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愛契約 第20頁

區亦翎的掙扎在封律來說根本不構成困擾,他輕輕松就半她抱至床邊、放坐在床上。

「唉,你的思想真是邪惡呢!」說到床你就只會往那方面想……」他雙手撐在她身側,將她圈鎖在床頭與他的胸膛間,故意搖頭嘆氣道。

「你、你——」他的話讓她氣壞了,只能喘氣怒瞪他,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什麼她的思想邪惡?邪惡的人根本是他!

「好了,不逗你吹胡子瞪眼了。」看她真是氣極了,他于是不再多加刺激,笑著用手輕拍她氣鼓的臉頰,輕道︰「告訴我,你這奇怪的想法是哪兒來的?」

「什麼奇怪的想法?根本是事實!之前我還一直以為你有一個‘死去的戀人’,難過了好一陣子,結果根本就只是你們男人都是做完了就拍拍走人的動物!」她揮開他的手,氣憤地把女同學的話搬出來。

他休想再用那種笑容蒙騙她,她不上當了!如果再相信,她又會再度面對一間空蕩蕩的房間,而她不要再嘗受那種難過到胸口發悶的感覺了!

「死去的戀人?誰?」他發現自己真弄不懂她在說什麼,到底她的小腦袋里裝了多少奇怪的念頭?

他的問題讓她瞬間不知如何回答才好,因為何女乃女乃都堅決地說沒有這麼一號人物,而現在她又曉得原來「男人都是做完了就拍拍走人」的生物,現在重提「死去的戀人」似乎顯得她很介意他的過去似的!

「說呀,死去的戀人是怎麼回事?」他再次催促。

「就是……就是你曾經深愛的女人,結果又死掉的那一個!」她咬咬唇,低著頭像小孩子鬧脾氣般低道。

「你哪里听來的?」他很「好奇」是哪個人在搬弄是非。

「猜的。」算了,豁出去了!

猜的!?她到底是憑哪一點來猜的?「那‘男人都是做完了就拍拍走人的動物’呢?」也是猜的嗎?

現在他才發現他的小妻子是想象力多豐富的人了!

「听……听同學說的。」她像做了虧心事般眼神左右移動,不敢正視他。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覺得心虛,可是視線就是連抬也不敢抬,頭也愈壓愈低。

听了她的回答,封律不再言語,只是盯著她低垂的頭。

「死去的戀人」是她的猜想,「拍拍走人」是同學的論點;既然如此,這些莫名其妙的念頭大概早存在她腦子里了,可是一直到昨晚讓她「累壞了」為止她都沒提過,也不像為了這些奇怪的想法而煩惱。

不過,他現在大約知道她為什麼會坐在地上大哭了——因為她以為他已經「拍拍」丟下她走人了。

稍微弄清楚她在想些什麼、哭些什麼之後,他只覺得她實在太可愛,幾乎讓他想笑;但現在他更在意的是另一件事,他剛才可沒听漏一句十分重要的話——

之前我還一直以為你有一個死去的戀人,難過了好一陣子……

她難過,是替他難過?還是嫉妒她「猜想」的那段過去戀情?

這對現在的他來說可重要了,特別是到現在為止,他都還沒機會問她為什麼會想來紐約找他。何女乃女乃有心安排是一回事,但也要她想來見他,這安排才能成功。

那麼,她真心想見他嗎?

頭一回,在女人面前他會這麼緊張,像個小學生般。

發現他沉默了,區亦翎于是偷偷地將頭抬起來,只見他一雙深沉的黑眸直盯著自己,她頓時渾身不自在,心髒也大肆鼓動起來。

「你……你一直看著我又不說話是什麼意思?」她覺得好緊張;他的目光說不出是嚴肅或是溫和,但卻很奇妙的讓人呼吸緊迫。

她沒發現,自己原本感到難過、悲傷的情緒現在全消失了,她現在在意的只是——為什麼他听了她的回答之後就不說話了?

