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要你栽 第16頁

沒有打擾他們的談話,蘇家兄弟識趣的將地方留給他們,手上各持一杯酒的站在會場的一隅,看著那對分處異地的新婚夫妻。

「馨語那朋友是你帶來的。」看著他們,蘇子敬不像是問話,而是肯定句。

「那小子站在門口,我不過是順道帶他進來罷了,不是你說的那樣。這話要是讓那頭暴躁的獅子听見,我們倆不干一架才有鬼!」見他嘴角微扯了一下,蘇子逸閃過不好的念頭,懷疑他大哥的「懼女癥」是想來個扮豬吃老虎。

「老大,你知道那家伙發起狠來是六親不認的,看到你兩個弟弟打在一塊你很得意?」迄今,他都還記得當初為了阻止二哥因唐歆的事去找父親時,自己被他當成沙包痛扁了一頓,之後整整在醫院躺了兩天,這事到現在他都還恨得牙癢癢。

蘇子敬冷笑著,「子澈向來只看結果,不重視過程。」

意思是不管傅奇勛是怎麼進來的,這筆帳都得算在他蘇子逸的頭上。

「況且,你不認的話,想讓你二嫂擔下來?」蘇子敬的語氣滿是警告。

聞言,蘇子逸沒開口,只是一副「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樣子。

「和二哥說話的那女人,不是唐歆從前的好友楊素心?」挑著眉,他覺得不對勁。

輕啜口酒,蘇子敬沒有回話的點點頭。

「都過了這麼久,他還不肯死心,還想要找到唐歆?」除了蘇子澈以外,唐歆是個怎樣的女人,蘇家成員無人不知。

蘇子敬笑著斜眼睨他,「你該清楚他的個性。」

「是啊!我當然清楚,不就是冥頑不靈、食古不化嘛!」逮到機會,他乘機中傷一番,反正二哥也听不到。

雖然他嘴上這麼說,但蘇子逸心底明白他二哥向來喜歡追根究底,不然是不會罷休的。對唐歆,他或許沒有從前的那分愛戀,但他必須知道她現在的生活,因為唐歆會離開台灣,他是有責任的。

