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小莞從包袱里掏出兩錠黃澄澄的元寶,放在桌上。這元寶是她從風家偷出來的,現在果然派上了用場。
兩名所謂的俠士一見到兩錠金元寶,立刻交換了眼神,點了點頭,然後將元寶收了下來。
「雖然入五獄門不容易,但有錢好辦事!我們兩兄弟一定想辦法把妳送進五獄門!」小眼男子拍了拍身旁的壯漢,擠眉弄眼的說道:「對吧?」
「嗯……那當然,有錢好辦事!這位小兄弟,你就放心跟著我們走,一定安安穩穩的把你帶進五獄門!」
听見他們的應允,傅小莞一陣心喜,連連彎腰道謝。「多謝兩位俠士!幸虧有你們幫忙,否則我真不知該如何與我的朋友會合了!」
「別客氣、別客氣!這一頓,就我們兄弟請了。」說著,小眼男子招來茶棧小二,付了茶錢,便和另一名壯漢領著傅小莞離開茶棧,往他們所謂的『五獄門』方向行去。
暗小莞滿心期待的跟著他們,對他們願意伸出援手,助她前去五獄門,心底更是充滿了感激。
愈想愈覺得她早該離開風懷天獨自前往五獄門,若不是因為他的攔阻,說不定她早見著了青青。
算一算日子,她也離開風懷天好些時日了,不知他現在過得如何?是找她找得心急呢?還是根本不在乎她的離去與否?
自從離開風懷天,她的心頭始終凝著一抹空蕩蕩的情緒,那沉甸甸的感覺,似思念盤據著,久久不能散去……
她想念風懷天嗎?
她望著朗朗青天,陣陣白雲飄蕩。
這一路上,總是有風懷天陪伴著她走過,現在沒了他在身邊,總會有些不習慣的,或許等她尋到了青青,回到青雲山莊之後,心頭的感覺便會漸漸淡去,那時也就不會再有想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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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眼望去,枝葉扶疏、草木林立,一片蓊郁荒林映入眼簾。
暗小莞看著走在前頭的兩名俠士突然停住腳步,轉身望著她。
一轉眼間,方才的俠義之氣頓時蕩然無存,在他們的眸中閃爍著露骨的貪婪和邪佞,不再掩師他們真實的意圖,直直的盯著孤立無援的她。
他們一步步朝她逼近,讓她不得不退後幾步。
「兩位大俠,這里是五獄門嗎?我怎麼看也不像……」
「哈哈!這里當然不像,等姑娘把銀兩和性命留下之後,再去問問閻王老子那五獄門在什麼地方吧!」壯漢仰顎狂笑著,跨步向前便揪住了博小莞頭上的包頭,烏黑辰發立時如綢緞般披泄而下。
他們早認出了她女扮男裝的身分,起了二心。
「啊!你們……你們想干什麼?別再過來,否則刀劍無眼,休怪我──」
她伸手拔劍,還沒出手攻擊,他們便一前一後的圍住了她,讓她無所遁逃。
「休怪妳如何?妳一個弱女子打得贏我們『天山二鼠』嗎?別不自量力了,還是乖乖束手就擒吧!我們兄弟倒是憐香惜玉之人,妳依了我們,我們說不定還會考慮放妳一條生路。」
「天山二鼠?真是難听又可笑的稱謂,恐怕你兩人其實膽小如鼠,才會被封為二鼠,我有何畏懼?想要我束手就擒?哼!我看不自量力的人是你們,勸你們早早回頭,本姑娘還可以考慮饒你們不死!」
暗小克鼓著勇氣、挺起胸膛大聲叫囂著,就算心里頭害怕,她也要裝出氣勢來,她向來不是不戰而敗之人。
「大哥,瞧這丫頭說話還挺囂張的,不讓她試試咱們兄弟的厲害,她是不會低頭的!」小眼男子輕蔑的睨了她一眼。
