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帳里的丫鬟 第10頁

她的話徹底擊潰了他一向高傲的男性尊嚴!什麼曖昧關系?原來是他胡思亂想所得來的可笑名詞!她從頭到尾都沒把他放在眼里、寄于心上!」切只是他那可笑的自信,妄自猜想他早已攫奪了她的心而已!

「听著!你是我的,你是我的!我有權力管你的一切!」狂怒地宣告,他怒紅了雙眼,沒了冷靜與理智,他豁出去似的道出心底那分不容他再忽視的情感。

他不等了!眼看她的心原來早已放在別人身上,他就光火!這教他怎能再等下去?這不馴的丫環怕是一輩子都不會主動投入他的懷抱了,這回他無論如何都要主動出手!

驚愕于他眸中熾烈的在乎,澄霜不禁怔住,深深震撼于他激烈的言詞——

她是他的?這話是什麼意思?隱隱約約的,她明了個中涵義,卻無法去相信那是事實……

不可能!不可能的!這怎麼可能?

她震驚的神色使他不自覺地放柔了眸光,聰慧如她,應該會明白他的意思。

看著她那茫然不知所措的眸子,他堅固的心房頓時泛起了一股憐惜之情。放松了手上的勁道,他靠上前,伸出強壯的雙臂把她輕擁入懷。

「听著,我不管那個成崗是何許人也,從今以後,我不許你再跟他有任何的來往,不許你再去想念他,什麼‘明月當空盼歸期,憶君千遍訴還休’全都給它滾蛋去!知道嗎?」宣告著他的權力,他于她耳畔輕聲道出了命令,低沉的語調有著說不出的霸道與溫柔。

他可以不理她的過去,不管她寫過的情詩,不管一切一切……

瘦小的身子倏地一僵,听了他的話之後,她更是刷白了小臉,慌忙推開了他那灼熱得教她顫抖的懷抱,她迅速把心底莫名泛起的悸動一並驅趕平息。

惶恐不安的看著上方那俊美無儔的容顏,她的聲音驀地虛弱起來。「我……我不懂你的意思……」說話的同時,她驚覺自己的心跳竟不受控制地紊亂起來。

再次上前攫住那欲逃離自己的嬌小身子,曾烙勛略微蹲,俊朗的面容親昵地湊近她那張蒼白的小臉。「听清楚,意思就是我喜歡你,我不許你想著別的人,這樣懂了嗎?」

深深地看進眼前近在咫尺的迷茫眸子,他認真嚴肅的道出了再清晰不過的解釋。

剎那間瞪大雙眼,她驚愕得幾乎忘了呼吸,被這赤果的表白攝去了心魂、挖空了思緒……

澄霜驚訝的表情讓曾烙勛誤以為她這是在受寵若驚,寵溺的笑意立時泛于他俊美的眸子中,含笑著,他攫奪了面前這微啟的紅唇,含住她柔軟的唇瓣,他溫柔地親吻著這個教他動心動情的女子,唇上如絲般的柔滑觸感教他更為放肆地品嘗她那最原始的甜美。

陌生的觸感惹得她全身泛起了一陣輕顫,直到他強悍的舌逼進了她腔內,混沌晦暗的思緒才清醒了過來——

急速推開了他,她在心底不斷狠罵自己的糊涂,她怎能如此任他放肆地侵犯自己,而不做絲毫的反抗與拒絕?

糟糕!她的唇……就連趙成崗也不會踫過、親過的啊!

「怎麼了?」她突來的反應教他一時模不著頭緒,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

舉手欲輕撫她白皙的臉蛋,卻被她偏頭避開。

「我不喜歡你。」紊亂的心跳與呼吸仍未平定,她揪著胸前衣襟悄悄喘息,在她節節後退的步伐中,絳唇輕輕吐出教他愕然的字句。

俊朗的容顏略微一僵,駭人的陰霾即時取代之前的愕然。「你說什麼?」眯眼盯著她透出堅強的眸子,她不知好歹的話徹底惹毛了他。

冷冽的眸光直直地投射到她單薄的身子上,動搖了她堅定的意志,漸漸禁不起心底所泛起的怯懦,她一咬牙,不顧一切地越過他,迅速逃離絹綾軒!

