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聲相公來听听 第5頁

不過,令他懷疑的是,為何這位小兄弟會莫名其妙的躲進他的馬車里頭,而他卻一直沒有發現?莫非這一路上馬車里發出的怪聲音,都是這個小兄弟制造出來的?這麼說來,他豈不跟了他們好長的一段路程?

「我死了……也不要你管……青青……我要找青青……」傅小莞昏沉沉的說著。

其實,她的意識並不清醒,只覺得有個人在她的耳旁不停的叨念著,而且正用他溫厚的大手處理著她肩背上的傷口。

「這里沒有你要找的青青,我也不曉得那究竟是什麼;或許,等妳的傷好了之後,再自己去找吧!」風懷天邊說著,邊用濕布巾小心翼翼的擦拭著傷處的污血。

盡避他已經盡量不讓布巾觸踫到傷處,但是床上的傅小莞仍是不停的哀吟著。

她愈是叫著疼,風懷天濃密的劍眉便攏得愈緊。

不知怎地,每當他听見小兄弟那軟軟的叫疼聲,他的心就不由自主的緊揪,擦拭傷口的動作也更加輕柔。

當他溫暖的指尖輕觸到白淨無瑕的肌膚時,那冰冰涼涼的滑潤觸感從他的指尖直竄他的心肺,讓他的身體不知不覺的產生一股莫名的燥熱感,那種渾身不對勁的感受,讓他加快了處理傷口的速度,希望盡早完成這一切。

「青……青……好疼啊……」

「還要再輕一點嗎?我下手已經夠輕了!你一個大男人,連這麼點痛都忍不住,將來怎麼做大事?!」風懷天大聲的斥責著,試圖掩飾自己心里頭的紊亂。

「我……才不是……大男人……」傅小莞氣若游絲的說著。

「你確寶不像個大男人!」風懷天扳過小兄弟的下顎,輕哼了一聲,「哼!我看你只是個不滿二十的小毛頭,誰讓你毛還沒長齊就跑出家門到處游蕩,還說要一個打十個呢!也不先掂掂自己的斤兩。」

好不容易將傷口上的血漬處理干淨,那賽雪般的肌膚清楚呈現兩道慘不忍睹的刀傷,風懷天看著、看著,眉頭蹙得彷佛打上了好幾個解不開的結。

看著小兄弟肩上的傷,風懷天從衣袖里拿出一瓶拇指般大小的瓶子,打開蓋子從里頭倒出白色的粉末,撒在傷口上。

「我能打……啊……好痛啊!」傅小莞半夢半醒的囈語,忽然,不知是什麼玩意見沾上了她的傷口,又熱又辣的感覺讓她疼得從床上彈了起來。

「別動!听見沒有?!」風懷天用力將她壓回床上趴著,「這是我家祖傳的白玉金創藥,敷上之後,傷口能夠迅速愈合!你別動來動去的,浪費了這上好的藥材。」

「嗚……好痛!」傅小莞忍不住哭出了聲音。

那抽抽噎噎的哭泣聲,讓風懷天听了心也跟著揪疼起來。

「哭什麼哭?!忍一忍就過去了!是男人的話就別哭!」他故意粗聲粗氣道,藉以掩飾異樣的情緒。

「嗚……我不是男人……我不是……」好慘啊!被人看光了身子也就算了,她還要遭人欺凌。傅小莞悲慘的想著。

哇哇哭叫著後,她雙手掄起拳,憤憤不平的槌打著床板,藉這樣的宣泄來減輕傷口上的疼痛。

「哼!你連這種話都說得出口,要是讓你爹娘听見了,一定覺得白養你這個兒子!忍著點!我得再上一次藥。」風懷天緊緊的按著博小莞沒受傷的左肩胛,不顧她的抗議,又在她的背傷上撒下白色藥粉。

