誘惑優質男人 第25頁

到了這般地步,他們能不說嗎?

只見阿忠唯唯諾諾啟齒道︰「因……因為老爺可能快不久于人世,所以……夫人決定將隱瞞一年的真相告訴石二爺,並要他勸老爺將遺囑修改,才要答應讓他就醫。」

懊死!媽!那是他的親爸爸呀!這一年來他任由石夫人胡作非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就算了,她今日卻一點也不念夫妻之情,怕得不到牧場而利用叔叔的慈悲心來對付父親,他好恨、好恨自己為什麼不能有一位慈祥、仁善的好媽媽,而基于母子之情,他又不能對她施以狠毒的心腸……

「快!快把車開回去!」崇綸將頭深埋在兩手掌之間,他一定要在母親還沒將父親逼到絕路下趕緊將他救出,過去的一年他為了曼弦,已經胡涂痴傻了一年,不能再放縱母親的暴行繼續橫行下去了。

祖兒不忍心再吵他,只是緊依偎在他身邊,他目前最需要的是安靜的關懷,兩人手掌互握,情感交流在瞬間點燃,崇綸感到這股暖流是最大的寬慰,她不準再離開他的,否則只怕他會堅強不下去的……

石暉日苑

石嘯仁因為先前被軟禁的地方已被祖兒查悉,因此,立刻被石夫人換到閣樓上頭,兩人的身分早已是有名無實的夫妻,只因石嘯仁一直耿耿于懷在石夫人對金錢的貪戀,以至于造成家庭破碎、人心向背。

「黛翠,你造的罪孽還不夠嗎?逼死了曼弦、傷透了晴婉,現在連崇綸的一生幸福你也要將他毀掉,我死沒關系,如果能換回你的一點良心,我就算把全部的財產給你也無所謂,我瞎了、沒用了,就怕將牧場傍你,你連二弟也不放過,我問問你,我石嘯仁究竟要怎麼做你才滿意。」石老爺獨自坐進一張冰冷的大理石椅上,幽幽嘆著悲泣的濁音。

石夫人眼光閃過一抹冷漠。「你問我?我還想問你呢!當年你為了擴充牧場的營業額,聯合曼弦她祖父來收購我父親的酪農工廠,為了錢,你不也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你到底要我解釋幾遍你才听得進去,你父親當年負債累累,要不是我們先提撥部分現金供你父親周轉,他早吃牢飯去了,誰知道他自己無法東山再起,想不到他會尋短見,這能怪我嗎?」石嘯仁眼雖瞎,心卻一點也不盲,當年的往事歷歷,仍在他腦際盤旋。

「你現在全推到我父親身上去了,好有良心啊你,為了收購我爸的酪農工廠,你才把曼弦那女人讓崇綸取進門,為的還不是自己的私利,以圖更多的利益,誰不知道你安的是什麼心,少跟我說些冠冕堂皇的話,我不吃你這一套!」

「那你至少別把這份怨恨發泄在兒女身上,他們是無辜的。」石嘯仁現今也唯有企盼石夫人不要殃及自己的骨肉,這不公平的。

她兩手環胸,不帶點同情的憐憫道︰「你休想,我要你看到我怎樣毀掉這個家,這個你用一生賺的黑心錢建立的家!」

「黛翠……」他似有言難訴。「別為難那女孩子好嗎?我感覺得出來,她是個很善良、很體貼的一位好孩子,她沒有必要卷入這場紛爭,這不干她的事。」

「你在替她求情?」她暗笑他自己都泥菩薩過河了,還有余力顧及別人。

「我這一生……咳咳……」他有些力不從心道︰「至少要對石家祖先有個交代,別阻礙崇綸的幸福可以嗎?再怎麼說,他也是你親生的兒子,你是他媽呀!別連這一點良知你都做不到,我都即將隨曼弦而去了,你還有什麼好不滿意的,黛翠,夠了,世上沒什麼比親情來得重要,就算你擁有石家所有的財產,但失去了親人,你能開心得起來嗎?」