她突如其來的逃開殺他一個措手不及,當他回過神來,只見那縴細的身子已瞬間消失于他的視線外。

「該死的!」竟然讓她跑掉了!

他懊惱的皺起眉,憤怒與郁苦深深糾結在他心頭,此刻,他才驚覺心底這股情意,已濃烈得超乎他的想象……

連著幾天,他都無法見著澄霜。

鐵正忽然把外務應酬之事全丟給他去應付,自己硬要回來掌管內務,害他又回復了以前那段在外奔波的日子。每一回到家,一屋子燈光都熄滅,他見不著老娘,理所當然地也見不著澄霜了。

為此,他急得要命,卻無法放著那些重要的商家不管。

「你不是說要學著對外應酬以便將來能接管茶葉莊嗎?怎麼這下子又回來管帳了?」

經不起曾烙勛的連番追問,鐵正苦笑著招供。「那全是干娘的意思。」

不悅的皺起眉,曾烙勛最恨他老娘這點!老愛多管閑事,對他的事情管這管那的,也不想想她對綢莊的意見一向都是多余的。

「行了,你不必听她的,她現在的責任就是安養天年,綢莊的事務她八百年前就撒手不管了,沒道理她愛來踩一腳咱們就讓她亂踩。」

「你認為干娘是在插手綢莊的事?」挑起眉,鐵正刻意把話說得另有玄機。

眯起眼,曾烙勛在他老弟眼中看到神秘的魅光。「不然呢?」

鐵正嗤笑一聲,不禁搖頭。「她是不讓那霜丫頭跟你再有任何的交集啊!」嘴巴一松,他忍不住把曾夫人那足以將他氣斃的用意說了出來。

不出鐵正所料,曾烙勛的臉色果然立刻變黑。

「該死的!她管這干麼?」憤怒迅速竄上心頭,曾烙勛緊擰起眉氣惱地低吼。

有點驚奇的挑挑眉,鐵正萬萬想不到一向冷靜的老哥,竟會為了此等小事而鬧得情緒失控。「你知道干娘一向護著那霜丫頭,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你把她給嚇壞了,干娘才會插手啊。」

「你知道些什麼?」銳目一眯,不滿之色全然籠罩在他俊朗的臉龐上。

盡避鐵正有如他的親弟弟般,但他並未將澄霜之事告訴他,鐵正沒道理擺出這副明了個中因由的樣子來。

「我知道的事情多著呢,曾公子準備小的從何細說?」鐵正似笑非笑的問道。

「她到處亂說?」疑惑深深糾結于曾烙勛英挺的眉宇間,他嘴巴雖是這麼問,但心中卻是篤定她不會這麼做,因為她不是那種會道人是非的女人。

「那丫頭哪敢到處亂說?那天我瞧她慌得要命,整個人渾身不自在的,見了干娘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干娘見不對勁,就拉著她到房內細談。隨後,干娘就派我回來管內務,我看……你就是那始作俑者吧!」

曾夫人對她這兒子更是夠體貼的了,只是不動聲色的將他們的崗位調換,讓澄霜前去絹綾軒教授時不用踫著他了事,而不當面指責他。這麼做不但讓澄霜少了尷尬,也讓曾烙勛少了難堪。

心口倏地一疼,听過鐵正的解說後,曾烙勛不禁懊悔當日的沖動。

鐵正說得對,他就是那個始作俑者,不但害鐵正沒機會學習外交應酬的技巧,也害自己在這幾天里受盡了相思的折磨,最糟糕的是——他從未想過澄霜的感受。

那天他的表現確實沖動、可怕得過火,不但野蠻的撕碎她的私人信件,還在最不適當的時候向她表白,更昏了頭般的去強吻她……

遇到這樣蠻橫無理的人,誰會不感到害怕?

可他真的管不住沖動、克制不了自己對她的渴求,他做事一向三思而後行,但在當時那種情況下,他已沒了一切的頭腦與理智了,一心只想要她明了自己對她心儀已久的情意,要她對此感恩,更想要她听從他的命令,對他徹底馴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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