誘惑優質男人 第7頁

「你夠了沒?還想火上加油嗎?」祖兒回啐他一句,可見得她也不是為己護短的人。

為免家丑繼續向外擴大,石二爺立即喚來女佣替祖兒他們準備好房間,將行李拎進去。而慕塘是第一個帶三個小朋友離開的,他才不想多看那尖嘴猴腮的老女人一眼,免得脾氣又冒了上來。

「這位太太,很抱歉,剛剛我同事有冒犯的地方,請您還多多包涵,我們不會打擾很久的,明天中午我們就會離開。」祖兒很懂人情世故地在這場爭執中婉轉地圖個圓滿,她才不想找晦氣,被人暗中誹謗說短。

說完也不等石夫人的回應,從容飄然地隨其他人的腳步離去,恨得石夫人眼中充血,像當眾被摑個耳光似的。

「你們也去睡吧!明天我會找高律師過來,我就不信我接收了這牧場後,他們那什麼鬼營區還能如此囂張。」匆匆丟下一句,清脆的高跟鞋聲漸行漸渺。

偌大的通明廳室,只剩石二爺和崇綸及晴婉三人面面相覷,誰叫他們的母親在家族中的地位還是有無上分量的,只怕在她強悍的作風下,牧場的未來經營走向,可能會被蒙上一層銅臭的陰影了。

***

安頓好小孩們上床就寢後,祖兒才找回屬于自己的私人空間。今夜的溫度有些燥悶,連風也懶得吹拂在原野上,讓熱流恣意地囂張在這片綠色大地,悶得連傳來一聲蛙鳴都覺得萬般地奢侈。

她實在熱得兩頰有些發燙,連忙提著桶子去汲了些井水,讓冰冰涼涼的天然之泉沁進肌膚深處,散去白日的灼熱焚身。

「哇!好冰喔!」洗完了臉,她卷起褲管,將修長白皙的腳丫子筆直放入水桶,當腳趾尖踫觸到涼颼颼的井水時,她嚶嚀了一聲。

祖兒洗完準備走回房舍就寢,後頭草叢的另一端卻傳出窸窸窣窣的耳語,她不免好奇的蹲子撥開高她兩個頭的菅芒草,看到是兩個女人的身影。

「媽,不行啦!這種事我做不出來。」晴婉搖頭兼擺手,像在拒絕石夫人什麼似的。

「傻丫頭,難不成你要看你叔叔獨吞這片牧場?」她的眼光又充滿逼迫地凝聚在晴婉身上。

「叔叔不是那種人,他不是叫我們來收這份土地的嗎?我看不出他有侵吞老爸產業的野心。」她還是不相信石夫人所言。

「究竟是媽跟你比較親?還是你叔叔跟你比較親?」石夫人手將晴婉衣領一揪,扯得她不得不直視石夫人。

「您找哥嘛!男生做事比較有魄力。」

「魄力個屁!那個敗家子心早就不向我了,趁著今晚有外人在,我們來個借刀殺人,我看那個傻大個看起來還有幾分衰相,不如……」她說得越來越如蚊蚋低鳴,祖兒是豎長了耳朵也難以听個仔細,只隱隱約約听見了什麼「火」?

「媽!不行!這手段太惡毒了,要我放火燒死叔叔,我一輩子都會良心不安的。」晴婉的這句話,祖兒是听得再清楚也不過了,她捂住自己的嘴,不敢發出一語。

「誰叫他想霸佔我們的農場,記住,你只要把那小伙子誘到叔叔的房門外,再偷跑去點火後就走,事成之後,媽不會虧待你的,一輩子讓你吃喝不盡。難道你想讓我提早去見你父親嗎?」石夫人對著晴婉滲以惡毒的想法,為了得到牧場,她連親生女兒也想拖下水。

「好吧!」晴婉怕母親真做出傷害自己的事,不得不像被操縱般地隨石夫人的命令指示去執行。

祖兒幾乎停止了呼吸,兩道冷汗不自主地自發叢間涔流而下,這是陰謀、這是詭計,而且是人命關天的凶殘伎倆,若非她出外打水擦拭身體,明天……明天該是多麼恐怖駭人的一天,她不能讓這計謀得逞,勢必要扼止這場悲劇的發生。

懊去告訴誰呢?

