想不出會有誰送她禮物,她拆開外面的包裝紙,紙盒內是一個身穿白紗的漂亮洋女圭女圭。

「好美喔!」她高興地叫了聲。

女孩子很少抗拒得了洋女圭女圭,即使她己過了玩它們的年齡。盒子里有一張卡片,她想知道是誰體貼地在這發悶的時候帶給她驚喜,但她拿起女圭女圭時卻怔住!女圭女圭的頭斷了!真掃興!是運送的過程弄壞?周佳燕拿起卡片,上面用紅色的筆寫著︰別得意!你這個新娘不會當太久,很快會被掃地出門!沒有送的人姓名,是故意的?是誰送她這麼一個不吉利的女圭女圭……張浩維!除了他外,不會有其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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