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商出任務(下)︰小星皇後 第26頁

謹言被她講得臉上一陣青、一陣紅,簡直不曉得該怎麼辦才好了。

皺眉,旋身飛快往外走。

銀月那張嘴豈有饒人的,她笑著拉著端風,說︰「端風哥哥,你還不快追,要是被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立羽哥哥追走,再哭就來不及啦。」

屋里人笑成一片,吳總管趕緊跳出來說話,「你別鬧謹言姑娘了,不過端風啊,你還是快去把謹言姑娘追回來,咱們就要開席了,王爺說過,這個宴席,缺誰都不行。」

端風一點頭,奔出屋外尋人。

熙雅小築里面沒有足供擺桌的大廳,宴席只好擺在外頭空地,打開連接溫室花房的大門,門里門外用花海妝點成宴客會場,來回穿梭的僕人將好菜一一端上桌,今晚花好月圓、天氣宜人,在外頭吃喜酒,別有一番風味。

熙雅小築里頭的人不多,只開了八張桌子,但溫室花房那邊卻開了整整四十桌,比較特殊的是,新娘沒待在喜房里餓肚子,反而和新郎齊坐,一起向親朋好友敬酒。

在這里,不分親疏尊卑,人人平等,大大小小、男男女女,隨意坐著,幾盅酒喝下去,有人開始和著音樂唱歌跳舞,熱鬧了氣氛。

席間,遠方放起煙火,點亮了夜晚天空,眾人拍手叫好,這個特別的婚禮在大家的腦海里深烙,未來幾年,人人談起,還樂得笑眼眯眯。

看著人人臉上飽含笑意,茵雅不得不為這場婚禮籌劃人心存感激,只是呵……他那麼忙,忙著叛逆、忙著謀略,怎還有精力搞這些?

壢熙回頭,發現雅雅在看著自己,伸過手,在桌下握住她的,湊近她問︰「開心嗎?」

「很開心,只不過……你來這里,茵芳一個人在王府怎麼辦?」對于回來熙雅小築,她還是很猶豫,她不確定自己做得對不對,那顆心始終無法踏實。

「她怎會是一個人?王府上上下下的人比熙雅小築還多呢,況且我把整個王府都留給她,她想做什麼便做什麼,絕對不會有人阻礙。」他說得像打鐵似地,十足肯定。

「我不是問這個,我問的是,你就這樣丟下王府里的客人和新娘走人,你們的……洞房花燭夜怎麼辦?」

提到洞房花燭夜的時候,她頓了一下,以為自己無所謂的,以為她是受過婦德女誡的好女人,以為經過前塵往事,她再不會用嫉妒來欺負人,沒想到,事到臨頭……心還是會酸、會痛。

聞言,壢熙眉心立即拉出川字,板起臉孔,像被雅雅倒了千萬元的會。「你!竟然要我同別人去洞房花燭夜?」

明明心酸的人是她,可他怎地看起來,比她還要受傷?她不懂,三妻四妾的男人多得是,何況就算沒有陸茵芳,家里還有個涂詩詩吶,他不是早該習以為常?

低下頭,她悶聲道︰「不要又能如何,那是聖旨啊。」

她多怕明兒個天一亮,壢熙就會被抓進皇宮里治罪,正值多事之秋,少一事、賺一事吶。

「聖旨又如何,皇上能用三百名侍衛逼我上陸家,逼我把新娘帶進王府,然後呢,要不要用三百雙眼楮盯著我把夫妻之實給做齊全了?」

他說得氣憤,別人不懂他,雅雅怎能不懂?他氣得把她的手捏緊、捏實、捏痛,他在懲罰她的「不忠」。

「不管如何,茵芳已經嫁給你……」她的頭越來越低、越來越低。

他勾起她的臉,意外地,在她眼角找到一滴淚珠,松口氣,那個淚讓他心情瞬間大好,原來啊,他的雅雅也會嫉妒,很好、很好,他寧願她當妒婦,也不要她當寬懷大肚、賢淑良慧,一心把老公往外送,以換得良好名聲的好媳婦。

