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逢絕世富豪 第10頁

撲鼻的香氣,令人為之食指大動。

清湯一入口,舒口潤喉,通體舒暢,前所未有的欣喜和滿足,全寫在駱子瓊的臉上。

「首屈一指的名廚,配上稀有珍貴的松露,才能做出這道人間極品的美食,啊--亞倫杜卡斯果然是曠世奇才。我再去端一道湯來,等我。」駱子瓊喝完湯,又踅回自助餐吧,進行第三回合的美食進攻。

自助餐吧上,只要有摻松露的餐點,一出場立刻被搶個精光。

瞧!一道道香氣四溢的松露湯,剛被端上台面,立刻引來饕客的注目。

那是以骨瓷咖啡杯裝著的卡布奇諾松露湯,杯口上有一層鮮女乃油泡沫,泡沫上灑了些磨細的松露粉,乍看之下,它像杯如假包換的卡布奇諾咖啡,但它其實是由松露、白酒、鮮女乃油和清雞湯烹調出來的松露湯。

才三分鐘,現在僅剩一杯立在餐吧上。

駱子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成功地從自助餐吧里,端起這一杯誘人美味的骨瓷咖啡杯。陣陣驚人的香氣,挑戰著她的味蕾,一路上她小心看顧著那道湯,就怕湯汁灑出去杯外,暴殄天物了。

但美食人人愛,松露的香氣已經招來一位打扮時尚的女饕客。

「這道湯可以給我嗎?」她追上駱子瓊,伸手就要端走托盤上的松露湯。

「對不起,這道湯不能給妳。」駱子瓊反射性的拒絕。

「為什麼?」女子眨了眨睫毛卷翹的大眼。「妳不是為我們服務的侍者嗎?」

「是,但很抱歉,因為這道湯是……」駱子瓊的視線正好落在彈鋼琴的音樂大師上,腦中靈光乍現。「這是老板吩咐要預留給音樂大師享用的。」

她絕不出讓這絕無僅有的松露湯。

女子狐疑的看著她。「據我所知,雷德先生應該不是個小氣的人。」

「對不起,我只是奉命行事而已。」駱子瓊一轉身,踫上一堵肉牆,幾乎將湯打翻。

一只大掌扶正她的托盤,松露湯一滴也沒外露。

駱子瓊抬眸,對上一對琥珀色眼眸,心下暗叫不妙,頓時壓低頭,不敢看他。

不意她的背後卻傳來那名女子嬌滴滴的聲音︰「雷德先生!」

「芙麗曼公主,晚餐用得愉快嗎?」

「很遺憾,我還沒有機會品嘗到松露大餐。」女子嬌甜的嗓音中帶著明顯的惋惜,眼楮則直直注視著駱子瓊托盤上的那杯卡布奇諾松露湯。

「讓賓客盡興,是普羅斯酒莊每個工作人員的責任,是吧?」尚雷德質問著駱子瓊。

「當然。」駱子瓊抬首,咬牙切齒的回應。

接著,她眼睜睜的看著他將那托盤上的骨瓷杯,轉送給了芙麗曼公主。

可恨啊!她的卡布奇諾松露湯飛了!

駱子瓊瞪著他,在踅回櫃台的路上,心中也偷偷的問候著他的祖宗三代。

「怎麼了?」康美琪注意到好友臉上的表情。

「我又遇到他了。」

「在哪里?」康美琪一掃方才看不見偶像的惋惜表情,旋即睜大了眼。

這回絕不再錯過看他的機會了,她的精神大振,繼而將目光投向衣香鬢影的賓客群中。「到底是哪一個?快指給我看。」

「就那個黑色卷發,棕色眼眸,穿著白西裝的……衣冠禽獸。」駱子瓊恨得牙癢癢的說道。

順著駱子瓊手指的方向望去,康美琪認出了那位穿著白色西裝,優雅的男士是誰。「妳是說……穿著白西裝的人是……」

「沒錯!他是衣冠禽獸。剛才我已經把僅剩的一杯卡布奇諾松露湯拿到手了,沒想到居然被他半途攔截,借花獻佛,把它轉送給那個什麼芙麗曼公主!

