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誘女伯爵 第9頁

雷小姐,他很仔細的看過眼前的資料,她和阿姨及姨丈住在一起,那一對沒有子女的男爵夫婦顯然很溺愛他們的外甥女,然而對黛麗來說並不能減輕她喪父、喪母的傷痛。

昨天晚上證明了韓羅伯和馬威廉是對的,雷小姐的確是很美,但是她冷漠的態度和在惠特摩的表現實在是不可取。「像她這麼美的女人應該是全身惹火,充滿熱情才對啊。」查德沉默地想著,但她卻不是這樣子的。

一顆發亮的寶石並不能吸引他,除非她是顆充滿的寶石。但是不論她是冷靜冷感或易怒、難纏的,像她這種美麗仍然是很有震撼力、影響力的。如果她能聰明點,知道她自己的條件和價值,她就會讓全倫敦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就和黛芬一樣。

突然,他妻子的影像又出現在他心頭,記憶中和那次他帶她去坎奈爾舞廳參加宴會時一模一樣。她穿著銀色的低胸禮服,給人充分的遐想。而那套銀色的禮服,襯著她白皙的膚色,真是完美極了。她縴細的脖子上佩戴著一串高雅的鑽石首飾,加上耳朵上掛著兩串淚滴型的瓖鑽耳環垂下,她的美根本是無人能比,她美得驚人、幾近女神般的完美。

當晚坎奈爾在場的男士都幾乎為她的美瘋狂,爭先恐後的向她邀舞,幾乎忘了她是查德的妻子,而其余的女士們都站得遠遠的,躲在各自的同伴後面悄悄低語,因為嫉妒而不願和黛芬說話,也因為怕相形見絀而不敢站到她身邊。

查德的肩膀因用力而繃緊,他的嘴唇閉得很緊,讓自己心痛地沉浸在那段不堪回首的回憶里。他把椅子往後退一步,將腳放到書桌上。黛芬走了,她走了;永遠地走了。過了十分鐘之後,他的思緒才又回到雷黛麗身上,他在爐火中加了一點柴,看了爐火幾分鐘,黛芬現在又回到他心中,好好地收藏起來了。

昨晚他走向雷黛麗時,他發現自己的興趣被挑高了,而她卻是毫不畏懼地迎向他的目光,一副不在乎或是態度的樣子。不過這個印象在他看見她和盧安森跳華爾茲,而且後來還吐了之後更加深刻,像黛麗這樣的女人真是沒用。這三年來,查德對女人的喜好已經變成會主動、熱情如火而且喜歡男人也這樣的女人,而不是天真的近乎無知、沒有經驗的少女。查德搖了搖頭,他這種對黛麗近乎饑渴的應該歸咎于他花了四個星期橫越大西洋,又花了兩星期在倫敦找一個暫時安居的地方,因為自從他離開維吉尼亞州到倫敦之後,他連解決一下男人的原始需求的機會都沒有。他必須要做點別的事免得他做出以後會後悔的舉動,而他決定盡快和雷小姐討論雷瀚的交易,然後就把她留在她喜歡並且也屬于她的那個世界里。

吃早餐的時候,查理也給了查德一份有關于盧安森的資料,二十四歲,而且在賭桌上欠下堆積如山的債務,他過著一種自己根本就支付不起的生活。查德想不透為什麼黛麗會把自己的標準降得這麼低,她可能認為她已經和他墜入愛河了。這個想法讓查德覺得反胃。盧安森根本不能提供任何實質的幫助來挽救雷瀚的衰落,甚至也無法給她像現在和阿姨、姨丈住在一起時的快樂生活。

顯然地,黛麗並沒有找個人來幫助她保住雷瀚的想法,她也沒有在尋找任何查德說得出來的東西。她的確是對賣掉雷瀚沒有興趣,但是她也沒有努力讓雷瀚頹敗的情況不再繼續下去,而查德是絕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的,他快步地走出書房,穿上他的黑色外套離開家。

