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游,我知道你喜歡我,問題是我們不可能在一起的……」她剛剛還對楊輇遠說過,她不是展力游的女朋友,她和他們家沒有任何關系,過去沒有,現在沒有,將來也不會有。如果現在她接受了展力游的感情,那不就自打嘴巴了嗎?
「如果你是因為我大哥的關系而拒絕我,那麼我告訴你,我是不會接受的!」他斬釘截鐵的說。
「可是……」真真又開始不爭氣的流淚了。
展力游不忍心看她難過,一把將她摟在懷里,牢牢地守住她嬌小的身軀。
「沒有可是!沒有可是!那都是沒有意義的假設,我不要想這麼多的可是——」他神情堅定。
「問題是……」真真掙扎的將展力游推開。她在展家說出口的話,已如復水難收。
「問題是你自己,不關別人!我知道我想要什麼,我清楚我要什麼樣的女人,我都沒有問題了,你到底還有什麼推托的理由?」他握緊她的兩肩,就怕她會消失在他的眼前。
「力游,我……我需要時間……」
「我他媽的給你一輩子的時間!」展力游月兌口而出。
「力游,你不要——」
「要不要我自己決定!好了……很晚了,你妹妹們在家里一定很著急,我帶你回家吧!」展力游氣呼呼地拉著真真的手走下天橋。
「喂!等一下,外套還你。」真真將外套遞給展力游,他不想再勉強她,隨意地接過外套披在肩上。
展力游一路上沒再提起交往的事情,他背上的傷口在劇烈的運動後又裂了開來,背後的血漬像是汗水般的濕透了襯衫,幸好外套遮住了令人怵目驚心的血跡。
真真滿月復心事地沉默不語,在冷冷的暗夜里心情像滾沸的岩漿,就快將自己燃燒成灰,湮滅在這擾攘的城市。
她抬頭望向夜空,竟然看得到雲朵,內心不禁渴望像那忘憂的雲,能夠悠閑的四處飄搖……
第七章
洗塵宴結束的一個星期後。
彼真真不願再談到有關宴會和楊輊遠的事,被欺騙的傷害遠比失戀還要令她痛苦,唯有一個人躲起來舌忝舐傷口。有好幾天,她除了上課以外就不出門,連展力游的電話都不願接,只想把自己深鎖在自己的世界里,暫時回避所有的喧擾。
星期日的早晨,展力游讓阿清開車,來到了顧家。
彼家的姊妹們有阿清和大樹這兩個內應,當然也就知道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善善知道展力游要來,還刻意打扮過,不疾不徐地慢慢開門,柔聲說道︰「力游哥,你們來了!謝謝你的諾貝爾,昨天夜里我好像看到有個黑影從窗外掠過,好在諾貝爾死命吠個不停,把小偷嚇跑了。」她想起昨夜就余悸猶存,顧家現在已經少不了諾貝爾了。
展力游最受不了善善的濃妝和嬌嗔的聲音,刻意避開她熱情的眼神,也不回應,大步走到客廳,直接去找真真。
「是嗎?那就太好了,我就說嘛,諾貝爾比保全還要有效。」阿清跟在展力游的身後,熱心的接口。
「阿清,以後你和大樹要時常到這里晃晃。巷子口的那些臭少年如果再回來,就給他們好看!」展力游頭也沒回的對阿清交代。
「是的,老大。」
展力游逕自往客廳里走,左顧右盼。
善善和阿清兩個人則留在庭院里逗弄著諾貝爾玩。
「諾貝爾,你好乖啊,等一下我買根大骨頭紿你啃。」阿清蹲在地上對諾貝爾說。
「阿清,巷子口的壞人就是你們趕跑的啊!」善善狐疑地看著正和諾貝爾玩耍的阿清,小聲地問。
阿清任由諾貝爾舌忝著他,一邊說︰「是啊!不然你以為我們老大背部的傷是怎麼來的?他以一抵八個人,把他們打得片甲不留,只可惜第二天人家有備而來,他就中了暗算,不過你放心,現在這里方圓十里都已經是我們的地盤了。」
