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萬不夠,一千萬,一千萬下夠,就五千萬,還怕她不服服貼貼?你說的那種女人我又不是沒踫過,一開始都清高有骨氣得不得了,等到真正嘗到一些甜頭就食髓知味,後來就通通變成一個樣了。反正,賺錢是好事,促進社會發展,幫助國家經濟起飛。」
「愛錢就愛錢,干嘛還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呢。」關駿奕不免吐好友槽。
「富有不是罪過,貧窮卻是實實在在的折磨。」他淡淡下了結論。
對樓南尉而言,沒有什麼事比增加財富更重要的了,因為他的父親就是死于貧窮,從那一刻起,他就發誓要成為有錢人。
除了賺錢以外的事,他不願多花心思,尤其是女人,在他眼里不過是輔助工作的助手。
偶爾有生理需求時,兩情相悅,一拍即合,過後即分,也沒什麼天長地久、永恆不變的海誓山盟。
他不相信世界上有永恆不變的愛情。
女人,要不是為了錢,還會為了什麼接近男人?
真情?
炳!到頭來還不是為了分得一些財產,要名要分的。
玩玩可以,要他投人心思去愛一個人,太難了。
他寧願把畢生精力用在工作上。
只要有錢,說話才有分量,要什麼有什麼,還怕買不到愛情嗎?
他冷笑了聲,抬頭望著台上一個比一個嬌艷的人妖,她們個個對嘴唱著台灣女歌星的成名曲,婀娜多姿的動作比女人還嫵媚,且不時向台下觀眾拋媚眼,只為了表演結束後可以搶到合照的機會,賺更多小費。
大家,不都是為了賺錢而工作?
「小樓,台上那人妖長得不錯呢。」關駿奕兩眼盯著台上,拍怕他說。
只見那人妖眼波流擺動,柔亮的長發披肩、一轉身,簡直像極了電視上洗發精廣告中的模特兒,流泄一池柔情似水的美麗,細白的皮膚在燈光的照耀下透著粉紅,長裙隨著步伏款款擺動,開叉的頂端直指神秘地帶,而撩人的動作更是引人無限遐思
「我對人妖沒興趣,一想到她是男人變成的女人,找就覺得惡心。」樓南尉搖頭,瞧都沒瞧一眼。
「又不是叫你和她上床!你不是正愁找不到公關,你不說、她不說,誰會知道她是人妖?帶她去談生意,讓那些的老板模兩下,生意不就OK了?」關駿奕興致勃勃地建議。
在泰國開了間台灣料理小吃的他,對這老板的習性大略知曉一二。
「人妖的聲音是男聲,一開口不就全毀了?」樓南尉道。
「看一下嘛!據說她可是全泰國最美的人妖呢。」
拗不過他,才抬頭一看,樓南尉的眼珠子差點掉到桌上——
是她?!
她不就是剛才遇見的那個女孩嗎?
換上秀服,他還是一眼就認出是她。
可是,她怎麼會站在台上?