「誰說的?」他反口道。

哪需誰說呀,滿京城的百姓都見到迎親隊伍,那已是不爭的事實。「壢熙……」

他一把扳住了她的肩膀,讓她與自己眼對眼、鼻對鼻,不準任何人、任何事分了她的心。

「雅雅,謹言肯定把我說的一夫一妻制講給你听了,對不?」

雅雅點頭,那麼夸張的言論,誰听了都要被嚇到,她怎能不耳聞。

他態度鄭重道︰「那句話,不是用來搪塞皇帝,不是用來虛偽假正經,我說得到、做得到,一夫配一妻,這輩子,我龍壢熙只會有一個妻子,她的名字叫做陸茵雅。」

「至于你擔心的部分,我現在一一說明,你听仔細,因為往後我不希望你再出現同樣的質疑。

「第一︰我沒與陸茵芳行拜禮,因此,她還稱不上我的妻子,我不管皇家玉牒上寫了什麼,但我沒掀她紅蓋頭是事實、沒與她喝交杯酒是事實,沒與她行夫妻之禮是事實中的事實,所以,她不是我的妻子。」

「第二︰今天的婚禮,王府里面沒有宴客、沒有收禮,如果你往王府走一趟,你會發現,除了宮里來布置的那間喜房之外,王府里找不到任何和大婚有關的訊息。」

「第三︰你不必擔心陸茵芳,不必替她感到委屈,如果她要的是王妃那個頭餃,我會給她,如果她想自由高飛,我會幫她。除了與我成為夫妻這件事以外,她想做任何事,我都會鼎力相助。」

「這樣,真的可以嗎?」

「可不可以,日久見人心,你不必在今天晚上擔心,因為……」突地,他呵呵呵,笑得滿臉曖昧,湊近她耳邊,輕聲道︰「今天晚上,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

第二十八章雲開月明

茵雅在壢熙懷中醒來,望著他熟睡容顏,像個孩子似地甜美,縴細手指輕輕地順著他的五官滑著,從濃濃的劍眉、狹長的雙眼、直挺如山的鼻梁到他淡淡的薄唇。

是誰說過,薄唇男子皆無情?

曾經,她深信這句評語,因為他對她的確無心無情,還冷漠得令人可恨,可後來,她想開想透徹了,又反對起這句,倘若無情,他又豈會對楠楠一心一意?他是個專情男子,只不過他的專心不在她身上。

本以為此生就這樣了,誰知峰回路轉、柳暗花明,一場避不開的禍事讓他失去記憶,失憶的他,忘記楠楠、卻沒忘記他們之間的過去。

她感激老天,給了她重生機會,也把愛情還給她,只是,偶爾隱憂升起,倘若他日,他恢復記憶,會不會一並把今日恩義全數抹去?

她屢次提醒自己,別深陷愛情,可是他的愛來勢洶洶,讓她來不及防備,硬是一頭栽進去。倘若那日到來,她怎麼辦?她是否有能力承受得而復失的挫折感?

手指來到他眉間傷口,這個傷嚴肅了他的面容,許多人因此怕他、懼他,包括她自己,而今,她不再畏懼,有的只是心疼,心疼那日戰事緊急,他面對千軍萬馬、生死一線……

倏地,她的手被一把握住,他張開眼,眼底飽含笑意。

「在想什麼?」

連思考也不曾,她直言︰「想你恢復記憶後,還會不會記得你曾經喜歡過我?」

很意外的提問,他以為多日不見,她有滿肚子話想問,問籃球賽、問他的賦稅政策,問問他近日在朝堂上引發的一堆亂事,沒想到她想的竟是他恢復記憶後,會不會記得曾經愛過她?

是患得患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是那些被冷落的日子印象太深刻,即便他全心全意呵護,她仍然害怕今日所得只是過眼雲煙、不長久?

他側過身,與她面對面,兩個人弓著身子,在床上圈出一顆「心」。

「要不要打個賭?」他握住她的手指,有幾分冰涼,是緊張嗎?緊張他的答案不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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