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商出任務(上)︰犀利棄妃 第23頁

他大怒,一柄長劍使得虎虎生風,先壞白虎一只眼楮、再斷它虎掌,他算準了,韋應東敢殺隱衛,決計不敢動他這個大皇子,那小人只等著白虎結束了他,再來收拾善後,哼,他堂堂龍壢熙豈能順他小人之意。

韋應東刻意讓所有人都去對付隱衛,卻不肯支出人手去幫壢熙。

但任憑隱衛們再凶狠勇猛,也無法以一敵十,很快地,幾名隱衛連一活口都沒留,全數殲于禁衛軍手中。

韋應東眼看壢熙還在力戰白虎,而他這里已無「刺客」可殺,再不過去相幫,恐怕他得被治一個救駕無力的罪名——可,這與計劃不同,他沒料到壢熙武藝高強至此。

沒辦法了,皇後狠戾的眼神瞪住自己,他不得不讓禁衛軍上前殲虎,于是一人一柄長矛,齊齊向白虎刺去,結束了它們的性命。

皇後朝太監大喊︰「召太醫,快送皇上到壽永宮——」話到一半,她霍地想起——不行,她得親自守著看著,絕不能讓那個弒父畜生有機可乘,于是她改了口,「快將皇上送到清華宮。」命令一下,太監們飛快將皇帝送離鳳儀台,所有的嬪妃、公主皇子也跟著往清華宮方向挪動,一臉蒼白的瑜妃擔心兒子的狀況,原想留下,卻被皇後下令宮女帶她離開,她擔憂的一步一回頭,卻不知該如何是好。

終于鳳儀台上的人皆離去,只剩下皇後與壅熙、韋應東,以及被禁衛軍用一柄長劍架在頸間的壢熙。

壢熙沒有驚慌,嚴肅的嘴角此刻竟然噙起讓人頭皮發麻的冷笑,他看一眼地上橫七豎八的尸體,偏過頭,陰騖眼神射向皇後。

她是老了、遲緩了、還是過度自信?竟會相信這般粗糙的手法能瞞得過父皇的眼楮?她未免太小看父皇,除非——心狠狠地痙攣一下,他猛地打個哆嗉,這時,一聲轟天震雷,大雨嘩啦落了下來。

「來人,將大皇子移交宗人府。」皇後令下,宮衛迅即將他拉走,臨行前,壅熙湊近他耳畔,低聲道︰「大皇兄可要好生保重吶,听說宗人府是個暗不見天日的地方,多少皇親貴冑進了那里,再也回不來了呢。」壢熙別開頭。與壅熙對峙?他不屑,他不是自己的對手,他的對手向來只有一個——皇後。

不自覺地,他咧了嘴,勾起凌厲笑意,人人都說他鐵石心腸,殘酷冷漠,殊不知是權利斗爭、是親情無存,是種種心機算計、權謀,一點一點將他身上僅存不多的柔軟給一一剔除殆盡。

他,龍壢熙在此立誓,若能活著走出宗人府,必定血洗韋氏家族!

鳳儀台上,皇後面色鐵青,一語不發,冷厲目光直瞪著韋應東和壅熙,不知死活的東西,竟敢做出這等以下逆上的丑事,就不怕遺臭萬年,陷韋氏于不仁不義?

「母後——」壅熙才開口,就讓她怒目瞪得把話給吞回月復中,明知道自己再也不必畏懼于她,卻還是不自禁地受她的威勢所迫。

突地,他鄙視起自己,有必要這般噤若寒蟬、抖如篩糠嗎?已經吐出去的唾沫,難不成還能要他趴在地上舌忝回來?

時局已然至此,該憂該懼的人是皇後,可不是他,眼下——她應放明白些,怎麼處置方是對她自己最好。

思及此,他鎮定下來,坦然地望向皇後。

皇後緩慢搖頭,靜望著眼前男子,韋氏後輩淨出這般人物,怎能光耀家族?

