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為了配合各種場合穿戴的,親愛的,」他的聲音像是春天的河流般悅耳,「但是它們代表我對你的心直到永遠。」
「查德,我……」
她的丈夫凝望著她並搖搖頭,「只要說聲謝謝就好了。」
「謝謝。」她低語著,然後微笑地說道,「我同樣有個禮物送你。」他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隨著她走到陽台。
黛麗推開門,祈禱斯頓知道她要什麼,然而他真的做到了。
查德看到黛麗創造的奇跡,覺得像是有東西梗住喉嚨似的,她總是令人驚奇。
幾小時後黛麗在他的臂彎里沉睡著,手腳都緊緊地依附著他。查德想著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平靜過,他可以就只是抱著她听她規律的呼吸聲,然後像這樣躺著數小時甚至一天,「我愛你,黛麗。」他低語著,彎身親吻她的頭頂,「我永遠不會傷害你,永遠不會,請相信我,這是我最真誠的承諾。」
他們剛在床上用完早餐,斯頓就來敲查德的房門,「很抱歉打擾你們,但是我必須見您。」
查德快速地套上褲子,轉頭對仍然躺在床上的黛麗說道,「我很快就回來。」
「一個從倫敦來的信差剛抵達,他看起來很緊急。」
斯頓解釋著,他何以一大清早便來破壞侯爵及侯爵夫人的甜蜜時光。
查德很快地下樓並接過信件閱讀,上面只是很簡單地寫著,「立刻來倫敦,在俱樂部會合。」盡避上面只有兩句話,但是查德卻立刻知道發信人是誰,「你是什麼時候離開倫敦的?」他問信差。
「清晨三點。」
「你為馮子爵工作對不對?」
「是的,子爵要我立刻將信送到你手上。」
「你知道是什麼事嗎?」
「不,侯爵。很抱歉我無法給您更詳細的資料。」
「沒關系。」他轉頭對一個僕人說道,「帶他到廚房好好吃一頓再送他到房間休息。」
「斯頓,立刻幫我備馬,我必須去趟倫敦。」
他回到房間幾分鐘後忽然想到黛麗,他在她的房間找到她。
「我想我必須騎馬去一趟倫敦。」她看起來很驚訝,他試著輕松帶過問題,「只是一件生意上的問題我需要處理,我明天就回來了。」
「查德,」黛麗叫住他,帶著一絲的羞怯說道,「我昨晚夢到你說你愛我,我知道那只是個夢,但是我希望你知道我非常非常愛你。」
他的臉上灑滿溫暖的微笑低聲說道,「親愛的,我很高興听見你這樣說,因為昨晚你並不是在作夢。」他低下頭吻她,這是一個帶有承諾的吻,「我明天就會回來了。」
XXX
查德花了五個小時從紀林趕到倫敦,走進俱樂部。
「謝天謝地你見到我們的信了。」羅伯搖著頭說道。
「查德,我們到最里面的房間,這里太多人了。」威廉神秘而緊張地說著。
查德跟著眾人走進房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坐下。」羅伯說。
「我不想坐,該死的,我只想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如果是某個開玩笑,我保證我會殺了你們。」
「我們不是在開玩笑,但是它很有可能是件最棘手的麻煩。」
威廉插嘴,「只是你會很期待她。」
「誰是我會很期待的?」查德強調地質問著。
「你的妻子。」
查德看了羅伯一眼,「我說過如果這是個開玩笑我會殺了你們。」
「這不是開玩笑。」
「我妻子在五小時路程遠的家中。」
「不是那個妻子,」威廉說道,「是另外一個,親愛的黛芬。」
查德停止他的一切動作,最後他用一種冰冷的口吻說,「黛芬?她早在三年前就死了。」
「查德,她沒死。我不知道這段時間她去了哪里,也不知道她干嘛回來,可是她就在這里。」
