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羅爾王身旁的女官!?
他墨眉一揚,黑眸凌厲的鎖住她的小黑臉,腦中思考著,什麼時候他曾用過女人來當官了?
一旁的侍從也不動聲色,听得津津有味。
他眼楮一眯,斂聚出濃烈的興味,嘴邊也勾起一抹笑意,他細細的凝視她,那目光仿佛要吃掉她,穿透她的心般……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真正引起他的興趣,而眼前這個黑臉小女人,倒是挑起了他捉弄人的興趣。
他對她興起一種探知的興趣,他不知道她為何要撒謊騙他,也不知道這張小黑臉隱藏著什麼來歷和身分,總之,她就是勾起他的興趣了。
花蘭若知道這男人上勾了,但他看她的表情,令她一時心口狂跳,全身熱顫著,也許是他太崇拜她了,畢竟想要這麼接近朝中的女官,也是一件難得的事。
如果能幫朝廷做事,對他們來說,應該是覺得三生有幸,花蘭若暗自推敲著。
第二章
「敢問女官大名,官階為何?此次出使所為何事?」他的視線鎖住她的小黑臉,口中發出敬意的盤問。
「壯士,敝姓花,名蘭若,是藤羅爾王身旁的左武衛,此番出使,是奉藤羅爾王之命,到碧雪山和碧雪池巡守。」花蘭若臉不紅,氣不喘的繼續瞎掰著。
為了達成王姊的托付,也為了完成自己的心願,她豁出去了。
「碧雪山和碧雪池位處藤羅爾國北方,離宮不遠,左武衛怎會大老遠跑到南邊的虎嘯山來?」難不成,她也想到碧雪山盜寶?滕雲天揣測著。
「不瞞你說,我們在碧雪山巡守時,被大批盜賊圍困,最後還被千里迢迢送到南荒之地來,現在,我們不但迷失方向,還不知道回碧雪山的路。不知壯士是否可以為我們帶路?」花蘭若編的謊既自然又合理,令人為之折服。
一旁的銀荷對花蘭若的隨機應變和善用巧智,感到佩服不已。
他濃眉一揚,雙眸釋出詭光,「不瞞花左衛,我們也是朝廷派來圍剿虎嘯山猛虎的。」
他越玩越有興趣了,此番南行,竟有出乎意料的收獲。
「噢!那太好了,既然咱們都是朝廷中人,恰巧可以一起同行,敢問大人大名?我們希望由你帶路返回碧雪山,這一路上也好彼此照應著。」花蘭若喜形于色,非常滿意自己的安排。
彼此照應!?現在她人單力薄,分明是要他照應她吧!
「滕雲天。如花左衛所說,我們幫你的忙,也等于是幫朝廷的忙,定是當仁不讓,但,現下,我也無法馬上啟程北行。我們的任務尚未達成,必須留下來為民除害。」
他滕雲天可不是閑雲野鶴,更不是貪玩之徒,處理完正事,他才願意陪她返回碧雪山。
他相信,這一路上有她陪著,絕不會無聊。
「滕大人說得是,那不如我們陪你們一同打虎,等你們任務完成,我們再一同往北行。」她高興極了,這可是個一箭雙雕的好機會,她的人也身傷重傷,需要時間療養才能啟程。
而等到他帶她找到不老活水和長生靈芝時,她再說服他成為她的男人。
「那好吧!我們到山腳下的山莊投宿一夜,明天一早,再上山來找老虎。」滕雲天暗自盤算著,笑意在心里慢慢擴大。
*****
斌雲山莊
斌雲山莊內,陳設簡單,清幽而靜雅。
滕雲天一行人里,另有一名隨行的醫者,可以為她的族人療傷止痛。
「冰人,不,左衛大人,這次幸好有那位滕雲天幫忙,否則還未到半路,恐怕就要全軍覆沒了。」銀荷笑著對花蘭若說。
芙蓉姥姥對花蘭若一天改換了三次的稱謂,感到好笑。不過她也打心底佩服花蘭若的機智。