「哇!不要啊!好痛──」這回她叫得更加淒厲。

聞聲,風懷天受不了的拿起一條干淨的布巾,塞進她的嘴,她立時緊緊的咬著。

只見她露出白皙的貝齒,緊咬布巾忍著疼,額際泛出了涔涔汗珠。

他憐惜的伸手想為她拭去冷汗,但粗糙的手掌才一觸到她白淨滑女敕的臉龐,便像被燙著似的將手移開。

她那張絀致光渭的臉龐,幾乎讓他看痴了。

明明都是男人,為何這小兄弟的膚色竟與他的黝黑有著如此強烈的對比?而他的臉龐清麗細致,似乎揉和了一絲女兒般的柔媚,教他看得怦然心動,卻也忍不住心生懷疑……

他緩緩的將臉湊近,想仔細的將小兄弟看個清楚,未料一陣刺痛的感覺喚回了他出神的意識,他竟松開了緊咬的布巾,轉而咬住了他不知何時撫上了他的大手虎口處──

「喂!快松開你的嘴!我好心替你上藥,你居然反咬我一口!該死!」

風懷天欲抽回手,疼痛的感覺不停的蔓延開來,他愈是想掙月兌愈是掙不開,好不容易將手掌從傅小莞的嘴里抽出時,虎口已泛出血絲,以及利齒的痕跡。

「可惡的家伙!居然咬我!」他舉起手,氣憤的想往她縴細的頸間劈去,手勢才剛下,便又緊急的收手。

這時,毫不知差點慘遭修理的傅小苑咕噥的說道:「是男人……就……不叫痛……」話才剛說完,她便昏昏沉沉的睡去。

「可惡!早知道就讓你死在路邊!簡直是自找罪受嘛!」

風懷天憤怒的跳離了床邊,惱火的瞪視著床上的瘦小人兒,但眼神一觸及那張蒼白柔美的臉蛋時,心里的怒火便被一股異樣的柔軟所取代。

他果真是著魔了!他怎麼會對這個家伙起了奇怪的遐念?就算他長得多像個娘兒們,終究也只是個面目清朗的美少年罷了!他心底的騷動簡直來得莫名其妙,荒唐至極!風懷天在心中斥罵著自己。

看著小兄弟昏睡過去的面容,風懷天甩了甩頭,決定來個眼不見為淨,最好的方法就是迅速離開房間。

走出房間的同時,風懷天也打定了主意,等小兄弟清醒過來,他便立刻將他送離開,而他自己則繼續趕路,將貨品運回蘇州;沒錯!往後路隨各人走,兩人再無關聯!

*****

嘴巴好干、喉嚨好燙……

半夜醒來,傅小莞口干舌燥、迷迷糊糊的只想找水喝。

一翻下床,肩背上的傷口便讓她痛得忍不住哀嚎出聲,口腔的干澀更是讓她的聲音听起來低沉得像鴨子在叫似的,難听極了。

「咳……水……哪兒有水……」

蹦珊的爬到桌子旁的椅子上坐下,她拿起桌上的茶壺便直接往嘴里灌,喉頭立時舒坦了些許,才想站起身,她又頓覺一陣暈眩,讓她不支的跌坐在地板上。

暗小莞抬頭看了看房間四周。這里究竟是哪里?為什麼她會在這里?

她想起自己和青青逃家,然後躲進裝絲綢的箱子里,後來又從中滾了出來,接著她和一幫賊匪大打出手……她被人胡子砍了一刀,是一名男子救了她……

肩背上的傷……好像也是那名男子為她治療的……

「青青……」她突然想起昏迷在路旁的青青。

那個男人只帶著她走,卻沒救起一旁的青青嗎?怎麼會這樣?過了多少時辰了?那些盜匪會不會發現昏倒在地的青青而將她擄走了……

一想到這里,傅小莞焦急的紅了眼眶。

她好擔心青青的安危啊!是自己硬要青青跟著離家的,但怎知出門沒多久,就把青青給搞丟了呢?她自責的想著。

不行……她得去找青青!

心里一下了決定,她便往房門外走,但肩背上的傷卻讓她舉步艱難,當她一打開房門,竟意外的撞上了一睹人牆,這一撞又拉址了肩背上的傷口,她疼得向後跌退了幾步。

「小心!」

一見她踉蹌的向後跌,風懷天立刻伸手摟住了她的腰,那細瘦的腰肢就像隨時會折斷似的。他擰緊了眉,覺得這小兄弟實在是太瘦弱了些。

「放手!」傅小莞一開口,便又用力往風懷天的大手咬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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