「那就別說廢話了!咱們好好教訓、教訓她,這里荒山野嶺的,也找不到姑娘爽快,把她擒了之後,咱們兄弟就可以好好舒服、舒服了。」壯漢的眸中泛著狂邪笑意,說完話後,便與小眼男子十分有默契的一同出手,朝她頻頻出招。
暗小莞揮著長劍抵擋著兩人的攻勢,但以她的功夫一對一單打獨斗還行,一次對著兩名功夫奇詭的男子,她就著實失了方寸。
這天山二鼠手上突然生出有如鼠爪的刨刀,忽而遁地、忽而竄出,傅小莞被他們忽隱忽現的招數攪亂了視線,不一會兒,身上的包袱便被奪去,手上的長劍也被他們戴在手上的刨刀揮向遠處,她手無寸鐵,最後只能逃跑。
「想逃?剛才口氣不是恁的狂妄,現在輪到我天山二鼠一吐怨氣了!」
他們雙雙竄地飛天,傅小莞往左逃,他們就往左追;傅小莞往右逃,他們又忽而擋在她的面前,直到追至萬丈崖邊,逃無可逃了,才止住了這場追逐。
「你們別再過來!再過來,我就跳了!」
暗小莞連連後退,轉頭看著身後的萬丈深淵,她嚇得合上眼楮,腿軟無力的踩著腳下漸漸崩裂的石地,回頭指著一步步朝她逼近的天山二鼠,要他們別再靠近。
「別跳、別跳!妳跳下去,就一命嗚乎了,那多可惜呀!不如陪我們兄弟,只要伺候得我們爽快,我們就放妳一條生路!」
「下流無恥!」傅小莞低咒了一聲,恨恨的瞪著他們。
「哈哈!大哥,死到臨頭了,她居然還敢說咱們下流無恥,看來咱們也不需要再跟她客氣了。」
說著,其中一鼠一轉眼又竄地不見,傅小莞來不及反應,小眼男子竟忽然又在她的身邊竄出,利爪一伸,劃破了她的青衣,在她的背上留下了深刻的五道爪痕!
下一瞬,她被拖離了崖邊,整個人被推倒在翠綠草地上,狼狽的以手支地撐著上身,節節退後!
天山二鼠一步步朝她逼近,伸出利爪一陣陣的朝她身上的衣物撕扯,她身上的青衣被扯得破爛無法蔽體,只剩下單薄的白色罩衣遮掩著縴弱的身軀;她雙手環著胸口,卻無法遮住出來的白皙肌膚。
「別再過來了……求求你們……」她落下眼淚,終于開口求饒。
這一求饒,卻讓眼前的天山二鼠更加興奮,他們恨不得將眼前生女敕的傅小莞給生吞活剝,看著她慌亂無助的模樣,更是助長了他們狂囂灼熱的。
「听見沒有?她向咱們求饒了呢!哈哈──」
暗小莞看著壯漢狂聲大笑,完全不理會她哀求的不斷向前逼近,她害怕的直發抖。看著眼前兩名獐頭鼠目的男子,她隱約明白他們要對她做什麼,他們想凌辱她的清白,讓她生不如死啊!
她後悔了,她不該逃出風家,不該離開風懷天的身邊的!
風懷天早對她說了,江湖險惡、人外有人,為何她就是不肯听,偏偏要把他的話當作耳邊風呢?
一路上,她總是不肯听他的勸,老愛跟他唱反調,他卻一味的包容她、放縱她,將她保護的周全,不受一點傷害。
她不但不知道感激,還愚昧的將他當成仇敵,動不動就嚷嚷要砍他、殺他,她這麼蠻橫無理,但他卻總是用他那雙無奈又溫柔的眼神看著她,包容了她的一切,甚至還娶她為妻……
她究竟有什麼好?值得他對她如此呢?直到現在,她就要自食惡果了,才終于清醒明白他對她的珍視和疼惜。她辜負了他,現在死到臨頭了,她卻連對他說聲對不起的機會也沒有……
暗小莞紅了眼眶,合上眼臉,珠水流下眼角……
她用力的吸了一口氣,緊咬牙關,決定當天山二鼠撕開她的衣物時,要咬舌自盡,絕不讓這兩只鼠輩玷污了她的身子。
這身子是屬于風懷天的,她既已嫁給他為妻,就不能再讓別的男人污辱她的清白,若是保不住清白,她寧可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