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霸不能 第11頁

這是第二次楊沛浠看到龍天宏落寞的神情,眼里仿佛閃著悲痛的故事,卻一瞬即逝,讓人無法看得真切。

***

龍天宏和楊沛浠並沒有急于回香港,一待就是半個月,把她父親楊力行出院後的大小事務打點妥當才動身離開。

原本她要父親和她一起回香港,但想到香港的環境、空氣都不好,她也不太堅持。

凌冬兒遲了十天才知道楊力行手術的消息,一見面就氣得把楊沛浠罵個狗血淋頭,更要把楊力行接到邁阿密休養。她知道冬兒是怕她工作太忙,沒有時間照顧父親,又擔心他的身體,才會擔起照顧他的責任。

有龍天浚替她處理Lindsey家族的業務,凌冬兒決定重拾書本,報考美國著名音樂學府,現在準備入學考試已經十分忙碌,然而她卻在百忙中抽時間替她照顧爸爸,楊沛浠感動之余也不好拒絕。

忽然,她有點羨慕冬兒,有一個愛自己的人在身邊,為她擋風遮雨,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不過,她十分清楚自己耐不住悠閑的個性,只有工作能給她最大的滿足感,少女乃女乃的生活她是無福消受的。

這一趟美國之行,楊沛浠並沒有空手而回,她為天龍集團的新計劃解決了一個瓶頸問題,她邀請了目前美國時裝界的新寵兒,美籍華裔模特兒ConnieEve,紀凝,成為產品的代言人。

一個肌膚柔白如絲,眼眸晶瑩剔透,身上散發著飄逸氣質的美女,一出現即擄獲天龍集團上下的目光,她的美令男人屏息,令女人羨慕。

沒有人對楊沛浠的眼光有所質疑,紀凝的確是最佳人選。

尤其杜逸凡和穆?嵐兩位部門主管,他們說天龍集團里有了紀凝這樣的大美人,工作也倍感精神。

但,是哪里不對勁?

回到香港後,楊沛浠總覺得不對勁,觀察了兩天,她終于發現問題出在哪里。

是龍天宏的眼神變得不一樣了,縱使他極力隱藏,可還是讓差不多由早到晚一直伴在他身邊的她發覺到了。

自從她下定決心要主動出擊,她和龍天宏一直以親密的情侶姿態出現在天龍集團的美國分部。因為增加接觸,她更察覺到他變得不一樣。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她不太有印象,直覺告訴她,令外表裝飾得內斂惜言的龍天宏不再表里不一的關鍵就是紀凝。不止一次,她發覺他的視線總會有意無意的避開紀凝,而在所有人不注意的時候,他的目光偏偏又飄向她,眼神中透露出來的不是愛慕,似是憐惜,又似是愧疚,她找不到適當的形容詞。

不過她也忙得自顧不暇,龍天宏不願多講她也不好追問。

回香港一個星期以來,她都不曾見過龍天承,她知道他有意避開她,就算工作上遇到問題,以往他會親由自和她商量的,這幾天卻差嚴君宇代他和她接觸,她不喜歡這種感覺,他的漠視一天一天的磨去她的自信,令她不敢確定他對自己是否有意。

他真的不在乎她?

笆心把她讓給天宏?

如果更是這樣,她還可以怎麼辦?

難道愛上一個凡事以親兄弟為先的男人,就只有接受?

不,她不要,既然她最愛的是他,他不可以只施舍一丁點的愛去敷衍她。她不是要全部,也不是要獨佔他,她只求一個公平的對待,起碼他對她的愛不可以比他對天宏、天浚來得輕。

她的要求不算過分吧?

他不見她,那她就不會主動去找他嗎?

拿著厚厚的卷宗,她咽下不安的心,昂首闊步的到總裁辦公室見他,她就不信他會把她摒于門外。

「楊經理,你要找總裁嗎?」

「嗯。」點頭應過,她不客氣地闖過秘書的阻攔,輕敲門兩聲不待回應便逕自推門進入。

「楊經理!」怕被責失職的秘書惶恐地失聲喊了出來。

她整個人定住了,無法思考,眼瞳內反映著一對衣衫不整的男女相偎激吻的情景。

她無意識地關上門,呆在門前好一會。

他為什麼要用這種方法傷害她?