他彷佛有感言之已盡,沙沙地模索著桌上的合同契約,迅速地在紙上簽了自己的名字。「拿去吧!如果這能減少你一絲一毫的怨氣,我死也欣慰了!」

石夫人心一震,仍將桌上的遺囑拿了起來,她默默不吭一語,揪緊了手中的那張紙,遠離晦暗的小綁樓,獨留石嘯仁殘破凋零的身軀在苟涎殘喘著……

第9章(1)

在台北方面,慕塘在晴婉的悉心照料下,義肢已接連妥當,現正處于慢慢復健之中。

「對,慢慢地把手抬起來,別一下子太用力,讓你的關節能適應義肢的柔滑度,以後活動起來才靈活。」晴婉在復健中心慢慢幫他按摩右上臂的肩胛處,並按醫師的指示細心地注重各個環節。

慕塘自手術後復原的速度很快,他從不怨天尤天,在晴婉照顧他的這段時光,從沒見他皺過一次眉頭,或說上一句埋怨的話,有時候還怕晴婉會因離開家太久而說些笑話逗她開心。損失一只手臂,並沒有摧毀他樂觀自信的神采,反而覺得他不再心浮氣躁,越來越有成熟男人的韻味了。

「哈哈!獨臂刀王重現江湖!」在復健中心,他還是不改他頑皮的天性,一百八十度甩動義肢玩耍著。

「呀!小心點嘛!才剛裝好沒多久,醫生不是要你別活動得太劇烈嗎?」晴婉在一旁像個小保母般,怕稚齡的小娃兒活動得太劇烈而受傷,嚇得一顆心七上八下。

「欸!你別擔心,我可是體育系的高材生,不讓我這樣活動活動,我全身細胞會無聊死的。」他噘起嘴討同情般地對晴婉扮扮鬼臉。

「真受不了你,老跟小孩子一樣,沒一刻正經。」她掐掐他的腰,要他節制點,別耍寶過頭了。

慕塘故意裝傻,還刻意將臉貼了過去,像討賞似地綻出青春的笑靨。「我本來就像小孩子,可愛吧?是不是我有一張女圭女圭臉,你才心甘情願來陪我?」

「你……你不要臉啦!」晴婉也會結巴,這太不可思議了吧!

「那你說,你為什麼自願陪我上台北來接受治療?」他又給她一個難題,簡直比數學微積分還難。

「那是……」她一張臉像曬紅的隻果。「那是我哥叫我來的,你以為我愛呀!」

「少來,你要不愛,誰逼你都沒用。」

「你很壞耶!好心照顧你,你還貧嘴,很過分耶!」她掄起雙拳直朝他捶去,原本以為這類似撒嬌的舉動卻讓慕塘哀叫出聲。

「好痛呀!」

「怎麼了?對不起、對不起,我太用力了,有沒有傷到哪里?」她害怕一時失控的力道傷及他的傷口,忙低頭在他四周圍繞,查看傷勢。

「有啦!傷到這里!」他將她的手執起,放在自己的心窩處。

「不正經,快放手啦!人家都在看了!」晴婉瞄瞄四周的情況,發現一些復健病人和護理人員全停下手邊的工作,眼光一致朝他們身上聚來。

「怕什麼?管得了別人的眼光,我左慕塘可會悶死。」他朝她笑笑,一副大無謂的模樣。

不知怎地,聊到開心處,晴婉反倒心事重重了起來。

「我又說錯什麼了嗎?」他俯下頭,認真無辜的眼神擺上眼窩。

「沒有啦!我只是在想我哥和祖兒,不知道我媽又想些什麼法子刁難他們了。」一句關懷之語,順道也勾起了慕塘的前塵雲煙。

祖兒?曾經是令他心醉又心碎的女人!

不知道為什麼,一提起她的名字,總有一股淡淡的遺憾涌向心間,曾經是那麼痴傻得像只不知方向的馬兒,只知往前沖,沖斷了肢體,也沖傷了心。然而,春夢乍醒的他,反而覺得這是了無痕的舊傷,該要學習自我愈合了,如今有個對他好的晴婉陪著他,他不該再死攀著祖兒的,這樣對晴婉倒欠缺了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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