私下,他對我的態度和行徑跟土匪一樣,在宴會上,倒表現得像個彬彬有禮的紳士,這不是衣冠禽獸是什麼?」駱子瓊不平的說著。

「妳確定妳遇到的那個人是他?」康美琪一再向她確認。

「當然,他是我的掃把星、我的敵人,就算他被炖煮成一道松露湯,我一樣能認得出來。」

「別說了,子瓊,他走過來了。」康美琪的聲音微顫,幾乎想找個地方躲起來。

「美琪,別怕。我們說中文,他也听不懂。」駱子瓊拉住康美琪的衣角,繼續說道︰「這種自大狂妄又霸道的登徒子,我恨不得能吃他的肉,啃他的骨頭,最好能請亞倫杜斯卡把他炖了,加些松露,讓我品嘗看看人肉是什麼滋味。」

她知道不能和這個男人正面沖突,不過用迂回的方式罵罵他,也許能讓她消消滿腔的烏籠氣!

「天啊!別再說了。再說下去,被炖成松露湯的可能是我們……」康美琪嚇得全身皮皮剉,連臉色也刷白了。

尚雷德這時已經來到她們的身邊,他以流利的法文質問駱子瓊︰「甜心,妳在說什麼?」

駱子瓊以三白眼瞪著他。「我在罵人。」

「但願我不是妳罵的對象。」尚雷德的嘴角微彎。

從來沒有這麼暢快過!駱子瓊回頭看向康美琪,唇邊得意的笑靨似在告訴她,終于一雪前恥,在嘴巴佔了上風!

想起上回泡澡被他看個精光,現在正好可以讓她報報老鼠冤。

「自大、無賴、沒人性的登徒子……」

「甜心,請妳維持淑女的風範,保有台灣女人在國際上的良好形象。」

康美琪也拉拉她的衣袖,--不意她別再說下去。

「跟你的土匪行徑比較起來,我實在是淑女得綽綽有余。」

尚雷德挑挑眉。也許他應該提前結束這游戲,和她攤牌。

「很好,妳被革職了!」他用中文說出這句話,態度一派悠閑,深而黝暗的眸子,似能散發百萬伏特般,教她全身為之一顫。

「你說什麼?」

「妳被革職了。」

「你會說中文?!」駱子瓊不敢相信。

本以為他是個已經被「法化」的華裔,壓根不會說中文,沒想到他的中文說得那麼好,而且還該死的順暢流利、咬字清楚、聲調準確。

「我當然會說中文。」

駱子瓊一時語塞,兩眼呆瞪著他。

康美琪提醒她︰「尚先生十二歲才從台灣來酒莊,在這之前受的是台灣的教育,當然會說中文。」

她真的不能做壞事……每次做壞事都不幸的被他抓包。

這個男人一定是從地獄來的……

但不管如何,她一定不能被革職!她需要這份工作!

她懊惱的開口︰「尚先生……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很好,我也正想和妳坐下來,好好商量一件重要的事。」

為了能在酒莊留下來,得到一份賴以為生的工作,駱子瓊听從他的話,和他在辦公里內進行「協商談判」。

走進他的辦公室,就像走入小型的美術博物館。沒有豪華的裝潢,卻有一種深藏不露的內斂,只有懂得藝術的人,才能看出他極致的品味和內涵。

「坐吧!」尚雷德邀她入座,自己則坐在一張單人的古典座椅上。

她兩眼盯著他,突然不知該說什麼。

可隨即想到她人在異鄉,不得不低頭。于是,她決定低頭認錯。

「我為我的行為道歉。」

「什麼樣的行為?」尚雷德挑眉。

「失職。」駱子瓊微微張口,聲如蚊蚋。

尚雷德的嘴角微微往上揚。

沒錯,她是失職,整整兩個月的失職!

結婚當天,新娘不見,女方的親友以一種同情、惋惜的目光,安慰著他。

然事實上,他並沒有為此感到受傷,只不過新娘用逃婚的方式來表達她的不甘,多少還是損及了他的形象和顏面。

不管她是因為什麼原因落跑,他付了錢挽救她父親的公司是事實,那麼她就必須履行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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