這種個性並非不好,只不過有時會造成誤解,此刻他的小妻子恐怕已有不好的聯想。

「那小女孩比唐歆更適合老二。」蘇子逸肯定的說完,才瞥向一旁的老大。「你覺得呢?」

「我從來沒有懷疑過爸的眼光。」舉起酒杯湊近唇邊,蘇子敬又喝了一口,龍舌蘭酒的氣味一向是他的最愛。

「哦?」眼神賊溜地對著他!蘇子逸故作正經地道︰「看來,即使你是爸的下一個逼婚目標,你也都會欣然的接受?」

「咳……蘇、子、逸。」第一回,蘇子敬被酒氣嗆喉。一向溫和的他,難得怒瞪著他小弟。

見狀高舉酒杯,他咧開嘴遙對各處一方的男女敬酒,「新婚愉快!」

婚禮當天,他和老大忙著招呼賓客,沒有時間好好祝賀,現在送上一句,應該不會太晚才是。

「你看起來並不快樂。」僅僅一天不見,傅奇勛便發現她臉上已然失去光采,顯得憔悴。

「人不可能每一天都過得盡如人意,不是嗎?」莫馨語的語氣極為平淡。

「但你的不快樂卻是他造成的,而你,有可能因為他,一輩子都快樂不起來,甚至忘了快樂的感覺。」

她露出笑容,笑他這話說得過份嚴重,她不可能為了蘇子澈而痛苦,盡避……望見遠處的他們仍在交談,她心中似乎被刺了一下……

「你說得夸大了,他並沒有你說得那樣壞。」不是為他辯解,她只是說出實話。

「是嗎?」這話他說得小聲,好似是在問自己,不一會兒,傅奇勛話鋒一轉,「他有對你解釋什麼?」

「我不認為他需要作任何解釋。」他雖沒挑明,莫馨語卻已猜出,事實上,當她見到傅奇勛的那刻,就已經知道他來此的目的了。

他雙手搭在她肩頭,低頭問︰「為什麼?他有責任解釋報上的一切,你是他的妻子啊!」

不待她開口,蘇子澈的聲音如同嚴冬中颯颯的寒風朝他們襲來。

「既然你知道她是我的妻子,你那雙礙眼的手是否也該離開了?」他目光先是銳利的掃過她,接著直勾勾的瞪著傅奇勛。

他的氣焰是懾人的,這一點,同身為男人的傅奇勛不得不折服。

「倘若你將她視為妻子,你不會讓她一個人難堪的站在一旁,更不會讓她……」

將莫馨語摟進懷中,蘇子澈眼神帶著跳動的烈火,是屬于男人間天生的敵意,「該對她如何,我自己知道,輪不到你說話!」

見到他的小妻子又和這小子牽扯在一塊,怒氣充滿他的胸臆,顧不得與楊素心的談話未有個結果,他的雙腳已朝這走來,他巴不得將這小子撕裂,讓他再無機會靠近她。

「你如果真的知道,就請你好好的照顧她、珍惜她,別讓她過得不幸福!」傅奇勛眼神無畏懼的與他對視。「不然,有一天我會將她帶走。」

「奇勛,你別再說了!」她害怕蘇子澈有可能會做出任何的事,只為了要傳奇勛為這話付出代價。

看著在他面前大放厥詞的小子,再看看他小妻子一臉的憂心,蘇子澈除了感到可笑之外,熊熊惱火再度燃起。

帶走她?!他憑什麼?憑他的一時沖動,還是憑他不經大腦的勇氣?他難道不曉得,只需自己動動手指,要整死這個傻小子絕非難事?

「你說完了?」他冷嗤的揚起濃眉。「你要自己離開這,還是要我找人送你一程?」他絕對不是個善人,對惹怒他的人,他不會客氣。

「我現在走,不代表我和馨語從此沒了交集。」傅奇勛無視他的怒氣。

被了,他想這小子的回答是要自己找人「送」他一程。

「謝謝你的提醒,我會把這話記在心里。」蘇子澈冷笑著,表情卻沒透露任何的想法,「現在你可以離開了。」

只見他手指一彈,附近的保全人員便趨身上前。

「蘇先生,您這有什麼麻煩嗎?」

他輕哼,「我想有麻煩的是這位身上沒有邀請卡的先生。」

「你——」莫馨語忿然的怒視著他。

「親愛的,這沒我們的事,交給他們處理,我們去跳支舞吧!」不容她反抗,他強行將她帶進舞池。

莫馨語不肯就範的想掙月兌他的臂膀,然而他結實的手臂就如同鐵骨般強硬,怎麼也擺月兌不了。

「如果你想看他更難看的走出去,就再動動看。」附在她耳邊,蘇子澈小聲地警告著。

「你真的很卑鄙!」她停止掙月兌,啐道。

「噓——」他搖頭,邪佞的笑開,露出一口白牙。「大伙在看我們呢,你想看我做更卑鄙的事?」

順著揚起的樂聲,他箍緊她縴細的腰身,帶領著她的舞步,接受眾人投射過來的目光,欣然的以微笑回應。

「你太僵硬了,放輕松點。」一對夫妻舞近他們時,蘇子徹小聲的微笑道。

莫馨語盡可能的配合,不讓蘇家成為今晚的笑話,是她該做的一部份,盡避她面對的是頭披羊皮的狼,她也得將他美化。

當那對夫妻離他們有些距離時,蘇子澈的聲音冷了些,他藏著慍怒的問︰「是你讓他來的?」

莫馨語斜他一眼,知道前一晚的爭執又將來臨。

他能否對她公平些,為何他能與其他的女子搭訕,而她卻連和朋友交談的自由都沒有?

「你不已經認定自己的想法,我再說什麼你會相信嗎?」她不以為然的回答,覺得他多此一問。

「我要的是你肯定的回答,不是你的出自作聰明,」他咬牙道。

「我看不出其中的分別。」眼神移責別處,她一副隨他想的樣子。「反正你習慣了用自己的判斷去替人定罪,我開口解釋,不過是讓你有更多借題發揮的機會罷了,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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