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遺忘在一旁的芙蓉水晶,在門扉合上的那一刻,隱隱的泛出粉紅色的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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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流俱樂部外,一對男女正在門口爭吵著。
「放手!請你放尊重一點——」
「放手?你跟我出來,就應該要有心理準備,難道你們老板沒跟你說嗎?」男人吼著。
「張導演,我們老板可沒跟我說要陪你上床!今天晚上我們只談合作拍片的事。」
「拍片?你一出道就拍了寫真集,現在想拍電影——哼、哼——」張導演摩挲著肥滿的下顎打量芙蓉。
「看什麼看?!」芙蓉厭惡極了張導演的眼神。
像是要將她身上的衣服剝光似的,婬邪的模樣讓她作嘔。藝星里的人說幫她搭上了線,安排她今天晚上和張導吃飯,只要能讓張導「滿意」,她就可以正式加入劇圈,沒想到他所謂的「滿意」居然是要她陪他一夜!
「以你的條件,弄個三級片讓你拍拍才叫物盡其用,對不對,美人?」他伸手想勾她的下巴,卻被芙蓉一把推開。
「下流!」
芙蓉氣得眼眶紅了起來。為什麼她只是單純的想靠自己的實力拍一部電影,卻必須遭到這樣的羞辱?
「還裝蒜?我在外面早就听到風聲了,當初你在仙華能那麼快就嶄露頭角,還不是靠——哼、哼——」他說。
「你……你說話放干淨一點!」她想辯解,卻不知該從何開口。
「反正你又不是沒陪過男人,只要你陪我一個晚上,我就安排一個角色給你,如何?」
他的話讓芙蓉想到魯毅陽當時對她的承諾,這讓她的心莫名的一沉。
「怎麼?考慮得如何?」
「不——」她搖頭,但在那一瞬間卻被張導演摟進懷里,她錯愕的驚叫了一聲,卻怎麼也掙月兌不了他的摟抱,「放手——唔——走開——我不拍你的戲了!」
「別再堅持了!只是一個晚上而已,讓我嘗嘗甜頭,我就讓你當女主角——」
「走開啊!放手——救命啊——」
芙蓉被張導演拖向黑色座車,身上的襯衫也被他扯開,她拼命的想掙月兌,卻怎麼地拗不過他的力氣。
「叫什麼?等上了床再叫也不遲!」芙蓉誘人的身材若隱若現,更讓他打定主意,今晚絕對要一嘗這朵芙蓉花的芬芳。
「不!我不拍你的戲了,你放手——走開——豬——」就在她被推進車內的一剎那,一股強大的力量將張導演甩開。
張導演坐倒在柏油路上,嘴角滲出血,他忿忿地轉過頭,狠狠地瞪向那個揍了他一拳的男人。
「你——你管什麼閑事‘!」張導演邊說邊爬,站起身逃向駕駛座方向。
「滾不滾?」男人怒吼一聲。
芙蓉趁著張導演沖進座車時,躲向男人的身後。
「芙蓉,你——你給我記住!」張導演擱下狠話,發動引擎揚長而去。
黑暗中,芙蓉害怕的顫抖著,她緊揪著被撕的衣襟,頻頻向男人高大的背影點頭道謝。
「謝謝你!謝謝你救了我——」
一件西裝外套披上她的肩頭,溫暖的感覺包圍了她的身體,但當她的瞳眸接觸到男人的臉龐時,她完全愣住了。
「你——怎麼會是你——」
「如果不是我,你以為誰看見你這副模樣還會來救你的?」
魯毅陽皺起眉頭,看著她身上殘破的衣服,臉色既凝肅又憤怒。
「我的事不用你管!」
為什麼是他?任何人都好,為什麼偏偏是他來救她?!
