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娃兒在不經意間長大了,也在我沒注意的時候奪走我的心,讓我為她心疼、為她擔憂,滿心滿眼都是她,夕兒,你說該怎麼辦?」長指抵著粉頰,他低柔的問著。
「你想這名娃兒會願意接受我嗎?」他輕問,炙熱的氣息拂上她的臉,唇也微微向她靠近。
「會的會的,她會的。」開心的笑開了臉,韓夕兒張手環住他的頸,不待他吻上她的唇,就率先迎了上去,唇覆上他的。
「又哭又笑的,像個孩子。」抵著柔軟的唇,他輕聲呢喃。
大手捧著螓首,他漸漸加深這個吻,緩緩迷亂她的思緒,不住逗弄著她,讓她隨著他起舞。
是的,她像個孩子,沒說出口的是,他就愛她的孩子氣,只在他面前才顯露的孩子氣……
走在街上,韓夕兒好奇的看著四周。
「姑娘,來看看喔!這里有很漂亮的首飾,還有胭脂水粉,您一定會滿意的。」一名小販叫賣著,韓夕兒看過去,只見那桌上擺著琳瑯滿目的東西。
「要看看嗎?」夏之煦停下腳步,輕聲問。
「嗯!」韓夕兒笑著點頭,這是她第一次逛市集,看著四周的熱鬧及新鮮的玩意兒,讓她覺得新奇極了。
「那走吧!」拉著她走向全是些姑娘玩意兒的攤販,「有喜歡的嗎?」他低聲問。
韓夕兒低頭看著桌上的東西,驀然,一只白玉鐲攫住她的目光,她拿起那只玉鐲,冰涼的觸感令她感到一陣舒暢,在陽光的照射下,白玉鐲呈現些微透明,透著琉璃光彩。
「姑娘真是好眼光,這只玉鐲才剛進貨,听說是從西方的旭日國傳來的,只有這一個,可珍貴呢,姑娘要是中意,算你便宜點,十兩就行了。」小販介紹著。
「你喜歡?」夏之煦低頭詢問。
小販見買賣有希望,趕緊又說道︰「這位公子,看你娘子這麼喜歡,你就買吧!討你娘子的歡心嘛!」他笑說著。
兩人對看了眼,見她臉上浮起的紅暈,夏之煦不由得笑了,「這是當然。」他拿出十兩,給了小販,將玉鐲戴上夕的手。
「喜歡嗎?娘子。」他低聲問著,眸里帶著笑意。
韓夕兒給他一記白眼,可怎麼也掩不住臉上的笑容,「嗯,謝謝你,夫君。」小聲的喚了聲夫君,臉上的紅暈卻更深了。
「來,你剛不是想吃糖葫蘆嗎?走吧。」牽著她的手,夏之煦笑著。
「嗯。」點點頭,牽著他的手,兩人笑著走向賣糖葫蘆的人。
可在途中,夏之煦卻停下了腳步。
「怎麼了?」韓夕兒不解的看著他,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她也愣住了。
只見牆上貼著一張告示,上面畫了一張臉,那臉、那眉、那眼,無一不與韓夕兒相似。
韓夕兒不敢相信的眨著眼,「呃……這上面的人不會是我吧?」不可能呀,她已經八年沒到這鎮里來了,怎會有人知道她長大的模樣。
「應該不是。」夏之煦擰起眉,看著告示下的文字——
抓到此人者,賞銀一千兩。
一千兩?這可不是小數目。
「那這畫上的人是誰?」怎會有人跟她長得一模一樣?
