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柔地把自己緩緩推送進她的體內。他靜止不動,讓她習慣他深埋在她體內的感覺。
她小心翼翼地換著氣,讓自己慢慢放松下來。她仍然覺得很撐,但這次沒有疼痛,只有一種緩緩增強的期待。
他的拇指找到她敏感的蓓蕾,她倒抽口氣。他溫暖的手指熟練地著她,帶給她難以忍受的興奮。
「亞特。」她的指甲戳進他的肩膀里。
「對,」他的眼楮在陰影里閃閃發亮。「就是這樣。」
他開始在她體內移動,一股強大的壓力在她體內堆積。她的頭甩來甩去,她的指甲在他身上留下一道道抓痕,她在尋找身體要求的某種難以說明的解放。
他不肯加快速度,她沮喪得想要尖叫。他繼續在她體內不可預測地緩緩移動。
她抓住他的肩膀,反守為攻地建立她自己的節奏。她不知道自己急切尋求的是什麼,但感覺到神奇的魔力,就在那里等著她去發現。
亞特望著她,無聲地笑了笑。在那一瞬間,她恍然大悟他早就計劃好,要把她逼到這般地步。但她不在乎,此時此刻,她只想設法結束這甜蜜的折磨。
斑潮毫無預警地到來,她在一波波的愉悅里悸動。亞特把她的頭拉下來,用吻封住她激情的叫喊。
在那令人頭暈目眩的幾秒里,他似乎陶醉在她解放的輕顫里。然後在沙啞的申吟聲中,他把種子注入她體內,直到兩人都筋疲力竭。
幾分鐘後,他勉強自己從纏綿繾綣中醒來。憋了幾個小時的怒火消失無蹤,至少暫時如此。都是玫琳的功勞,他心想,她的熱情像藥膏抹在他心中被撕開的舊傷上。現在他知道那個傷口始終不曾愈合。
身旁的她突然坐起來,眨了眨眼楮,好像不知自己身在何處。然後她的目光清澈起來,她目不轉楮地看著他。
「你一定很愛她。」她低聲說。
「我喜歡她,我覺得對她有責任。我們是情人,但我不知道我們之間的感情是不是愛,我不知道愛情是什麼感覺。但我確實知道她對我很重要。」
「對。」她說。
他直視她的眼楮,努力思索合適的字眼來解釋。「凱玲和我之間的感情,已經在她死後的這五年里逐漸消失。我沒有對她念念不忘。我忘不了的是,辜負她的事實和替她報仇的誓言。我能為她做的只剩下這件事了。」
玫琳幽幽一笑。「我了解。你為復仇而活,如今為了幫我而危害到你的復仇。對不起,亞特。」
「玫琳──」
「天啊!看看都幾點了。」她急忙尋找睡袍的腰帶。「我得回我的臥室去,隨時可能有人進來。」
「沒有我的準許,沒有人會進入這個房間。」
「打掃房間的女僕或許會,」她下床系好腰帶。「那樣會很令我們兩個難堪。」
「玫琳,我們必須談一談。」
「我知道。也許早餐後吧!」她退後一步,撞到梳妝台。
她伸出一只手使自己站穩。他看到她的手指擦過他在歐查理的外套上發現的信箋,她瞥向它。
「妳不妨看看。」他緩緩在床沿坐起。
她看他一眼。「信是給你的。」
「凶手留下來的。」
惶恐不安再度在她眼中出現。「凶手寫信給你?」
「警告我別管這件事。」他站起來走向梳妝台,拿起沾滿血跡的信箋,一言不發地打開來遞給她。
她迅速瀏覽內容,他很清楚她何時看到最後一行。
「順道一提,煩請代我問候我的妻子。」她顫聲念道。她抬起頭,眼中充滿恐懼。「天啊!是真的,倫偉還活著。」
「不!」他奪走信箋,把她拉進懷里。「我們不知道他是否還活著。」
「但他提到我。」她的聲音里是壓抑不住的驚恐。「代我問候我的妻子。」
「玫琳,妳想想。這更有可能是有人想要我們相信他還活著。」亞特說。
