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我只要我的雙兒幸福。」柳玄彪不客氣的打斷他的話,他並不是想利用女兒的婚姻,來交換他的封官加爵。
他在意的是無雙對他的信任和倚賴!
被軟禁在艙房中的柳無雙,跌坐在床上。
她不斷的拼湊著曹肅碩那番話的可信度。
她爹一直排拒她嫁給曹肅碩,為什麼最後會答應曹肅碩?
柳無雙不解的想著,難道他們彼此還有什麼利益關系?
不,不會的!爹不會這樣待她的,當初也是因為爹反對她嫁給曹肅碩,她才會逃出來,爹不會把她推入火坑的!
難道,曹肅碩對爹做了什麼威脅?
一定是這樣!
她懷疑曹碩王剛才的話,也開始懷疑柳玄彪有所隱瞞。
突地,她感覺到船身在移動。
柳無雙急忙跑到艙門,問著守在門外的水手︰「我們的船現在要開去哪里?」
「回大小姐,我們現在要回虎牙島。」一名水手回覆她。
什麼?!要回虎牙島?!
他們要將她帶離黑鯊島,他們要讓她永遠跟龐狄洛分離了!
「不……」她急切的在艙房內來回踱步著,卻不知如何才能掙月兌這牢籠。
不,這不是她要的命運,這樣和當初逃走前有哈兩樣?
如果龐狄洛發現她不見了,他會怎麼想?他現在一定到處在找她,可是他找得到她嗎?
正當她苦思對策想辦法逃出去時,門突地被打開了。
「我的小雙兒。」曹肅碩滿臉婬笑的走進來,並將艙門上了鎖。
「孤男寡女的,你進來做什麼?」柳無雙見他單獨進來,她有不好的預感。
「我們就快成為夫妻了,遲早要圓房的,不如讓本王先疼疼你如何?」曹肅碩心存歹念,他根本等不及回島再迎娶她,剛才一見到她,他早已心猿意馬,手癢心也癢的了。
「曹肅碩,我告訴你,我已經是海神王——龐狄洛的王後,如果你敢動我一根寒毛,就等于公然挑戰整個海神王朝,到時候,恐怕你有十條命都不夠賠。」柳無雙威脅著他,她的身體悄悄地往煤油的地方移。
曹肅碩大笑著︰「我說我的小雙兒,你爹都已答應我了,你怎還那麼固執?」
「胡說,我爹怎會將我的後半輩子,交給你這卑鄙無恥之徒,莫非你……向他威脅了什麼?」依曹肅碩的為人,她不得不往這個方向猜。
自她問起自己的身世,爹的態度便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她一直納悶著,懷疑曹肅碩會跟著爹的船隊來尋她,一定事有蹊蹺,絕不是曹肅頌說的那樣簡單。
她推敲著,在爹欲言又止的時候,曹肅碩又適時的出面為爹幫腔,是因為爹甲就答應將她許給他了吧。
如果是這樣,爹肯定是受他威脅或有條件的幫忙。
會是什麼樣的條件,讓會肅碩能說服爹答應將她許給他呢?
柳無雙靈機一動,既然他上門來找她,那她就利用曹肅碩來解除她心中的疑惑。
「無雙,你更是冰雪聰明,不過,現在不是討論這個問題的時候。」曹肅碩臉狡笑的撲向她。
她順手撈起煤油,往他身上一潑。
「你這是干什麼?!」突如其來的被煤油一撥,他的身上沾滿濃濃的煤油味,他憤怒的大吼著。
「我只是想潑醒你的豬腦。」柳無雙得意的笑著,希望借此能打消他的「性致」。
曹肅碩倏地眯起色眼,由怒轉笑的露出猙獰的臉。
「別裝了,本王看得上你,是你祖上積德,否則憑你,都已經是被那海盜穿過的破鞋,我還願意要收你為妾,你爹就得好好感謝我收留你……」柳無雙狠狠的甩他一巴掌,再對他啐了口︰「這一巴掌,是我替我祖宗打你的。你這張嘴,不配羞辱我和我爹。」
曹肅碩惱怒至極,他惡狠狠的一把揪住她。
「你只不過是個海賊流寇之輩所生下來的女娃,你還以為你真是官家千金啊?你那作古的親爹,還有你那無能的養父,他們全都是海賊出身,當年如果不是我的幫忙,你真以為,你會有官家千金的頭餃?柳玄彪把你獻給我,也算是報答我的提攜,十八年是晚了些,不過,還是沒讓我白等了。」果然如此!
