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渡未來妻 第38頁

胤中途截下李棠,將他帶往密室,問︰「你想賺一百兩銀子還是一百萬兩銀子?」

他的問話嚇住了李棠,但即便驚愕,李棠並未慌亂陣腳,仍然沉穩以對,這點讓胤很滿意,代表他骨子里是個勇敢家伙。

李棠懷看滿月復懷疑,小心翼翼的問︰「這位爺,您心里打的是什麼算盤?」

「十兩一個月,我雇你為貼身小廝,你隨時隨地跟在我身邊,模仿我的言行舉止,倘若能模仿得讓本爺滿意,我便補上九十兩,合算下來,一個月後,你便淨掙一百兩。」

胤說完,望向對方,等待他的回應。

李棠細細思索他的話後,再問︰「那麼,小的要怎樣才能掙得一百萬兩?」

听見他野心勃勃的發問,胤滿意點頭,「先跟著吧,如果你連一百兩都沒本事賺進口袋,去妄想那一百萬兩,未免太自不量力。」

就這樣,李棠易容跟在胤身邊,他的模仿能力比胤料想中更厲害,不過短短一個月,李棠已經能將他的動作言行學得惟妙惟肖,第三個月時,甚至連他的脾氣反應都能模出幾分。

之後胤開始帶著他巡視各地鋪子,教會他如何做生意、拿定主意,教他如何同顧客們周旋、如何把管事們橫在掌心。

他傾全力教導李棠的同時,也慢慢地將自己大部分的財產轉移出去。

他在江南置辦房產田地,買下幾十個小鋪子,以顧鎧焄為名,雇了管家僕婦,另外打理出一番事業。

那段時間,胤回到王府,除靜雲軒外,哪里都不去,卻讓李棠以王爺的貼身小廝之名滿王府到處逛,一方面熟悉王府每個角落、僕人管事的行事風格,一方面認識胤的王妃和侍妾們。

為了讓李棠扮的九爺找不出任何缺點,要李棠學他寫字,學他進出經常流連的秦樓楚館,還為李棠講解朝廷局勢、帶他認識八爺黨的阿哥,在大半年的雕琢後,李棠甚至幾次和他交換身分,參與朝堂議事。

胤有計劃地讓李棠對皇子權勢心生羨慕,讓他對自己的財產垂誕,縱容李棠的野心勃勃,因為他明白,沒有野心的男人當不來九皇子。

當李棠的演技越來越成熟,胤對他說︰「賺一百萬兩銀子的時機到了,你賺是不賺?」

李棠是個聰明人,跟在胤身邊那麼長久一段時間,哪會猜不出王爺想要做什麼。

他問︰「王爺要我扮演您多久時間?」

胤輕淺一笑,他就在等李棠問這句。他雲淡風輕地回答,「一輩子。」

這個出乎意料的答案,讓李棠心底掀起驚濤駭浪,他還以為胤在測試自己的忠心,連忙跪地求饒。

胤扶起他,告訴他,「別多心眼,本王從不與人說假,我說一輩子,便是要你當一輩子的九爺。」

李棠好半晌才回過神問︰「王爺,為什麼?」

「不愛江山愛美人。」簡短一句話後,胤再不多說,任由他暗自琢磨。

在王府混那麼久,謠言、謊言听得夠多了,李棠是個有心眼的,很快地,聯想到王妃與溫柔之間的關系。

數月的暗地觀察,他知道王妃是個怎樣的女子,若非她表面端莊大度,卻頻頻在暗地使手段,而溫柔姑娘雖是聰明和善,卻不懂得應付那些骯髒手段,王爺何必用一群府衛把靜雲軒里里外外防個滴水不漏?

