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好累。」她閉上眼,淚水順著眼角滾落。
沉人黑暗前,她看見的依舊是那張好看的俊顏,可是卻離她好遠、好遠……
第十章
再過三天,就是那女人結婚的日子。
站在落地窗前,堂御謙斂眸看著外面街道,思緒卻不停轉到這件事上,愈想,他的眉皺得愈緊,一股氣悶在心里,卻又找不到地方發泄。
自從那天和夏綺之吵完後,兩人就沒再聯絡了,他裝作不在意,照樣和別的女人約會,可卻開心不起來︰心頭空空的,三不五時就想起那女人。
他真的快瘋了,她的臉在他腦海揮之不去,想忘卻忘不了,就連和女人約會也提不起興致,滿腦子就只有她。她到底對他下了什麼咒!
堂御謙咬牙低咒,頭一次覺得這麼煩,而罪魁禍首就是那女人,和桌上刺眼的紅色喜帖!
他轉身,瞪著桌上的喜帖。
蔣亦文那家伙竟然送他的結婚喜帖給他,還請他一定要參加他的結婚典禮!
媽的!他沒事去看那女人嫁人干嘛
他低咒,真的覺得那喜帖紅得很刺眼,干脆一把抓起,用力捏成一團,丟到一旁的垃圾筒。
媽的!他干嘛做這麼幼稚的舉動
瞪著變成一團的喜帖,堂御謙覺得自己幼稚極了,偏偏又控制不了自己。讓他變得這麼怪的就是夏綺之那女人,而她三天後還要開開心心的嫁人!
真的開開心心嗎
突然,這個疑問升起。
他想到她難過的模樣,他該比誰都清楚,她一點也不想嫁給蔣亦文,她只是听從父母的命令習慣了,心里對父母的懼意早已潛藏已久,讓她根本不敢反抗,他明明比誰都懂她的。
而她,愛他……
他想到她的愛,想到她那天的哭喊。
我只是喜歡你,我只是想要一點回憶……
我知道你不會喜歡我,縱然心里奢求,我卻從來沒開口向你強求過……
是呀!若不是他看出她的喜歡,她根本不打算說的,她從不曾向他求過什麼,唯一的要求,就是她生日那天的一個願望。
而他,那天又對她說了什麼渾話呢
他閉上眼,想到那天她傷心的模樣,心里不禁一陣心縮,這股刺痛他不陌生,這幾天一想到她,他的心就隱隱作痛。
隱約,他似乎明白是什麼原因,可卻不敢去承認,他只是逃避,不想去接受,或者……是不敢接受
他驚愕,直到桌上的電話閃爍的紅燈讓他回過神,他按下通話鍵。「什麼事」
「堂先生,外面有一個叫夏樊之的先生一直要見您。」秘書的聲音從話筒里傳出。
夏樊之
堂御謙揚眉。「讓他進來。」
不一會,他看到一個面熟的男人走進來,是那天晚上和夏綺之態度親昵的男人。
在堂御謙打量他的時候,夏樊之也在打量眼前這男人。
就是他讓小妹傷心難過的嗎
「你是綺綺的那不負責任的哥哥」堂御謙率先開口。
綺綺
夏樊之挑眉。「你就是害綺之被我爸媽打的罪魁禍首」
「你爸媽打她」堂御謙皺眉,低咆出聲,「你怎麼沒保護她!」這算什麼哥哥!