「真的!我們怎麼都不知道?」善善訝異的問。
「上次宴會送你姊姊回來以後,傷口裂開,又到了醫院去補縫兩針,我和大樹說破了嘴才讓他去醫院呢。啊——老大交代我不要說的。」阿清發現禍從口出,連忙遮著嘴。
善善太過驚訝,沉默了半晌才說︰「力游哥真笨!硬裝什麼男子漢?用這種笨方法追我大姊,不但她不知情,還以為他又和人打架,白白受傷。我老姊對他的印象已經很壞了,還做這種事情……他真是蠢到家了——」
「不然要怎樣追你大姊才不會太蠢?」阿清愣頭愣腦的問。
「我大姊還處在失戀的痛苦中,難度本來就比平常高。她又是個愛情專一的傻子,想追求她簡直比登天還難。你們老大一定要有耐心、恆心和毅力,才能馬到成功。」善善說得口沫橫飛。
「你說的這些,他對別人都沒有,唯獨對你大姊有。不然怎麼常常被罵,還是這麼喜歡來。」阿清搔搔頭說。
「真的嗎?怪不得……原來打是情、罵是愛,先是送狗保鏢來,再來是為喜歡的人打架受傷,接下來又是送禮服、赴宴會、失蹤、找人……」善善伸出涂滿蔻丹的縴縴細指,一件一件的細數。
「宴會的事情鬧得可大了,我們老大為了真真姨,揮拳打了他的大哥。全場的人都看見了這場好戲,還好最後我們大老板出面制止,才圓了那個場面。」
善善拍手叫好。「哇!真是太帥了!力游哥替我老姊出了一口惡氣。那個楊輊遠,我早就知道靠不住,一副溫文儒雅的樣子,就會欺騙女人感情,看來還是力游哥可靠,雖然壞壞酷酷的,但不會輕易看上任何人,也不會輕易變心。」
「嗯!我們老大是面冷心熱的死硬派,明明心里喜歡得要命,嘴里還要耍酷!’’
「沒錯!他就是這樣的人,可惜我沒有大姊這麼幸運。唉!這個世界實在太小了,我到現在還不敢相信那個薄情寡義的楊輊遠是力游哥的大哥,他們怎麼差那麼多啊!」
「是差很多。你知道嗎?我從來沒有看過我們老大對一個女生這麼用心的!」阿清感慨的說。
「好!看來我得助他一臂之力,阿清,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有我在,一定會馬到成功!」
「對!只要我一息尚存,就一定力挺老大到底,讓他能夠早日一親芳澤!」阿清握起拳頭說。
「什麼一息尚存,一親芳澤?我再听你說成語,我就會一命嗚呼!」
「善善阿姨,我的成語還不是跟老大學的,你應該知道我有多痛苦了吧!」
就在此時,展力游因為找不到真真,只好又回頭走到庭院來,正巧看見善善猛盯著他不放,還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他被看得很不自在,大聲地問︰「喂!你老姊一大早就跑到哪里去了?」
「不在,她很早就出門了。」善善心想,還不是在躲你!
「我進來的時候你怎麼沒有說?」展力游問。
「你又沒有問我,所以我就讓你自己進去找了。」善善無辜的說。
「如果很早就出門了,那剛剛打電話來你為什麼不講?」展力游質問她。
「你只說你要來,又沒有間我老姊在不在家。你一來就沖進去了,我以為你在做安全巡邏啊!」善善理直氣壯的說,她很清楚展力游的個性,眼神中掩不住幸災樂禍的笑意。
「他媽的,你耍我!害我多跑一趟,像白痴一樣的在房子里到處找,差點沒找遍所有的房間和廁所。顧善善,你看戲看得很爽啊?不知死活——」展力游的臉色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