莫非她是個人妖?!樓南尉瞳大雙眼,簡直不敢相信。
「美吧。」關駿奕看他驚訝得說不出話,甚是得意。
樓南尉愣愣地點頭。
她的確很漂亮,尤其這麼一裝扮,氣質更是高雅,而修長的身段在紫色禮服的包裹之下,更顯得玲瓏有致,舉手投足之間,在在流露出女性的柔美。
可是,她明明是個女孩啊。
樓南尉閉上眼,試著平撫錯亂的情緒,回想幾分鐘前與她近距離的接觸,她的眼、她的皮膚、她的臉蛋……全是百分之百女性的溫柔,他不可能看錯啊。
此時,他腦中已亂成一團。
「怕穿幫就叫她別開口,只要負責點頭微笑,反正談生意不是談一個月,頂多應酬兩、三次就成了。」關駿奕繼續游說著,深覺自己聰明絕頂。
樓南尉睜開眼,再看看台上唱著「何日君再來」的可人兒。「她,真是人妖?」
「老兄,這里可是人妖秀場,不是人妖是什麼?」關駿奕眯眼再看向台上的人,嘖嘖稱道︰「蒂芬妮秀場丙然名不虛傳。」
「會不會是真的女人上去假扮的?」樓南尉猶不死心。
「不可能!除非這個秀場想不開,自找麻煩,用女人表演人妖秀不是擺明了騙錢嗎?要吃官司的呢!」
瞬間,一個念頭閃過樓南尉腦中——
「明天中午,幫我安排和她吃飯。」
對樓南尉而言,此刻他最想知道的,不是生意能否順利談成,而是台上正在載歌載舞的人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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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天,樓南尉和柚木大王約在曼谷的某家餐廳,他提早一個小時就抵達相約的地點,因為他得先和人妖詳談細節,並借此問清楚她的身分。
遠遠的,他看見優雅的「她」就坐在靠窗的位置。
她穿著細肩帶的黑色貼身禮服,肩上披著一條網狀針織披肩,長發高雅盤起貼在後腦上,幾顆白色的珍珠落在上頭,襯著白哲粉頸上的珍珠項鏈,顯得端莊大方,十分得體。
這時,她秀氣的指頭提起咖啡杯小口啜飲,那優美舉止簡直美得天理難容!他看過的女人不少,很少有人能讓他如此目不轉楮。
因為是她,所以他才會接受關駿奕那荒謬的提議。
樓南尉直挺挺地走上前——
怎麼會是他?
此時恰巧轉頭的唐羽葳,一看到來人竟是那天相遇的帥哥,不禁感到一陣天旋地轉。
原以為是哪個大老板出手如此大方,請吃飯還外加五仟泰銖的車馬費,要不是這機會難得,她本來應該拒絕這莫名其妙的邀約,沒想到……竟然又會踫上他?
不自覺地,唐羽葳的雙腳已不听使喚的微微發抖,在這麼帥的男子面前竟得拼命表現出這副死樣子,實在恨不得快點結束這場鬧劇,連車馬費也甭拿了。
可是,她卻又不舍,仿佛這一分別之後,將永遠不會再見,而如果這是最後一次見面,她寧願丟臉丟到家,也想多看他幾眼,以留住剎那間的永恆啊。
唐羽葳根本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對他會有如此強烈的情緒反應,仿佛是找到前世的情人一般,一點也控制不了奔竄體內暗流
天啊!這是怎麼回事?
「你好。」樓南尉紳士的朝她點頭,然後坐在她對面。
「嗯。」唐羽葳驚魂未定的漫應了聲。
「還記得我嗎?」
怎麼可能忘記?
「嗯。」她點點頭。
「你是秀場紅牌沒錯吧?!怎麼不說話?」看她一副快要停止呼吸的模樣,他覺得好笑。
唐羽葳這才猛然想起,在他眼里她並不是真實的自己,而是蒂芬妮秀場里的紅牌人妖,渾沌的腦子頓時清醒過來……
可不能讓他知道自己是個女的!那會害慘絹絹。
「我當然是蒂芬妮最紅的那朵花。」說完還刻意拋了一記眼。
樓南尉一听到這美女竟發出像被沙紙磨過般的鴨叫聲,一時之間腦中秩序全亂,只能張大眼盯著她。
見他這反應,唐羽葳忍不住在心中哀嘆了聲,沒人喜歡听到這樣的噪音,不久前她也因此丟了導游的工作,沒想到此時卻成了保護色,說她是個貨真價實的女人,恐怕還沒人相信呢;
她捻起蓮花指晃了晃,故作嗲狀。「表演全是對嘴的啦,你听,我的聲音這麼粗,都怪泰國醫術沒那麼發達,過一陣子等錢賺夠了,我可要排時間到美國動手術。」
唉,這樣的不幸怎麼會降臨在她身上?
樓南尉的確被她的聲音嚇一跳,但是看她急著表明自己是人妖,那慌亂得有如一只手舞足蹈的章魚模樣,實在令人覺得可愛極了。
「既然是泰國最紅的人妖,怎麼可能沒錢動手術,那可是你的生財工具,值得投資啊。」他故意問道,愛看她急急解釋,說得小臉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