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燒的狂火,在草丘狂風中迅速蔓延著,玉嫣公主眼前,竟浮現了兀雷烈狂霸的俊顏。
是她看錯了嗎?此時此刻,她期待的,應該是元官武勛趕來拯救她的勝利笑容,怎麼會在臨死之前,會希望能再看那張粗獷邪霸的俊臉一眼?
她一定是被火燒壞了頭,燒出幻覺了……
玉嫣公主在火焰中,終于不支的漸漸失去意識……
***
兀雷烈帶著她,策馬狂奔往附近的水源而去,一顆仇烈的心,在見到她被火燒的那一剎那,竟也像被火熾燃般,焚灼焦心的想瘋狂怒吼。
幸好,幸好他及時解救了她!
在一片絕壁翠谷中,他扶著她站在傾泄的小瀑流下,沖去全身的灼傷熱氣,水波四濺的打在她身上,她身穿的衣服,如她的一層皮膚般緊貼在身上,現出她縴柔玲瓏的身段。
兀雷烈倒抽一口氣,但立刻壓下心神,為她月兌去衣裳,檢視她的皮膚是否完好如初,是否仍如雪脂凝膚般的令他渴望。
她嬌女敕的軀體,赤果的在他眼前展現,他慶幸著她僅有些發紅微腫,全身肌膚依然光潔瑩柔一如他的記憶。
他將她全身浸泡在沁泉的水池之中,清舒暢快的涼意,頓時在玉嫣公主全身蔓延開來。
玉嫣公主嚶嚀一聲,她略張開眼楮,在泛著藍黑的天幕中,感受到朦朧的光影。
眼前是一處山壁嶙峋,綠蔭飛瀑的溪谷野境,她仿如沉浮在仙境天池之中。
是上蒼憐憫她,知道她受盡狂火熾燒而亡,所以才讓她沉浸在水中,為她洗滌一身的灰燼和劫數嗎?
她又閉上眼楮,全身放松的享受著清泉涼水的快意。這果然是仙境,她真該早點犧牲自己的,何苦在紅塵之中,受盡苦難和折磨。
當她再度睜開雙眼,感受到一雙粗糙的雙手,正用清涼的水撫弄著她的臉和身體時,她倏地一驚,往上一看,不料,卻對上那一雙犀黠的鷹眸……
她恍若隔世般,震驚住。
怎麼會?難道他跟她同赴黃泉?!
她發現自己赤果果的仰躺在他身上,兀雷烈正用一手捧著她的臉,讓她紅腫發燙的臉浸泡在水中,而另一支手卻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游移。
玉嫣公主一驚,發燙的臉蛋更加漲紅,她急著揮舞四肢想起身。
原來這種酥麻的優閑,不是在仙境!她用力扭動身軀,卻險些滑落水底。
「別亂動!難道妳沒被火燒死,想溺水不成!」兀雷烈按住她急于撤離的身體。
「你、你怎麼會在這兒?」玉嫣公主被強悍的力量拉回,她羞怯的看他一眼,只能用兩手來遮掩重要部位。
他揚起一抹詭邪的笑意,用幽魅的鷹眼,著她全身赤果的玲瓏曲線。
「如果不是我及時救妳,恐怕妳現在已經變成一具焦黑的尸體了。」
當他躺在帳內,依稀听見陣陣歡呼叫喊,夾雜著烈火灼燒的劈里啪啦聲響,他忍不住起身,去帳外瞧瞧。
看見皇甫玉嫣主僕兩人,就要葬身在狂猛的火焰之下時,他心里突然竄起一陣狂亂和驚愕。
她是該受到懲罰,但,他不希望用這種方式,讓她就此化為烏有。他對她還懷有濃厚興趣,想去探索她、挑戰她,甚至報復她!
未達目的,他怎能就這樣讓她死去!
「你這麼快就醒了?」玉嫣公主不敢置信。
「帳外歡聲雷動的鼓噪聲,就算是死人,也會被驚醒。」兀雷烈冷嘲的說著。
「對不起,讓你受毒傷還來救我!」玉嫣公主突然興起一絲矛盾的暖意。
他為何要救她?為何不讓她就隨那場仇火魂飛魄散,就此了結這場錯情愛恨的糾葛?為何要如此奮不顧身的挽回她的生命?