「你所謂的這里到底是哪里?」
「在你佩爾梅爾街的家里,她說她會在那里等你。」
「在我昨天晚上要去戲院的時候,她出現在我家門口,」羅伯解釋著,查德則盛怒地在房里來回踱步,羅伯看見他的肌肉都是繃緊的,「她似乎覺得她這樣子突然出現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然後她又想知道你在哪里。」
「你沒有告訴她黛麗的事吧?」
「當然沒有!」羅伯用手搔搔頭。
查德看看他的朋友們,每個都穿著昨天的衣服,一副疲累的樣子,威廉看起來也沒好到哪去。他轉身走到牆邊,用拳頭打了一下壁爐,「如果她沒有死,那麼這三年以來她都在干嘛?」
「好問題。」威廉附和地說道。
迅速看了他朋友一眼,查德頭也不回地離開房間,「我會再回來的。」
黛芬懶洋洋地靠在查德家隔壁的皮椅上,旁邊放著紀家最好的香檳酒。她實在是等不及想看查德看到她時臉上的表情,她回想起查德那張俊臉,嗯,他真是英俊。如果她在澳洲听到的傳聞是真的,那麼他無疑地是變得更英俊、更富有了,而且是相當、相當富有了。
他應該快到了,除非是韓羅伯有所延誤,她今天特地穿了稍微隆重了一點的衣服,她要讓查德知道他錯過和拒絕了什麼。
查德怒氣沖沖地走進屋內,聲音大得似乎整棟建築都在搖晃,管家急忙從廚房沖出來說,「先生,真高興您回來了,侯爵夫人,哦,不,前侯爵夫人……」
查德不等他說完,「她在哪?」
「在主臥室,先生。」查德的眼楮因為氣憤而眯了起來,神情非常駭人。
「我要屋里的每個人都出去。」查德大聲地命令著,「每個,你知道我的意思嗎?」管家听完這句話立刻離開了。
「哦,哈,親愛的。」黛芬故意用嬌柔的聲音喊著,查德從進臥室門到把門關上都是面無表情的。
「你連問候都不問候一聲啊?」她揶揄著他,「啊,原來你還在生氣我從你身邊逃走是嗎?我真的覺得很抱歉。」
黛芬站起來又倒了一杯香檳,「但是我實在是受夠了你幼稚的把戲。」她走到查德面前,把自己整個貼到查德身上,用手撫過查德下顎的線條,「你知道嗎?他們是對的,你變得更英俊,更難親近了,我想這全都因我而起吧?」她抬起頭微笑地看著他,「喔,你好熱啊,比我們剛認識的時候還熱,但你還是在追求你那高遠、遙不可及的夢想。如果你肯用點心在我們之間,我們的婚姻會很美滿,畢竟你是個無可挑剔的愛人。」
查德把黛芬推離自己,「不要對我用你那妖媚的伎倆,我不吃這一套。」他用從牙縫里擠出來的聲音陰沉地說道,「你對我而言簡直就像是一條大毒蛇。」
黛芬做作的神態讓查德恨不得一把掐死她,「別告訴我,你實在是太愛那個小妻子而放棄了所有的愛人吧?」查德臉上蒙上一層怒氣,「哦,你對我知道這件事感到很吃驚嗎?我當然知道你有一個新妻子了,」她地笑著,「但是你想我為什麼會死而復活呢?」
「偽造死亡是犯法的,黛芬,還是你根本沒想過這個問題?也許你應該待在你本來待的地方。」
「你一點都不好奇我一直待在哪兒嗎?」
「不。」他冷酷地說著。
他一動也不動地站在原地,盡避黛芬再怎麼挑逗和勾引他,他還是像塊不會溶化的冰塊,在黛芬原先的預料里,他應該已經全身冒汗,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了才是。
「我唯一想做的是讓你立刻消失,黛芬。」
「讓我消失。查德,」她故做謹慎地說著,「別讓警察听見了,不然他們會認為你三年前謀殺了我。至少你從我這兒得到了你想要的了,不是嗎?那大不了你可以殺了我,然後把我扔到荒郊野外去腐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