三十分鐘後,他來到了希妲家的門口,兩階一步地中踏上階梯,當他走到大門口時門正好開了,拿著盆栽與澆水器的雷黛麗正好和查德撞個滿懷,查德听見黛麗驚嚇地倒抽了一口氣,而且由于他們的踫撞而重心不穩,他伸出手圍住她,把她扶住抱進懷里。他很驚訝于她的嬌小,在他的環抱之下連一點抵抗力都沒有,她的頭正好靠在他下巴上,感覺很舒服,盡避隔著一件外套,但是依然可以感覺到她的胸部踫到他健壯的胸膛。她聞起來和花兒一樣香,但是更精確的應該說是讓人沉醉青草香,特別是那種還沾著露珠的早晨的青草香。

黛麗從他的懷抱里掙月兌,吃驚地看著查德,查德注意到她的第一件事,她竟然看起來完全沒有宿醉或前一晚十分疲累的樣子,也不像查德所預期的她會像那些早起的女人,有浮腫的臉和一副邋遢的樣子。相反的她反而是一別朝氣蓬勃、活力四射的,她的雙頰紅潤,藍色的大眼楮也閃爍著光芒,在早晨陽光的照射下,她的頭發顯得更有彈性與光澤,她已經將它們整理好,往上盤成幾圈,然後讓一些絲發垂到肩頭。

查德伸手把她額頭沾到的泥土撥掉說道,「我們似乎總在不尋常的情況下見面。」

她的臉馬上因為尷尬而泛上潮紅,她低下頭把手中的器皿緊緊地握著說道,「您嚇到我了,先生。」

「如果我知道有人會那麼早就從屋子里沖出來的話,我會在來拜訪的時候更加小心注意。」

「一早都快過去一半了,先生,而且早晨是一天最美好的部分,我不敢相信您會允許您的家里頭到了中午還在沉睡中,都沒有開始運作。」

「我承認我是知道這一點,卻一直都沒有去做。」

「那麼這是您的損失了。」

查德無言地對她的論點表示同意,然後問道,「這些都是不要的花草嗎?」

「不是,戰草需要比較多的陽光,而這棟屋子是坐北朝南的,屋子前面會比較溫暖,如此一來他們在這兒開花可以維持得較久,而且也會讓進門的地方看起來更活潑一點。」

查德瞪大眼楮看著黛麗把開著黃色花朵的戰草放在階梯的兩邊,拍掉手中的泥土,然後轉身面對他,查德望向她黃褐色裙子的裙擺說︰「我想你應該滿想念你的鞋子的,雷小姐。」

黛麗的臉泛起陣陣紅潮,她低下頭看看自己的腳,似乎是第一次發現自己竟然沒穿鞋子也沒穿襪子。她把自己的腳趾彎曲起來,然後抬起頭來看著他,毫不掩飾她的不自在和紅透了的臉頰,「你一定是為了你的手帕而來的,」她輕輕地說道,「我已經幫你把它洗好了,如果你願意進來坐坐,我馬上拿給你。」查德並沒有更正她的假設,只是跟著黛麗進到屋子里,到大廳的時候,黛麗吩咐僕役端茶到制圖室並且要他們通知希妲阿姨,告訴她自己和一個訪客在一起。

查德注意到那名僕役領班似的人似乎並不注意,也不在乎他的女主人正光著腳丫子,而跟前的黛麗也不像他昨晚看到的那麼冷漠,他跟著黛麗進入了制圖室。

一走進制圖室,黛麗馬上閃身站到角落的鋼琴後方,把自己赤果的腳遮住,然後她看著查德說︰「再次謝謝你昨天晚上好心的幫忙。」

「昨天我很好心嗎?」查德回答著。

「我並不知道酒的作用會這麼大,來倫敦以前,我都是在父母都在家的時候才喝的……」她的聲音忽然停住,因為看見僕役送茶來了,她便用手把玩著窗簾,一直等到僕役離開。

但是門還沒完全關上,另一聲敲門聲就跟著響起了。

一個小小的女僕走進來,一手遞了一條手帕給黛麗,另一手則拿了一雙鞋子放在黛麗腳邊。雷黛麗穿上鞋子,好象在一個紳士面前穿鞋是一件極其平常的事。穿上鞋子後,黛麗走向放茶的地方,「您要加點牛女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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