這樣的情景教魯毅陽看見,無異是給了她一記當頭棒喝!這條路是她自己選擇的,沒想到她月兌離了魯毅陽,面對的竟是更不堪的一切。
「不用我管?!好啊!那你就去跟那個渾蛋上床、去當他的伴啊!去啊!」魯毅陽推著她的肩膀,仿佛她是個不受教的孩子。
「沒人要你救我!就算我被強暴了也不關你的事!」
「救命啊——救命——」魯毅陽突然對著大街上喊。
「你神經病啊!叫什麼?!」習芙蓉慌亂的看著四周,深怕有人注意到他們。
「我剛才就听見你這麼叫,而且叫得比我還大聲,難道剛才叫救命的女人不是你嗎!」魯毅陽冷睨著她。
「你——」她咬住唇,無法反駁。
「我什麼?你不要我救你,難道你剛才是在叫好玩的?」
「我是在喊救命沒錯,但不是叫你來救我。」她固執的說,並月兌上的西裝外套,扔還給他的。
「你干什麼?」
看著芙蓉一身破爛的在大馬路上走著,魯毅陽連忙拿著西裝外套追上她,又硬是將外套披上她的肩頭。
「我不要你的衣服!也不需要你的幫助!」芙蓉又扯下西裝外套。
「看你這模樣,活像是等著男人來輪暴你!」他大咧咧的說。
「你!」她轉過頭,揚起手。
魯毅陽倏地扣住她的手腕,「別想再試第三次!」
他已經挨過她兩巴掌,對她已經夠容忍了。
「放手!」她忿忿的甩開他的手,「我說過,我不想再看見你、不想和你有任何瓜葛!」
「今天晚上我們注定要有瓜葛了!我不會放任你穿著這身破爛衣服,像個落翅仔一樣走在大馬路上!」
「我就喜歡這樣,用不著你管。」
她吼得眼眶都紅了,淚水也盈滿她的眼眶,她不想讓魯毅陽看見她脆弱的模樣,只想馬上消失在他眼前。
「我非管不可!」他制住她的肩膀,將她扳向自己,直視著她。
「走開!」
「我說,我、非、管、不、可!你是聾了嗎?」他搖晃著她的肩,卻看見她的眼淚在一瞬間落下。
她撇開臉龐,悄悄拭去淚水,但眼淚卻一發不可收拾的滾落而下。
「你哭什麼?」他也愣住了,沒想到前一秒她還堅強的對他大聲咆哮,下一秒卻哭得像個淚人兒。
「走開!不要看我!走開!」
她推拒著他、捶打著他,卻忽地被他摟進懷里。
「不讓我看?那就哭完之後再面對我!」
「不要——嗚——」
她搖頭,卻不肯離開他的懷抱,只是一逕的在他懷里哭泣。
芙蓉身上淡淡的清香飄進他的鼻息,讓他的心也安定了下來,大手輕輕的拍撫她的肩膀,他的唇瓣泛起一抹無奈的笑意。
「傻女孩!」他拿出手帕,捧起她的臉龐,替她擦去眼淚。
「我自己擦——」
她伸手想拿他的手帕,但魯毅陽卻抬高手,讓她無法踫觸到。
「連這麼點男人的權利你也要剝奪?」
「你——」他體貼的話語讓她的眼眶又發燙了。
那種被關心的溫暖感覺,是她從小到大都未曾擁有過的,貧困的生活、不負責任的父親和病重的母親,讓她只能咬緊牙關,靠自己的努力往上爬,她身上沉重的壓力讓她沒辦法松懈下來,就算再艱困,她也要靠自己的力量走過。
但是,如今魯毅陽的懷抱卻讓她軟弱下來,淚水始終無法停止,仿佛想將這二十多年來壓抑的情緒一次釋放。
「想哭就哭吧!別忍著了。」
魯毅陽以為芙蓉是受到過度的驚嚇,才會像受驚的兔子一般,難得她會流露出個小女人般柔弱的一面,他也樂于將自己的胸膛借給她。
「魯毅陽,你變——好了——」哭了許久,她在他的胸膛里帶著濃濃的鼻音說。
「嗯?」他挑了挑眉,沒听清楚她說的話。
「沒事……」她又搖頭。
「再說一次,我想听。」他的手撫上她柔軟的發絲。
「不要,不說了。」她離開他的懷抱,眼淚也擦干了,但魯毅陽的襯衫卻濕了一大片。
「再說一次,我想听!」魯毅陽堅持。
「我說,你這個討厭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