左慕塘?不!這個心智未開的大男孩根本不會相信她的話,還會以為她乘機想對他表現出愛意與好感呢!

那……石嘯天總行了吧!

不行,這老頑固的莊稼漢一定以為她在胡謅瞎說,萬一真找石夫人來對質,她豈不在玩自掘墳墓的游戲,那陰狠的女人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可是……總得找個人來阻止這場陰謀啊!

正一籌莫展之際,她腦海中浮現出一張瘦削剛毅的俊美臉龐,他是多麼有自我主張且不同流合污的神采,她從石夫人的口氣中听出她自己的親生兒子是多麼不屑她的行為,這麼說來,他會相信她說的話了,事不宜遲,晚了大禍就來不及挽救了。

為了怕被那母夜叉逮著,她極端痛苦地匍匐在小礫石地上,縱使身子又比之前還髒得難以忍受,但為了救人,磨破了皮也是在所不惜。

好不容易在一陣盲目的尋找下,終于讓她找到石崇綸的房間,幸好,房內的燈還亮著,阿彌陀佛,希望一切都還來得及。

「石先生、石先生,你快開門,我有重要的事要告訴你。」祖兒用力地拍打崇綸的房門,如遭鬼魅追殺地窮吼猛叫。

「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崇綸穿著一件背心,似乎已準備就寢。

祖兒喘著氣,兩眼直勾勾地望著他,她希望這男人相信這一切,相信她待會兒告訴他的都是實情。

「進來再說吧!喝口水慢慢講不要緊。」崇綸開大了門,讓她能有舒適的安全感。

「我告訴你,是這樣的……」她咽了一口口水,正要揭露真相時,眼角不經意瞥到沙發上的一隅,一個女人竟好端端地坐在那邊。

是……是石夫人?

這下,她嗓子像啞了一般,突然發不出半點聲音來了!

第3章(1)

石夫人?這壞女人怎會這麼快就出現在石崇綸的房間?莫非她想來個不在場證明,還是……先引開石崇綸的疑心?

「這麼晚了一個女孩子家跑到我兒子的房間,也不怕被人撞見說閑話。」她極為悠閑安逸地坐在沙發上品茗,交疊的十指鎮定地撫在膝蓋上。

「平老師,你說有急事,到底是什麼事?」崇綸也端出了一杯溫的杜仲茶,親手交到祖兒手上。

這叫她如何啟齒?眼看事情已迫在眉睫,稍微有幾秒鐘的差池,也許就會釀成一場慘絕人寰的悲劇,可是……那幕後的主使者正坐在眼前,她該如何不引起她的疑心呢?

「是……是這樣的。」她機靈地想到一個理由。「剛剛在谷倉附近,我看到有影子鬼鬼祟祟的,好像要偷糧似的,所以想請石先生去看看,以免糧食被破壞殆盡。」

「哦?是嗎?」石夫人像拿了放大鏡在觀察她的表情,想看穿她心底那層隱翳的薄膜。

「真有這回事?那我跟你去看看好了。」崇綸隨手拿起披在沙發椅背上的牛仔衣,正準備走出去時,石夫人的聲音又揚起。

「慢著!現在天色這麼暗,視線又不佳,連你都看不清楚是什麼東西,就要我兒子去冒這個險,要是不慎有個三長兩短,你拿什麼賠我一個兒子來?」字字鋒芒如刺的指責,如同千斤鼎般壓向祖兒,她以急迫的眼神看向崇綸,似乎在打著密碼向他求援。

這女孩的神色為何充滿難以理解的疑竇,他敢肯定她的不安並非來自谷倉鬼祟的影子,而是……有另一件更嚴重的事件正使她如此不安,可是究竟是什麼事非得讓她在這樣深的夜里來向他求救,實在令人難以理解。

「媽,我去去就回來,說不定真是小偷或動物,到時糧食若真的損失了,您能找誰討去?」他的一語雙關,有微諷石夫人的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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