她轉身快步往清華宮走去,壅熙卻不肯讓她就此離開,他得說服她、得到她一個保證。

他和韋應東隨皇後前行,他們齊齊走過百步,直到距鳳儀台已有一段路,上頭的宮廷侍衛再也听不見他們的對話為止。

皇後停下腳,倏地轉身,張口,發出清冷聲音。

「好計謀、好手段,我不敢做的事,你們全上手了?還有多少骯髒手段,要不要一並使出來,好教本宮大開眼界?」韋應東低頭,暗地思索,果然是皇後威儀,臨危不懼、臨亂不驚。他上前拱手道︰「皇後娘娘,今日之事——」她冷笑地-他一眼,凌厲眼神看得韋應東心頭起一陣惡寒,慌地把頭別開一邊,話再也說不下去。

韋應東頻頻向壅熙投去求救眼光,望他能挺身說幾句,接下來,皇後的態度才是他們成事的關鍵。

壅熙不負他所望,出言︰「今日之事,母後要怪就怪我吧,是我作的主。」

「作主?你已經能干到可以作主了?」一個無知小兒,竟然大言不慚至此。

「之前,兒臣能干不能干,不好說,可經過今日之事——母後還看不清楚嗎?我確是大有作為的。」

「害了壢熙便算有大作為?你是否把事情看得太簡單?」她輕哼一聲,爬上龍椅不難,難在于能不能坐得穩、坐得久。

「世間事本就不難,是有人刻意把它攪得難了。」他反唇相頂。

不再唯唯諾諾了?連扮巧裝乖都省了?皇後壓下滿心嫌惡。「不難嗎?你以為過了今晚,便能坐上龍椅?你父皇還沒死呢,待他傷好,要查今日之事,還不是易如反掌,你以為能瞞得過誰去?」听見皇後所言,壅熙忍不住露出一抹自信笑意,「待他傷好」——光是這件,就由不得天作主。

他的笑沒逃過皇後雙眼,她心中一凜,今日之事,到底還有多少韋家人摻和其中?難不成連爹都——想至此,她身形微微一僵,眉頭佝淒,這才發現不知不覺中,冷汗已濕透衣衫,冰涼涼貼在身上,透骨的冷。

「兒臣認為父皇不會查,因一旦追查下去,牽絲攀藤的,兵權還在韋家人手上呢,他怎敢輕舉妄動,除非父皇不惜動搖柄本,也要將韋氏除根。到時候,怕受牽連的不僅僅是宮外人,至于宮里的,怕也逃不掉——」壅熙頓了頓,凝睇皇後臉龐,話至此,終該明白了吧,無論怎麼爭辯,所有人都會認定今夜之事是出于皇後主導,沒瞧見方才壢熙的目光嗎?他還不屑與自己這種小角色斗呢。

目前她只有一種選擇——不是隨波逐流,而是推波助瀾,傾全力助他早日登基為皇,如此才能拯救韋氏、拯救她自己。

皇後久久不語,話至此,她不得不承認,他夠心計,竟能一口氣把所有人全算上,一個漏不掉。

「母後,您怎不說話?是怕了嗎?放心吧,就算真讓父皇查出個子丑寅卯,宗人府里不還有我韋家人嗎,壢熙能不能活著走出來,還說不準呢,一個死皇子和一個支撐大燕皇朝的韋氏人,母後,您覺得英明的父皇能做出什麼選擇?何況,便是壢熙順利離開宗人府,可一旦罪證確鑿,弒父之人,豈能入主東宮。」而他,定會讓罪證確鑿的,這點小事還難不倒他。

真陰毒啊,謀父、篡位、逼母、弒兄、貪財、好諛,這樣的人,即便得了天下,豈能治理天下?皇後直直迫視于他,滿目驚怒轉為失望懊悔。

「說得好,弒父之人,豈能入主東宮。」她喃喃自語。

「母後,您也是個聰慧曉事的,掌理後宮多年,經歷過多少大風大浪,手底握著多少條性命,才一步步將韋氏推至今日地位,總不至于,在這當頭畏怯吧?

「韋家上上下下幾百個人,都等著母後一個態度呢,咱們可是拴在同一條船上的蚱蜢,誰也逃不了,總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一枯俱枯、一榮俱榮。」他便是如此算計的?!惹了事,替他承擔的,不是他自己,而是整個韋氏,他打得好算盤呵,一枯俱枯、一榮俱榮?當初父親怎會挑出這樣一號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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