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還沒什麼,但我可能暫時不能再聯絡你們,我──’突然很大一聲巨響,電話斷了。‘阿聲?阿聲!’到底發生什麼事?!必弘人的一顆心沉到谷底。
幾分鐘後,陳家齊走到他面前。‘發生轎車撞電話亭的意外,車子高速沖撞上電話亭時,里面正有人在打電話,很可能就是──’關弘人抓了外套,馬上沖出去。到達事故地點時,現埸是一片零亂慘狀。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會有轎車這麼魯莽地撞上路邊的電話亭,簡直令人難以置信。關弘人亮出情報局的證件,‘我是干員關弘人,肇事者呢?’‘逃走了,好像是有車子來接應。’一個分局警員回答關弘人。關弘人看著前方不遠蓋著白布的尸體,他沒有勇氣走過去。‘死者呢?’他只好這麼問。
‘身份還沒確認,不過這里有他的東西。’這名警員遞過來一個裝證物的透明袋。關弘人一看到那東西,眼眶就一陣發熱;他認出其中的一個打火機,不僅沾著血跡,表面還凹陷進去,可想而知事故發生時,當時的沖撞力有多大。他已經當了好幾年的干員,什麼樣的案子、什麼樣的尸體都見過,但這一次,死者是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短短的幾步路,關弘人感覺自己舉步維艱。掀開白布時,他的手克制不住地顫抖,躺在血泊里的確實是吳俊聲,半小時前,他們還說過話,可是就在瞬間──天人永隔。
他突然好恨這一切 ∫桓鏊?鉅?玫吶笥眩?駝餉茨??涿畹刈 耍?烤故撬?浚 ??環毆?斐燒庖磺斜?緄男資鄭狘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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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名昭彰,代號「極光」的電腦駭客,今天警方已證實他成功入侵警方系統,竊取臥底員警的檔案資料,販售給犯罪集團,造成十多位臥底干員在一夜間全部遇害;昨天上午,在東區有一輛轎車蓄意沖撞電話亭,造成一人當場傷重不治,經調查,死者的身份也為情報局的臥底干員,犯罪集團以如此夸張、魯莽的手法,在光天化日之下殺警,可視為對警方公權力的挑釁……再談到這名已犯下多起重大電腦入侵案的駭客「極光」,他究竟是誰?他的下一個入侵目標又是那里?已造成全球的恐慌,因為到目前為止,只要是被他看上的目標幾乎全無幸免,而「極光」的出現,也再次暴露出資訊時代的網路安全問題──接下來為您報導的是來自醫藥界的最新消息……’歐陽極好像再也忍受不住似的,拿了搖控器,將牆上的電漿電視給關起來。空氣里剩下空調微小的運轉,及深雪的刀叉偶然踫到瓷盤所發出的聲響。她低著頭默默吃早餐,看不出任何情緒,整個人安靜地簡直要讓人忘記她的存在。她的長睫在發間若隱若現,光是看著她的側臉,就能令歐陽極心猿意馬,不能自己。他常常想也許自己會毀在這個小女人的手里,他總是有這種不祥的預感。可是他心甘情願,為了擁有她,歐陽極願意付出一切代價。
他離開自己的座位,手一伸就侵入她的衣領里,酥軟在握,他的唇也不放過她──深雪任由著他,不反抗也不掙扎,沒有辦法,她有求于他。‘我的家人們還好嗎?’歐陽極放開她,從書房里拿來兩張印滿許多無意義符號的文件擺在她面前。深雪望著大落地窗外的海,她明白他的意思。‘下午,我可以去游一下泳嗎?’歐陽極摟住她的肩膀,‘你已經夠美,不必鍛練身材了,我不喜歡太健壯的女人。’深雪不放棄,‘我可以去嗎?’‘去吧!不過──’他的同意有附加條件,‘不許太累,留點體力,晚上用。’雖然歐陽極俊美的五官上是開玩笑的壞壞表情,但深雪不懷疑他說的任何一句,違抗他,只是使自己的境遇變得更加悲慘而已。她仍然望向海,那里是能讓她自由的地方,也許有一天,是的,也許……深夜。深雪在看過窗外海上點點的船影後,沉沉睡去。她實在累了,身上還穿著白天的連身洋裝,靠著沙發就墜入了夢鄉。歐陽極望著電腦螢幕上快速跑過的數字,他吐出的煙遮蓋住視線一會兒,當煙霧散去,螢幕上已顯示‘身份確認,歡迎進入本系統’的訊息。歐陽極滿意地關上電腦,來到深雪身邊。他抱起她的時候,一向淺眠的她馬上醒過來。
‘這麼累?’他心疼地撥著她的頭發,讓她的臉蛋整個露出來,才能讓他盡情地看著她的臉。深雪搖頭,以手撐著床坐起來。拿起桌邊以藍色玻璃杯裝盛的水,她啜了一口,干渴的喉嚨舒服許多。‘我們又要完成一筆大交易了,你高興嗎?’深雪的表情是漠不關心的,她唯一只在乎一件事,‘我的家人呢?’