「你為什麼來紐約找我?」他緩緩開口。

他的問題讓她心髒猛地怦然,這是她最怕被問起的問題,因為連她也弄不清自己怎麼會跑來紐約,那是好多種她也不明白的心情作用下的結果;如果簡單點的說,大概是……是因為想見他吧?

「誰、誰來找你啊?是正巧踫到而已!」她結巴而嘴硬地道。或許她是想見他,但要她承認?那可太丟臉了!

「說實話。」他逼近她,氣息直接吹拂在她臉上,有種形容不出的沉緩魄力。

「我……」他逼人的目光讓她瑟縮了一下,知道自己不能再嘴硬,只好很別扭又小聲地開口。「那天早上你不說一句話就離開,我……很難過,我以為你娶我是因為深愛的女人死了,所以才會在路邊隨便撿一個人結婚,可是何女乃女乃又說沒有,要我自己來問你,所以我就來了……」

「你可以等我回去再問,不是嗎?」他要的可不是一個來「求證」的小妻子,這個答案,他不滿意。

「可是房子好大,空蕩蕩的……」她知道這不是原因,卻拿出來搪塞。

「我不是請何女乃女乃接你回本家?你如果不願意,她可以留下來陪你。」他一步步的用話逼她,絕不輕易放棄,他非要听見她說想見他!

他已經發現自己的心被她偷走了,可不允許她的心還在外飄搖。

「可是你不在!」突然,話沒經過大腦就沖口而出,但才一出口,她就後悔得想鑽地洞!

這不就擺明了她很在乎他、想看見他嗎?

這真的好怪,明明她一直覺得他是個陌生人,為什麼會這麼在乎他呢?她的腦子里再沒有宸宇哥哥的影子,充斥的全是他邪魅又溫柔的笑容,以及那雙專注只看著自己的黑眸。

其實好像從遇上他的那一刻起,她腦中宸宇哥哥的影子就愈來愈薄弱,而在不知不覺間,她腦中、心中就全被他侵佔了。

「你希望我在是嗎?你在乎嗎?」雖然她的回答讓他比較滿意了,可是還不夠,他要更明確些。

但他沒發現,自己望著她的眼神中竟有些企盼的光芒;而從來都是自信滿滿的他,此刻竟會覺得不安,想得到那種毫無語言技巧可言的「確定答案」。

區亦翎眨了眨眼,看著他那不同于她所熟悉的那種玩笑式或冷淡的眼神,那種想鑽地洞的感覺頓時消散許多,她幾乎是呆愣地點了點頭。

而這一步跨出後,接下來的話就沒那麼困難了。

「那天早上,我以為你會像之前一樣再拿話氣我,結果你不說一句話就冷冰冰的離開,只留下我一個人,我覺得好難過,一直在家等你回來,結果你卻到紐約來了,所以我也來了……」說到這兒,她頓了一下,好像有點猶豫,但又深吸口氣繼續道︰「你那天為什麼突然擺臉色,不理我就離開了?還有今天早上也是……」到這兒,她又頓住,頭也再度低了下去。

今天早上她真的好難過,經過昨天他那麼溫柔的對待,但一醒來她卻又獨自面對空寂的房間,她內心的空虛與渴望見他的情緒強烈地沖擊著她,那種感覺她真的無法形容,就只是難過、難過、好難過。

她的話讓封律心底漾起了溫柔的微笑,知道她心里確實有他,讓他突然有種放心的輕松感覺,這時,他才發現自己的心情原來繃得那樣緊;她的話可以讓這根弦輕易斷裂,也可以柔緩地將之放松。

現在他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也該是他解答她心里疑惑的時候了。

「我先告訴你,你猜想出來的那個‘死去的戀人’根本不存在。而那天我來紐約,是因為你的話讓我難以忍受,我不能接受你心里有其他男人的事實,我很憤怒,你確實刺傷了我。」解釋這些話,讓他別扭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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