花蘭若和花蘭姬都是她一手帶大的,由她親自教她們讀書識字和練功,蘭若自幼天資聰穎,心地善良,年紀尚輕便登上王座,但她是個不與人爭,凡事以王姊為重,毫無心機的女孩。
「滕雲天身旁每個隨行者,看來都威武貴顯,卻對他必恭必敬、唯命是從,看來,此人來頭一定不小。」姜畢竟是老的辣,芙蓉姥姥可觀察入微了。
「也許他是個皇親國戚也說不定。」花蘭若猜想著。
如果是這樣,那麼請他到花吟王國,無疑是最適合的人選了。
他帶著她們投宿,還特地為她安置好負傷的族人,並且還願意帶她們往碧雪山去,這一路上,她願意在他身上花些時間,去親近他、了解他,甚至設計他……花蘭若自信滿滿的期待著。
「左衛大人,時間不早了,我來為你卸妝吧!」銀荷正想替花蘭若卸下臉上的黑炭。
「等等,我想再去看看牡丹和蔓梅她們。」
「我陪你一起去。」芙蓉姥姥一心護主,想跟在她身邊。
「不,不用了,姥姥,你也奔勞一天了,先休息吧!我去看看,馬上就回房休息了。」
「那好吧!」
*****
「王,那些姑娘的臉上有老虎的抓痕,我為她們擦拭干淨後,才發現她們臉上都刻意涂上了黑炭。」巫蒙為了幫傷者消毒上藥,為她們擦拭臉頰,赫然發現個個竟都仙姿玉貌、皮膚白晰。
巫蒙是個醫者,他難以想象這些人來自何處,為了解開疑惑,他特地到滕雲天的榻房稟報。
「你認為,她們會是本國人嗎?」滕雲天看了看巫蒙問著。
「我看不像。」巫蒙分析著︰「她們個個有著閉月羞花之貌,我族女性極少,要有這般姿容,實屬難得。」
滕雲天笑著說︰「巫蒙,我說你還真是健忘了,忘記我藤羅爾族人,陽剛之氣極重的原因何在?」
藤羅爾族人多半是不被花吟王朝承認的男兒。
藤羅爾族是個新興堀起的王朝,他們起源于花吟王朝北方的一塊狹長地形中。
一開始墾荒拓土,南耕北牧,自成一格,接著再與外族通婚,延續了族人的生命,在滕雲天的帶領下,漸漸壯大了勢力。
唯獨遺憾的是,這兒的男孩大多失去母親的照顧和關懷,甚至終其一生,都未曾見過自己的親生母親。
滕雲天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他在花吟王朝被產下,因為是個男嬰,所以被迫離開花吟王朝,也被迫離開自己的母親。
失去了母親的照顧,父親在藤羅爾族將他一手帶大,雖然父親已再娶妻納妾,但,他依然想見他的生母。
只要他活著一天,他就有強烈的,想到花吟王朝找尋他的生母,並且,他希望能以自己的力量,來改變兩朝目前的情勢。
因為,他無法容忍花吟王朝,既要男人來繁衍子孫,又只為流傳女族後代而不顧男人的死活,這實在有違天理。
沒有任何人有理由讓女嬰失去父親、讓男嬰失去母親,這樣不但破壞了天地間的自然法則,也剝奪了男女相戀、相愛的權利。
巫蒙讓滕雲天一點,想出了些端倪。
「王的意思是說,她們極可能是……花吟王朝的人?」巫蒙大膽猜測。
「我原本只是懷疑,但,就地理位置來看,她們應該剛從西方出境,而出使者皆為女人,再加上你說的全有著閉月羞花之貌,現在我更加肯定她們的來歷。」滕雲天頭腦冷靜的分析著,他的思路卻不由得一直在花蘭若的黑臉上兜轉著。
也許……可以利用她,帶領他走進花吟王朝。
「不過,現在這個時節,離花吟王朝『納男采陽』的季節,似乎早了些。」巫蒙算算日子,似乎還沒到出境找男人的時間。
「那個花蘭若要求我帶她去碧雪山,你說她們提前出境,有無道理可循?」滕雲天有條不紊地分析著,似乎早已看穿了花蘭若的動機和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