歐陽極拿出一個紙袋交給她,深雪迫不及待地抽出里面的相片,那上面每一張都是令她快樂辛酸的臉孔。
‘你家的情形大致沒變,你父親仍然在大學教書,母親在家里,你的小弟今年升上高中,你姊姊……’歐陽極停一會兒,‘她結婚嫁到另外一個城市去了。’‘姊姊結婚了?’深雪不太相信似的,她為姊姊高興也好感傷,她還殘留著小時候和姊姊一起玩耍的記憶,她們一起玩過家家酒、一起向爸爸吵著要買洋女圭女圭,那麼小的姊姊,突然間就結婚嫁人,時間真的過得好快啊!
‘都已經過了三年,你姊姊出嫁也是很正常;’歐陽極說,‘倒是你,跟了我三年,到現在還不屈服嗎?’
他抬起深雪的下巴,強迫她看著他。‘你表面听話,但我知道你的心還是沒有完全向著我,你總是想著要離開我,對不對?’深雪抿緊唇,不說話。她的沉默形同默認,歐陽極一字一句打樁似地警告她︰‘若你敢離開,你的家人也不能活!出嫁的姊姊也一樣,我會殺光他們,再去追到你,不論你在那里,我都會把你找出來,你听清楚了嗎?’深雪仍然不開口,但眼里已飽含淚水,一閉上眼,冰涼的淚珠潸潸滾落。
歐陽極見她哭了,語氣和動作都溫柔下來。他吮去她的淚水,柔聲哄著︰‘別哭,只要你不走,這些都不會發生,只要你不走……’他的聲音消失在她柔軟的肌膚里。歐陽極拉下深雪的衣物,大手滑過每一處;由腳趾至腰際,深雪無瑕的胴體如絲般光滑,總是給他最高的觸感與痛快。
‘不要!’深雪掙扎著,卻讓歐陽極緊緊抱住,不給她任何拒絕的余地,他的嘴唇強硬地壓下來,在她口里綿長地糾纏。‘不……’她的聲音微弱,身體也沒有了力氣,只能無力地攀附住他。歐陽極比深雪更熟知她自已的身體密碼,他知道如何喚醒她身上的女性、如何取悅她,深雪永遠拒絕不了他。他是深雪唯一的男人,過去,現在,還有將來,都不會改變。而深雪也是他唯一的女人。即使這三年中,她不肯對他低頭,不肯真正交出自己的心,但他願意等。不論多長的日子,歐陽極都願意等下去。※
停好車,關弘人不忘拿起報紙,將它卷成筒狀拿在手里,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回家。一開門,他養的大秋田犬挺直地坐在門口迎接他,興奮地猛搖著尾巴。‘嗨,大頭!’他草草地模模它,走進玄關,大頭卻以為主人手上拿的報紙是要跟它玩拋接游戲,它緊咬著不放。‘不行,大頭,這不是給你的!’關弘人把報紙拿高,另一手去開燈。打開燈,他被嚇了一跳。‘你終于回來了?’一個嘲弄的聲音,‘我以為你打算搬去局里住了。’‘艾妮?你怎麼不開燈?’關弘人撫著胸口,進房里換衣服。艾妮追進房里,‘你怎麼不問問我為什麼要等你到這時候?你怎麼不問問桌上那些冷掉的菜是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