他真的如此討厭她嗎?

木然地走著,秘書對她說的話她一句也听不進耳里。

第五章

「滾!」龍天承對偎在他身上發浪的女人吼道。

懊死的女人!以為憑姿色就可以贏得天龍的合約,見和他談不攏就發浪的撲向他,扯開他的衣襟想誘惑他,偏偏沛浠挑這個時間來找他,她一定誤會了。

可自己怎麼不叫住她向她解釋?還在她推門那一刻,一直處于被動的他竟發了瘋的回抱那個浪女,他究竟在做什麼?

想斷了對她的愛念?

想迫自己不再對她有幻想?

他的心真的好痛,她那受傷的表情,那絕望的眼神,像利刃一般穿透他的身心。

他真的好殘忍,無論對自己,還是對她都一樣殘忍。他不可以讓自已沉淪,她是天宏的愛人,他沒道理橫刀奪愛。

他會壓下這錯誤的感情,他容不得別人傷害天宏,更絕不能讓自己成為傷害胞弟的罪人。

為什麼偏偏是她?為什麼他愛的人就是弟弟的情人?愧疚在他心內不斷膨脹,反復地折磨他。

***

答答的聲音不斷傳出,玉指在鍵盤上忙碌地移動,直到午夜時分依然未稍作休息。

楊沛浠不斷鍵入和翻查資料,並把一大堆文件列印整理。

這些原來不屬于一個高級主管的工作範圍,可為了令自己不斷忙碌,大至計劃撰寫,小至資料搜集,她統統不讓下屬分擔。

太累的人容易犯錯,把資料分類的時候,她發現誤印了一個檔案的資料,上面有一大堆古怪的符號和排列奇怪的數字,看似是印表機或電腦出錯時印出來的怪東西。她不作多想便把數十張廢紙送進碎紙機內銷毀。

忙中有錯,其中兩頁本該被切成細條的紙張,不偏不倚的落在桌下隱蔽的一角……

***

「你怎麼了?」

龍天宏很少露出疲態,總習慣把心事隱藏,一副好好先生模樣的他原來也有情緒。

「沒什麼。」沒精神地虛應一聲,他並沒有對齊子望的突然闖入感到訝異。

「因為她?」他連戒備心都減低了,自從獲救後,他的自我保護意識比一般人強了很多,遇上無端闖進他戒備領域的人,他會反射性地迅速作出防備反應,雖然他掩飾得十分完美,但觀察力超人一等的齊子望和游心澄卻早已察覺到。

龍天宏不語,早知道瞞不過齊子望的雙眼。事情終須了結,是他欠她的,他會還,只希望所有事部沖著他來,不要累及身邊的人。

「上了她沒有?」門里門外的人對這個「她」有不同的認知,突然冒出這樣的問題,都怪門外多了個不速之客。

「你還未成年。」睨著門縫外的人影,兩人對話的聲量提高了。

「別說你有把我當孩子看。」這是事實,除了他的繼母凌冬兒,沒有人敢小看他。

「感覺不一樣。」龍天宏答得很含糊。

「怎麼不一樣?」他好不容易擠出時間老遠跑來龍家「關心」他,當然要有相對的「回報」。

「也許她已經不愛我。」不像做戲,他的確有這樣的感覺。

門外傳來極輕的腳步聲,一步一步的遠離龍天宏的睡房。

「會不會下藥過猛?」他們沒有預先計劃,剛才的問答全是即興的。

「要玩就要玩得徹底。」話是這樣說,但龍天宏的眼內卻沒有映出絲毫捉弄人後的興奮。

「你不像還有心情繼續游戲,她是沖著你來的……」

***

靶覺不一樣,也許她已經不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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