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管叔明了地點頭,卻猶站在原地。
「還有事?」冷寒宇揚眸看向他。
「近來少爺身邊可能會有危險,還請您當心。」擰起灰白眉毛,管叔臉色凝重。
「發生什麼事了?」冷寒宇臉色末變,俊顏反而勾起一抹興味。
「昨晚景煞逃獄了。」管叔凝重的道出這件事,「當年是少爺您親自送他入獄的,他一定會來找您麻煩的。」
當年景煞是青龍幫的幫主,行事狡詐不擇手段,還處處找閻門的麻煩,因此冷寒宇一舉滅了青龍幫,還將景煞送人獄,讓他在獄里度過一生。
「是嗎?」斂下眸,冷寒宇冷聲笑了。
「少爺,當初您該把他殺了。」管叔皺起眉,「現在他一逃出獄,一定會來找您麻煩,他在暗,您在明,這對您不利。」
「無所謂。」俊顏淨是漫不經心,可隱約有一抹嗜血光芒自眸里閃過,「反正最近的日子也蠻無聊的,剛好當作調劑。」
「可是屬下怕……」管叔看向廣真玥。
冷寒宇也看向膝上人兒,「他最好有種這麼做。」他的眼眸瞬間閃過一抹陰鷥。
「放心,我會處理的。」合上眸,表示話題到此結束。
「是、」明白少爺的意思,管叔悄聲退下。
大手輕拂著膝上的烏發,俊眸悄然睜開,看著面前的純淨睡顏,他不發一語,面無表情,令人不知他正在策畫何事。
微風依然輕拂,空氣中卻隱約帶著一絲不安。
第五章
天!她竟然睡在他膝上。
便真玥抱著枕頭,想到下午的情形,不禁窘困的將臉埋進柔軟的枕頭,身子蜷成一團。
不久,小臉自枕頭探出,粉顎抵著枕頭,嬌顏仍泛著一層紅暈,「討厭,怎麼會這樣?」噘起小嘴,她低低申吟。
下午,當她自沉睡中醒來,昏黃的光暈自窗口映入,她略眯起眼,蹭著舒服的枕頭,滿足的嘆了口氣,這一覺睡得真好。
唇瓣微微笑了,卻又隱隱覺得不對,怎麼會有枕頭熱熱的,還軟軟的?
秀氣的柳眉因疑惑而微微擰起,還處於沉睡的腦子一時無法思考,她合上眼,伸手模向溫暖的枕頭。
唔,這枕頭表面滿粗的,可躺起來卻又好舒服,是哪里買的呀?她想多買幾個,睡覺時好抱著。
耶?不對呀!她記得自己是在書房看書,怎會睡著?而且書房有枕頭嗎?
她立即睜開眼,這次對上的不是昏黃的夕陽,而是一張揚著戲譫的俊顏,而那雙俊眸則一瞬也不瞬地與她對上。
「啊——」想到那幕情景,廣真玥再度將臉埋進枕頭,細微的申吟自枕頭下傳出,粉顏溢滿窘怯,可腦海卻仍不由自主回想下午的一切……
「醒了?」這是她與他對上眼時,他開口的第一句話,低沉的嗓音毫不隱藏笑意。
她愣了愣,—時回不過神,只能傻傻地與他對視。
「我這個枕頭你可滿意?」見她呆怔地看著他,冷寒宇忍住欲出聲的笑,再次詢問。
她瞪大眼,快速的跳起身子,又驚又窘地看著他,「你、你、我、我……」她張大嘴,卻是結結巴巴,說不出完整的句子。
「睡得可好?」見她驚窘的模樣,冷寒宇終於忍不住笑出聲。
「怎、怎……」她怎會睡在他膝上?
