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風把你吹來?」與他並肩齊走。除了身高外,她與他的外貌還算登對!他也該有一八五公分吧!她瞄了眼他挺拔的身材。就像常霄……
唉……怎麼又想起他了!近來他時常跑進她的夢里,次數頻繁地叫她恐慌不安。她該不會是愛上他了吧!在分手之後才愛上對方不是很可笑嗎?
「要找自己的女朋友還要預約嗎?」唐恆優打趣地反問。他這個「假」男友也做了近一個多月了,還算稱職吧。
「有事?」
「沒事不能找你嗎?」一致以疑問句替代答案。真正的問句還在雛形階段,心中思忖著如何啟口。
「油嘴。到底干嘛啦?」怪怪的他。
「想你就來見你嘍!」唐恆優故意以旁人听的見的愛語在她耳邊呢喃,羨煞了些許人。
「滑舌。再不說我就走人。」她推開他過近的臉。他今天吃錯藥了嗎?
「嘖、嘖、嘖!女人翻臉總是比翻書還快。」說變就變!還好他只是暫時性的男友。
「你到底有何貴干?」盡說些廢話,枉費他「名嘴」的稱謂。
「你又有新歡,想踢掉我這個備胎是不是?才幾天沒見,一見面你火氣就這麼人。」他極其無奈地以不小的音量嘀咕道。
「你……」她懶得與他廢話轉身就走。
「好、好、好,別氣別氣!氣壞身體我可會心疼的。」他快速攔下揮袖而去的佳人。「其實今天找你是……」
「是什麼快說。」他什麼時候像個婆娘似的,吞吞吐吐的!「是想請你盡你的義務。」
「什麼義務?」有听沒有懂。
「就是你為人女友的義務。」他中規中矩、有板有眼地答道。
「說清楚!什麼叫‘為人女友的義務’?」他在唱哪門子的戲!
「就是請你陪你心愛的男友——我,出席舞會。」
天啊!他拐彎抹角地兜圈子,只是要她陪他參加舞會。真敗給他了!
「哪一天?」
她那是什麼眼神?不能怪他扭捏嘛。他唐恆優二十一年來也沒主動邀過誰參加舞會。
「下周六,畢業舞會。有空嗎?」就是期末考後的那天,接下來又是眾所期待的暑假,他的大學生涯也將就此結束。從此就能長伴「她」身側!
「你不是說這是‘義務’,能沒空嗎?」算是回答。這樣優秀、穩重的男子怎麼看都不像沒有舞伴的樣子。
「六點半我去接你。」
「下次想約我,別再拖泥帶水地講些廢話。」
「你這張嘴就是得理不饒人喔!」只有熟識她的人才不至被她柔弱的外表所蒙騙,其實她精明犀利的很,與常霄挺像的。
畢業舞會這天,熱鬧繽紛的夜晚就從傅宜超與唐恆優到會場開始,一直到結束都是眾人目光的焦點。
沒辦法!從古至今,俊男美女的出現總是吸引人不由自主的欣賞。而且今天之後想再見到T大美男子之冠的唐恆優可就不容易了。
而焦點人物則是相擁地慢舞在華麗的舞池里,享受私密的兩人世界,周圍的男女又嫉又羨,恨不得那人是自己。
「喂!你有沒有和她跳過舞?」傅宜超問著頭頂上方的男子。他穿西裝滿帥的嘛!難怪被奉為T大「十大美男子」的第一名。
「沒有。」他知道她話里的「她」是誰。他當然也曾幻想過與她在五光十射的舞池里翩翩起舞,與她臉貼臉、手握手,相擁廝磨在每一支華爾滋里……
「唉……暗戀很苦吧!」她輕靠在他的胸前,裙擺隨著他的舞步輕盈飛翔。
「不打緊,可以加倍喜歡。」早在幾年前他就有所覺悟,只是付出的心豈是說收就收的回來的!
愛若是那麼容易就放手,世間里就不會有那麼多痴情男女。而他也是深陷紅塵的其中一人啊!