柳無雙早有所悟,在質問她的父親時,她感受得到他內心的掙扎和痛苦,他幾乎有一瞬間想告訴她實情。
沒想到,知道了事實以後,她還是很心痛。
心痛的是,她愛爹,但爹卻官盜相護,她反倒成為他們利益交換的一顆棋子。
她心痛,心痛的是,龐狄洛究竟是不是真心愛她,還是,她其實只是他的責任而已?
「我爹對我的好,難道都是因為想得到一官半職?」柳無雙心有千千結的問著。
老天爺啊!你為什麼要開這麼大的一個玩笑?柳無雙在心里吶喊著。
她活了十八年,但一生卻是被玩弄于股掌間而不自知。
第十章
「沒錯。」曹肅碩粗暴的想往她的臉上親去,豈知在這一瞬間,柳無雙已經在他身上點了穴道,讓他無法動彈。
「小雙兒,快把我解開,否則,我喊你爹來!」曹肅碩心里直發顫,他怎會栽在一個小女娃手上?
柳無雙拿起角落的火燈,她朝曹肅碩威脅著︰「你剛才不是告訴我,他是我的養父,我要你告訴我,你究竟用了什麼方法,說服我養父要我嫁給你?」柳無雙拿著火燈,在他面前晃著。
滿身煤油的曹肅碩,早已緊張的渾身冒著冷汗,他怕稍有不慎,就會成為一把燃燒的火炬。
「來……來人埃」
他想求救,又想到剛才已經吩咐守門的水手,無論听到任何聲響,都不準進門。
「你敢叫,我就讓你‘欲火焚身’!」柳無雙生怕驚動了水師和她爹,再次地威脅著。
「不,無雙,你千萬不能這麼做……我說,我說就是了。」曹肅碩大聲求饒著。
「柳玄彪是怕失去你這個女兒,而我為了要娶你過們,所以也不遠千里,冒著危險而來……」「往口!」柳無雙打斷了他的廢話︰「我要知道所有真相。」
「我不知道礙…無雙,這我真的不知道。」曹肅碩恐慌的叫著︰「不如這樣好了,我請你爹過來解釋好嗎?」
「我該先燒了你的頭,還是先燒你的腳好呢?」柳無雙在他壯碩的身上打量著,她刻意再從燈里,取出燭火,慢慢靠近他身上比劃著。
「不、不……無雙,你別沖動,我求你,別讓那燭火靠近我,看在你也稱我一聲叔叔的份上,別再靠過來……」曹肅碩已嚇得魂飛魄散了。
曹肅碩這副買生求饒的可憐相,和剛才囂張猙獰的模樣,簡宣判若兩人。
「說。」柳無雙找了把椅子坐了下來,準備听他說十八年前的故事。
「雙兒。」門外突地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
听到父親的叫喚,柳無雙上前打開了艙門。
柳玄彪走進艙房,他的臉上黯然,看來格外憔悴。
懊來的,終究要面對。
他養育她十八年,她讓他生活有了寄托,她是他的榮耀和希望,十八年,足夠了。
人生處一世,去若朝露曦。他看開了,人世無常,如海浪的翻騰,得與失,對他已不重要了,他在意的是無雙的幸福。
他不會讓無雙嫁給曹肅碩這個禽獸不如的人渣。
柳玄彪語重心長的看著無雙說︰「讓爹來說吧!」
「玄彪兄,你來得正好,快幫我解開……」曹肅碩依然在做困獸之斗。
穴道二字尚未出口,柳玄彪和柳無雙的眼神同時轉為嚴厲的瞪上了他,頓時,曹肅碩只能噤若寒蟬的不敢再開口。
柳玄彪在柳無雙的面前坐了下來!在搖晃的船身中,他仔細的端視著無雙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