明白她欲出口的疑問,冷寒宇好心的回答︰「你看書看到睡著了,我本來想叫醒你,誰知我才踫到你,你就整個人往我身體靠過來,還自動調好位置,把我的腿當成枕頭。」他故意隱瞞部分事實,俊眸凝著她,語氣帶著委屈。
愈听,她的臉愈紅,小手交握,窘得抬不起臉,「對、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低著聲音,她小聲道歉。
「算了,躺都躺了。」俊眸掠過一絲笑意,他無所謂地聳了聳肩,「不過我的腿好麻。」他擰起俊眉,睨了她一眼。
「啊?」她愣了下,眸于再次與他對上,水瞳溢滿歉意,「我、我幫你按摩。」沒多想,她立即跪坐,伸出小手,輕輕替他按摩雙腿。
冷寒宇眯眸看著她低垂的頭,烏黑長發流泄,隨著她低頭的舉動,遮住紼紅臉蛋,他揚起眉,再次覺得她真好拐。
「好了,別按了。」大手按住她的手,黝黑的眸子定定看著她,她的手很軟很小,下及他手的一半。
「呃?」她揚起小臉,兩人的臉靠得極近,她聞到他的氣息,也感覺到他的呼吸,太曖昧了,她該退開的,可卻離不開他的注視,只能怔然。
見她一動也不動,玉眸傻傻看著他,一抹深沉自俊眸一閃而逝,他緩緩低下頭,兩人的唇靠得愈來愈近,他的氣息也愈來愈熱……
要退開!
大腦不停的命令她要退開,可身子卻動不了,看著兩人的唇即將貼上,她的心怦怦跳著,水眸瞬也不瞬的看著他,帶著一絲驚慌。
就在兩人的唇即將覆上之際,他的唇卻轉了方向,栘到她耳際,「玥兒,你該多點提防的,否則會連怎麼被吃了都不知道。」
話落,他站起身,不再看她一眼,隨即走出書房。
他是什麼意思?
便真玥擰著眉,喃喃念著,回想著極曖昧的那幕,心仍忍不住劇烈跳動,「討厭……」她那時怎麼沒有退開呢?
粉顏抵著枕頭,她咬著唇瓣,回想著那幕,他的氣息好熱,凝視的眼神灼人,令人逃不開他的注視,性感的薄唇緩緩靠向她,她的心跳得好快,說不出那是什麼感覺,似乎隱約有著期待。
期待?!
便真玥瞪大眼,為突然出現腦海的字眼。有、有什麼奸期待的?她怎麼可能會期待他的吻?不可能、不可能……
緊抱著枕頭,她不停告訴自己,她才不期待他的吻,只是迷惑於那種曖昧氣氛,她從未經歷過那種男女問的昧氣氛,所以才會一時退不開,才不是對他有意思。
那他呢?干嘛沒事制造那種氣氛,而且晚餐時也不見人影,她又不好意思問管叔,一整晚就抱著疑問,窩進了床里。但疑問依然存在,害她睡不著覺,好討厭。
便真玥噘起小嘴,不悅的在心里嘀咕,心里卻不自主的揚起一抹怪異,這還是自她住進來第一次晚餐沒和他一起共度。
想了想,這些日子,她總跟在他身邊,吵著嘴,被他的嘲弄弄得氣呼呼的,可他會帶她四處走,帶她見識新奇的事物,現在想來才發現,他們兩人在一起的時間好久。
「唔。」她咬著唇,靜靜想著,「他跑去哪了?」不自覺的,她低低呢喃,眸兒微掩。
放下懷里的枕頭,她爬到角落,拿起完成一半的晝,指尖輕撫著畫中人的臉,細細思量。
畫里的他,俊美的臉龐帶著尊貴氣勢,眉宇間揚著自信,俊眸深邃,令人看不清思緒,半露的胸膛可見完美的肌理,而那雙炙眸此時正靜靜對著她。
末完成的畫作,卻已將冷寒宇的氣勢完全展現,她怔怔看著,眸子不自主的栘到他的唇,定定看著。
「赫!」等她察覺時,卻發現自己的唇抵著畫中的薄唇,她一驚,趕忙放下畫,不敢相信自己做了什麼蠢事。
她、她在干嘛呀!
便真玥瞪大眼,兩手搗著唇,瞪著地上的畫紙。
她、她怎麼會這樣?竟然吻畫里的他?
啊!一定是下午的影響,讓她神志不清,才會做出這種蠢事。
都是冷寒宇,都是他的錯!
瞪著畫,廣真玥將一切過錯全推到冷寒宇身上,她一定是被下午那股曖昧氣氛給迷惑了,才、才不是對他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