「如果是我,極可能半途而廢。」佩服他的一心一意、貫徹始終。「對了!你畢業後有什麼打算?」
「可能先休息一陣子後就到美國去。」為她遠離祖國,拋頭顱、灑熱血,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直到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也毫無怨言。一切都是心甘情願。
「哦……美國啊。」那個她不想踏上半步的國家。
「你呢?暑假有何打算?」
「去南部玩。」師父要去南部講習,她當然跟著去,也許去玩玩就不會老是想起他了。而「他」再也不會威脅到她們了,十年惡夢就此結束是該慶祝一下。
「舍不得我,嗯?」以為她的沉思是不舍離情。
「有點。」T大里能稱得上知心朋友的沒幾人,恰好他又是其中一個。
「我還會待上幾個月,如果真舍不下我,那我是不介意多帶個行李去美國啦!」
瞧他委屈地像是帶個拖油瓶似的!
「我才不跟你。」她頭一偏,在他腰上的手報仇地掐住結實的肉。
咦,他怎麼沒有痛楚的表情?也許是她力道太小了,回去該練練手勁。
「不知足的小東西,多少女人不計代價想跟著我,只有你不領情。」唐恆優對自己十分有自信。只有在面對「她」的時候,拿不出自信放手去追。
「哼,我才不希罕哩!」他是很優秀、也是個很棒的情人,只是他們之間不來電。
唐恆優懲罰地絆了她一下,讓被小禮服束縛住的傅宜超跌入他懷里。「投懷送抱呀!口是心非的女人。」
「你是故意的。」她嘟起嘴,雨滴似的粉拳紛落在唐恆優身上。
冷眼旁觀他們的常霄,臉色逐漸黯沉。本該是他的女人,卻偎在別人的懷里,早該死心,卻還是念念不忘。
他天天對自己耳提面命說自己不需要傅宜超,但她夜夜侵入他夢里,讓他輾轉難眠。
見她與別的男子親熱,心痛不斷加大再加大。也許放暑假到公司幫大哥處理繁瑣的業務,可以讓他暫時忘記她,最好能永遠遺忘她。
時光匆匆飛逝,短短兩個月很快就過去了,所有的景物大都沒什麼巨大的變化,只有大樹長壯了點,小草長高了點,原本含苞的花,此刻已是嬌艷綻放。
暗宜超在南部整整兩個月,帶回來最大的戰利品就是一身健康的麥芽膚色與新學的各式游技,還有又征服了一歲。
天才就是天才!短短兩個月,無論是蛙式、蝶式、仰式、自由式、狗爬式……
全都手到擒來。在炎炎酷暑里,泡了六十多天的水真是通體舒暢呀!涼快到底……
再次見到常霄是在電機系的課堂上,他削瘦了好多,是……因為她嗎?她不敢多想。
好不容易帶著平靜的心回來,在見到他後如止水般的心湖又掀起了波瀾。原本打定主意,不做情人也能是朋友,現在……
趁著中午休息時間,在圖書室里找到了常霄,卻又不敢進去,只好站在門口等。
幸好!她的運氣不錯,沒讓她等太久,就見他走了出來。
可是……他卻無視她的存在,從容地行經她身邊,與欲言又止的她擦身而過。
暗宜超鼓起勇氣跑了過去擋住他的去路,逼自己正視那雙冷眼。「這……這是之前向你借的書,現在拿來還你。」別怕,他不會吃了你。
常霄不語地接過書,繞過障礙物。該死!她干嘛又出現在他面前。
「等一下。」傅宜超又叫住了他。到了嘴邊的話卻硬是出不了口。
常霄懶懶回頭,舉眉揚目瞪視不知因何事叫住他的人。她又想做什麼?
依他的意思是要她走過去?傅宜超見他沒有前進步伐,只好自己走過去。
沒辦法,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誰叫她背叛他。
「我……們還是朋友嗎?」忍了多時的話終于吐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