她心里雖有遺憾,卻夾雜著一絲熱烘烘的暖意。
「不用道歉,也別高興得太早,救妳,是想實現我復仇的樂趣,況且,我還曾經允諾妳,要讓妳知道什麼叫真正的快樂,妳應該沒忘吧?」兀雷烈發出森寒陰詭的嘲諷,在他抿嘴的魅笑中,憶起當日交歡的情形。
她竟在兩人交歡時,給他一記致命的毒針,這是他始料未及的,沒想到看似羸弱的她,竟會突襲他。
一個所向披靡、令人聞名喪膽的狂霸可汗,竟在一個嬌柔縴弱的女子面前,大失顏面。他還未曾有過這種經驗,看來這個擄劫游戲,還相當饒富挑戰和趣味,他怎能讓她就此香消玉損!
天光初露,他直盯著她嬌美的軀體,那豐潤的渾圓,令他激起一股狂野的欲念。她目眩神迷的水眸,是如此的惹人愛憐,桃腮灼紅,櫻唇微啟欲言又止的,令人忍不住想咬她一口。
「別再對我露出楚楚可憐的姿態,這次我不會再上妳的當!」他就是栽在她看來縴弱惹人憐的溫柔中,這次,他不會再中她的計了。
她從來沒有想要暗算他,是他自己不講理,現在竟還怪她裝可憐相,誘殺他?!
「是你自己粗蠻無禮,怎能怪我用毒針對你!」玉嫣公主一听他胡言惡語,也不管自己正赤果果的躺在他身上,一股憤慨的情緒硬是被他逼了出來。
他濃眉微揚,灼亮的鷹眸充滿怒火,猛地,他懲罰性的使力,讓她的臉溺在水中,再俯首封住她的唇,企圖用霸道狂野融化她,令她喘不過氣來的拚命掙扎,彷如沉淪在一場浩劫的夢中。
驀地,他又拉她浮出水面,強霸的靈舌進入她口中攫取笆甜,他在她唇間,恣意妄為的摩擦和肆虐,熾熱的氣息伴隨著狂野的,迅速延燒,令她全身彷如又置身于火炬之下。
他的粗掌強勢的扳開她的小手,在她粉紅蓓蕾上逗弄,冰冷的臉龐在她耳邊,佣懶低沉的刻意放柔了聲音。
「我听說,雪漣被令兄俘虜時,曾飽受令兄的蹂躪和摧殘。」
她沉淪在迷蒙之際,听他這麼一說,立刻力持鎮定的為皇甫焱龍辯答︰
「皇兄是因為北霸王曾有殺父滅朝之仇,才會對雪漣王後施以報復,可在這之前,他們彼此早生愛意!」
「他是妳至親的手足,妳當然會為他解釋。但是,他曾那樣強擄她,粗暴的對待她,從妳口中就可以證實,傳聞是確有其事了!他如此粗暴野蠻,那跟盜匪又有什麼兩樣!我這樣對妳,恐怕比令兄對雪漣要來得溫柔多了!」兀雷烈邪佞的朝她調侃著。
潛伏在天龍王朝將近半年的時間里,他時時刻刻都在注意皇甫焱龍和雪漣的舉動,早已耳聞此事。
他一直希望,有機會可以要回原本屬于他的東西。但,宮中戒備森嚴,讓他苦無機會帶走雪漣。直到最近,才獲知她們欲往昌州求神問卜,否則,他哪里會知道要到雲陵山去劫她?
「請不要侮辱我皇兄!他雖然曾對雪漣王後懷有仇恨,但,至少他們真心相愛!」玉嫣公主為皇兄抱不平的反駁他。
雪漣王後也常跟她提,在答應她父王和親之前,她早已愛上皇兄了!
「不要侮辱妳皇兄?那何以他強擄我妻?就可以對她為所欲為?」兀雷烈如一頭粗蠻的狂獅朝她怒吼著。
皇甫焱龍侵佔他的東西,他心有不甘!
皇甫焱龍奪其所愛,彷如向他宣告,他兀雷烈末戰即敗,令他勁鷹族像打敗仗的弱小民族般,失去雄霸一方的尊嚴。
所以他一直忍氣吞聲,就是為了找機會讓皇甫焱龍知道,輕忽他勁鷹王朝強悍民族的威勢,必須為此付出慘痛的代價!
「你口口聲聲說雪漣王後是你的妻,事實上,她並未和你真正成婚!」玉嫣公主面對一只失控暴怒的兀鷹,也忍不住的回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