「但是為什麼?」
「因為那符合他的目的。」
「這全部都說不通。」她伸手按住太陽穴。「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還不知道,但我保證我們會查明真相。」
她搖一下頭。決心像黑色斗篷罩住她。「我十分後悔把你卷進這件事情里來,我和蓓妮今天就搬出去。」
他聳起眉毛。「我相信妳不會逼我派警衛阻止妳們兩個離開,那樣會非常不方便。」
「這件事快要失控了,亞特。這封信是警告。天知道他下次會做出什麼事來?」
「我懷疑他會在短時間內,殺害上流社會的另外兩位紳士。」
「但他已經殺了他們之中的一個。」
「歐查理是容易下手的目標,因為他沒有關心他死活的家人。憑他的名聲,沒有人會驚訝他在從賭場回家的途中,遭強盜殺害。但謀殺葛南索和費克文的風險就大多了,我相信我們的神秘歹徒不會那麼笨。」
「但歐查理的尸體在『夢幻閣樂園』里被發現,那一定會把你卷入丑聞之中。」
「不會的。」亞特平靜地說。「歐查理的尸體終于被發現時,會漂在泰晤士河的水面上。颯奇和我一個小時前,把這件事處理好了。」
「原來如此。」她思索片刻後,輕皺眉頭。「但那並沒有解決我們的問題。歹徙顯然知道你和『夢幻閣樂園』的關系,所以他才會把尸體留在那里讓你去發現。他還知道你的復仇計劃,他會給你帶來極大的禍害。」
「果真如此,我自有辦法應付。」
「但是,亞特──」
他握住她的肩膀。「听我說,玫琳。無論如何,妳我已經同在一艘船上了,我們之中的任何一個想要下船都來不及了。」
她凝視他幾秒,然後一言不發地抱住他,把頭靠在他的肩上。
他緊緊地擁抱著她,薄霧黎明的第一道曙光在窗外出現。
第十三章
「我發誓,如果今天上午沒有溜出韓家一陣子,我一定會發瘋的。」蓓妮從馬車窗戶里打量著街景。「別誤會,我很感激他擔心妳的安危,但我必須承認我開始感到悶得慌。」
「我們今天早上的自由只不過是錯覺。」玫琳挖苦道。
拉摩在駕駛座上,但他不是一個人。颯奇坐在他身旁,身上帶著一把手槍。玫琳和蓓妮叫拉摩備車時,他正好在屋里。他堅持要陪伴她們。
「對,我們反倒像是在武裝警衛的保護下旅行,對不對?」蓓妮說。「但能夠出來透透氣還是不錯,即使是在這樣的大霧里。」
「是啊!」
「可惜我們出門時,雷先生不在屋里。」蓓妮隨口道。「不然我就會建議他陪我們。」
玫琳眨眨眼。「妳想要雷先生跟我捫一起去?」
「妳和韓先生去潘家迷宮探險時,我與他相談甚歡,彼此有了進一步的了解。他去過許多地方。」
「是嗎?」
「要知道,戰時他在歐陸待過。」
這個話題令玫琳不知所措。「不,我不知道。他在那里做什麼?」
「他對那個話題很謹慎,但我得到的印象是,他帶回來一些法軍補給制度的報告。他的報告對威靈頓很有幫助。」
「天啊!雷先生在戰時從事秘密活動?」
「他沒有那樣說,但話說回來,他不會說的,對不對?他畢竟是位紳士。紳士不談這種事。他真的很迷人,妳說是不是?」
玫琳突然想到,雖然認識蓓妮一輩子,但她以前從未見過姑姑眼中出現這種光彩,她以輕咳來掩飾驚訝。「確實非常迷人。」
「而且就他的年紀來說,相當身強體健。」
玫琳咧嘴一笑。「成熟但仍然敏捷,妳說是不是?」
令她驚訝的是,蓓妮竟然臉紅了,然後她苦笑一下。「的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