「她會被打是誰造成的」夏樊之的態度也不客氣。「是你!她那天神情沮喪地回家,一到家被又打又罵,她沒有反抗,反而像是什麼都無所謂一樣,她會這樣是誰造成的你說呀!」
堂御謙被說得啞口無言。
「她就昏倒在我懷里,又發燒又吐的,在床上整整躺了一個禮拜,而這,又是誰造成的你說呀!」夏樊之質問。
是他!堂御謙比誰都清楚,是他造成的。
他閉上眼,聲音微啞。「她好嗎」
「很好,要嫁人了,哪不好」夏樊之冷哼。「只不過不會笑,不會哭,像個女圭女圭一樣,其他都很奸。」
堂御謙皺眉,心在抽疼。「她這樣,蔣亦文仍然要娶」那男人是瞎子嗎看不見自己的新娘不快樂嗎
「蔣亦文不知道綺之和你的事,他覺得綺之這樣乖巧很好,他的妻子就是要這樣。」想到蔣亦文,夏樊之就感到厭惡,那家伙根本配不上他妹妹,偏偏他那對該死的父母卻硬要把綺之嫁給他。
「你呢你不是綺綺的好哥哥,為什麼不幫她」他看著眼前的男人,看得出他真的很疼夏綺之。
「堂御謙,我要是能幫她,還需要來找你嗎」夏樊之忍不住街上前揪住他的領子。「你到底懂不懂能幫綺之的就只有你,你把她傷的那麼重,難道不該把她救出來嗎」
「我……」
「你說!你對我妹妹到底存著什麼心態你若不喜歡她,當初就不該招惹她,你招惹她,就該負責!」松開領子,夏樊之氣得雙手緊捏成拳。「她會變成這樣,你要負一半的責任。」
「她要嫁人是她的決定,我要負什麼責任」堂御謙被逼得受不了,滿腦子就是那張蒼白的小臉,他不知所措、他不知怎麼回應、他滿腦子混亂,覺得快瘋了。
他耙著發,俊臉淨是掙扎。「連我自己都搞不懂自己,我要怎麼對她負責任」
他不知該怎麼回應她的愛,他分不清心里的掙扎是什麼,只知道一想到她難過的模樣,他的心就會糾結成一團,他不想她難過、他不想她哭,偏偏讓她難過、哭泣的,卻是他。
「你……一看著堂御謙掙扎的模樣,夏樊之完全明白了。「堂御謙,你說綺之是個膽小表,你也是,你甚至比綺之還膽小。」
堂御謙一愣,不懂他的意思。
「你不是搞不懂自己,而是不敢承認自己的心情,你只會逃避,膽小得不敢接受自己心里真正的心意。」他看著堂御謙,一字一字說著。
「綺之是膽小沒錯,她不敢違抗我爸媽的命令,因為她服從慣了,可是,她敢承認愛,而你不敢,單就這點你就輸了。」丟下這句,他轉身離去,留堂御謙一人愣在當場。
他坐到椅子上,低頭思考夏樊之的話,突然恍然大悟了。
看著被丟到垃圾筒里的喜帖,他扶著額頭,輕聲笑了,笑聲里有著理解後的愉悅。
既然明白了,那麼他是該親手奪回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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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所謂了。
穿著白紗,拿著捧花,看著眼前的神父,夏綺之覺得腦子一片空白,沒有任何想法,也沒有任何抗拒。
因為,她無昕請了。
「在場有誰反對這場婚禮」神父沉穩的聲音在數堂里響起。
沒人會反對吧
貝起笑,夏綺之輕輕嘲弄。
突然,緊閉的門被打開,一名高傲的身影走進。
「我反對。」他揚言,低沉好听的聲音清楚的傳人教堂內每一個人耳里。
夏綺之一愣,迅速轉身。
「堂御謙!」他怎麼會來
「堂、堂少!」蔣亦文也愣在當場,不懂堂御謙怎會開口阻止。
揚著俊美笑容,一身黑色穿著的他像個俊美的惡魔,一步一步慢慢走向夏綺之。
「神父,有人反對的話,這場婚禮就不算了吧」他的態度悠閑淡然,視四周的竊語于無物。
「呃……」神父也愣住,他主持婚禮這麼久,還是第一次有人來搶婚的。
「那,新娘我就帶走了。」來到夏綺之面前,他微微一笑,趁她反應之前,一把將她扛上肩頭。
「堂御謙,你干什麼」夏綺之立即回神,拚命掙扎。「快放我下來!」
他以為他在干嘛
「別亂動!」堂御謙伸手輕拍她臀部。「你已經很重了,再亂動,小心掉下去,摔疼了我可不負責。」
夏綺之瞪眼,這臭男人竟敢嫌她重!
「堂少,你怎麼……」蔣亦文也拉長臉,可面對堂御謙逼人的氣勢,卻又不敢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