一個時辰後兩人談定,胤換上人皮面具變身為李棠,而李棠因為中毒、臉上出疹生瘡。

他們合演一出戲,蒙騙所有人的眼楮,加上太醫一句,「恢復後,面容五官怕有些不一樣。」讓李棠這位假九爺順利蒙混過關。

看著胤的表情,溫柔知道他又惱了,每每想到那夜她被逐出王府的事,他總會氣憤難平,唉……都已經過去那麼久了,早該放下。

她握住他的手貼在自己臉上,之前她擔心當一個小商人于他而言太委屈,可近幾個月下來,看看他一天比一天飛揚、日子過得一天比一天起勁,他們終于在這里扎了根、安身立命。

「別再想了,天底下沒有徹底的委屈,也沒有什麼身不由己,每個人的宿命皆出于備自的選擇,李棠選擇尊榮,自當承受尊榮背後該付出的代價,而董鄂氏選擇爭斗做為一生的宿命,她便會在那樣的輪回中碎心。」

「話說得簡單,我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每每想起那個深夜,他恨不得將董鄂氏千刀萬剮。

溫柔始終不提起那段,是不願他回想,可話不說破,一天天積壓成了舊病,三不五時跳出來在他心上痛幾下,她不舍。

「我已經知道李棠的故事,現在,你來說說我參與的那一段吧。」她貼在他胸口,听著他安定的心跳聲。

胤見她像小貓那般貼賴過來,心一陣發暖,大手滑進她胸口,貼著那團嬌軟柔膩。「哪一段?」

「你們演戲,為什麼不讓我知道?若我心里有底,也不會那樣慌。」她壓住他的手,不讓他進犯。

他微微一笑,吻上她的頸。「便是要教你慌,否則,你拙劣的演技哪能瞞得過董鄂氏的眼楮。」

「怪我?好吧,誰讓我當年填的是金融管理不是戲劇系,隔行如隔山,不能要求太多。」

「我就是知道要求也沒有用,才會干脆把你、把整個靜雲軒的里里外外通通瞞上。」

「有件事我始終搞不明白,王妃怎麼知道你在茶葉里頭下藥?」

「我並沒有在茶葉里下藥,而是在黑香里頭加料,如果她肯認真一點,就會在後院找到香灰,然後由太醫在里頭尋到毒物,沒想到她連找都懶得找,隨手尋了包茶葉便作數,她從一開始就企圖讓你入罪,不管你有沒有嫌疑。」

「換句話講,就算一開始你沒打算栽贓在我身上,我都逃不過那場委屈?」

「沒錯。」

「那麼看守靜雲軒的府衛,並沒有挨板子?」

「誰說的,那些人遵從我的命令護著你,就礙了董鄂氏的眼,那二十板可沒少打,不過他們前腳出王府,我後腳就將他們帶走,賣了大宅院,將他們醫好、賜下大筆賞銀,然後等你們被趕出王府。」

「他們皮粗肉厚的,挨打就算了,可雨楓和雪燕,兩個嬌滴滴的女孩子,很慘呢。」

「雪燕還好,她有武功,若不是雨楓挨打後發高燒,怎會延誤接你的時辰。」

想到那兩個惡心男子,胤又忍不住咬牙切齒。

他知道董鄂氏手段凶殘,卻不曉得狠毒至此,李棠甜言蜜語說盡,讓她把溫柔趕出王府大門了事,在那樣的情況下,溫柔早已經無法危害到她,她仍然要斬草除根。

最毒婦人心吶,被她那條毒蛇咬上一口,入骨三分。

一劑摧心丸、一碗合歡散,用來對付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董鄂氏還真是大手筆,她不只要溫柔的命,還要她身敗名裂,在死前受盡污辱,這樣的女人……夫妻多少年了,他竟認為她端莊婉順、大度有容?

他過去對侍妾們太不上心,若非他在意溫柔,擔心善妒的侍妾對溫柔動手,找人暗地盯著,怎會揪出董鄂氏這個妒婦?認真回想,過去那些死的、冤的,哪個不是他多疼惜幾分的?

難怪溫柔老是說,女人的戰爭和男人的一樣殘忍,只不過男人用明槍女人用暗計,讓人防不勝防。

「還好,雨過天青,現在日子好過、能睡個安穩覺了。」她伸伸懶腰。

「你哪天沒睡過安穩覺?我以為睡覺是你的主業。」

溫柔嘆氣,沒錯,最近是嗜睡了些,可怨不得她,听說懷孕初期的女人都是愛睡的,她模模自己還不明顯的肚子,笑問︰「你猜,是男是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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