「我想應該是鏡姨。」夏之煦撕下告示,低頭沉吟著。
「我娘?」韓夕兒不解,「找我娘做什麼?」
「與其說是找鏡姨,不如說是找你。」夏之煦轉頭看向她,「鏡姨是在這鎮里去世的,我想貼這告示的人應該也早知她過世的消息了。」
「而你,與鏡姨長得相似,所以這人才會貼鏡姨的畫像,想借這畫像來找你。」看著四周,夏之煦有著打算。
「可這人找我跟我娘做什麼?」韓夕兒擰起眉。
「走。」夏之煦拉著她。
「去哪?」
「離開這鎮,這里不安全。」他警戒的看著四周,他想,貼這告示的人,應該早就發現夕兒的出現了。
「可這告示……」韓夕兒被他拖著走。
「交給我,我來查。」他絕不許有人傷害夕兒。
夕陽下,一抹身影焦急的走來走去,不停的看著前方,卻一直沒看到自已等待的人影。
「討厭,大哥怎麼還沒回來,不會出事了吧!」韓夕兒著急的念著,「都快半個時辰了,還沒回來……」
愈想愈著急,可夏之煦已囑咐她,不準她到處亂跑,免得發生危險。
「討厭,怎麼這麼久。」撿起地上的石子,她用力往水中一丟,弄皺了平靜的水面。她噘著嘴,看著起波紋的河水,然後再靜靜的看著河面慢慢恢復平靜。
當河水又變成一面明鏡時,韓夕兒不禁驚呼一聲,整個人險些掉進河里,所幸一只手從背後摟住她的腰,穩住她的身子。
「放開我。」韓夕兒趕緊推開身後的人,轉身面對那人,可當她看到那人時,不禁愣住了。
那是一名白衣少年,年紀應該跟她差不多,一張俊美的臉孔,額上瓖有一顆骰紅的朱砂痣,漂亮的唇帶著好看的笑容,一雙深眸一眨也不眨的看著她。
「你是誰?」韓夕兒問,臉上有著戒備,眸底閃著迷惑,若不是她剛剛有踫觸到他,她一定會以為這少年是哪來的天人,那出塵的氣質,好似不屬于這凡世。
柳眉不禁微微蹙起,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面前這少年好像有一絲熟悉感,好似在很久之前她曾看過他……
可這不可能呀!這般的人物她要真看過,不可能會忘的。
「你跟鏡姨長得好像,簡直是同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少年輕抬起韓夕兒的臉,溫柔帶笑的眸與她的眼相視。
「鏡姨?」這次韓夕兒沒有揮開他的手,心中的熟悉感愈來愈深,「你認識我娘?」
「很久以前曾被她照顧過,當年我也曾看過你,還親手抱過你呢!沒想到當年的小娃兒,如今已是亭亭玉立的俏佳人了。」少年笑著,溫柔好听的聲音有如天籟。
「你跟我娘很熟嗎?」韓夕兒輕問,這名少年給人莫名的安心感,讓她眼中的戒備散去,換上一片溫和。
「算熟吧,當年我在大漠落難時,是鏡姨救了我,她是我的救命恩人,不過後來她到中原去,我們就沒再見過面了。」
少年笑了笑,反問道︰「倒是你,怎麼會到這來?我記得你不是到中原去了?心姨呢?她最近過得好嗎?」
「娘已經過世好久了。」韓夕兒淡道,眸底閃過一抹哀愁。
「是嗎?」少年臉上依然平靜,沒有一絲波動。
「我是帶娘的牌位來的,大漠是我娘的故鄉,而且我爹的墓也在這,我想我娘一定很想跟他團圓,同葬一穴。」韓夕兒悠然道,面對這名初識的少年,她毫不避諱的說出,總覺得她可以信任他。
「故鄉嗎?」少年淡道,眉間略過一絲嘲諷,「那你呢?安排好鏡姨後,你就要回中原嗎?」
「唔……」韓夕兒沉吟了會,「沒意外的話,應該會回去中原吧!」
「那就好,大漠不是你能久待的地方。」少年道,眸閃過不可知的光芒。
「什麼意思?」韓夕兒不解的看著他。
「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一旦讓那些人看到她,後果一定不可收拾。
「為什麼?」韓夕兒不懂。
少年開口,正要回答時,卻被突來的呼喚給打住。
「夕兒。」夏之煦也來到河邊,雙手佔有的摟著韓夕兒的腰,雙眼戒備的看著少年。
「他是誰?」夏之煦問。
少年揚了揚眉,看著帶著敵意的夏之煦,不禁無辜的眨了眨眼,「這位兄台,你別緊張,我沒有惡意。」
「大哥,他是我娘的舊識,不是壞人。」韓夕兒輕輕的安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