綺戀吸血愛人 第13頁

未了,她的話消失在嘆息里。

對于她的遭遇,安妮也嘆了氣,如果可以,她倒寧可和她交換,可感覺這種東西就是這麼奇怪,你想要的,它不來,你抗拒的,它偏死纏不休。

「你真的……」她偏頭審視苦白隻的臉,「那麼喜歡那只吸血鬼後裔?」

她紅著臉不作聲。

「別擔心,既然我們是朋友,我會盡量想辦法幫幫你的。」說歸說,可在心底安妮卻沒半點把握。

「你真好,安妮!」

「別同我客氣,白隻,」她笑咪咪地將泰迪熊摟在胸前,「都是朋友了,今天我幫你,說不定有一天變成我需要你的幫忙了呢!喔,對了,你知道杰斯和渥夫要決斗的事情嗎?」

白隻點點頭,大眸中有著憂心。

「你是擔心杰斯還是擔心渥夫?」

「都擔心,我不要他們之中任何一個人有事,我喜歡杰斯,可渥夫于我……」她一臉認真,「也是個很重要的朋友。」

「卻重要不過杰斯?」安妮打趣道。

「那不同的,」她漲紅臉,「我和渥夫認識得很早,在心底,我始終當他是個大哥哥。」

「你拿人家當哥哥,人家可不一定拿你當妹妹。」否則,也不會有那一百零九次的偷襲了。

「不會吧?」白隻同答得不肯定。

看來那渥夫也是個在感情上裹足不前的軟腳蝦,在知道白隻喜歡杰斯後,只會想用蠻力來「干掉」情敵,卻不敢在心上人面前表白。

「怎麼不會?」她抱著泰迪熊笑,「說不定,他們這次的決斗就是為了你。」

「別開玩笑了,安妮。」

「信不信由你,只是白隻,決斗那天你一定要到場,如果渥夫贏了,或許他就會有勇氣當眾向你表白。」

「別提這事了,」白隻搖搖頭轉移話題,「對了,方才你說也許有一天你會需要我的幫忙,這話倒提醒了我。」她執起安妮的手,她的手指縴細柔長,不像安妮的,也許是自小練鋼琴所致,怎麼看都像十根肥女敕女敕的小香腸。「這個星期六晚上學校里有場以延續傳統為主的‘雅斯舞宴’,既帶有迎新送舊的意義,又可讓學生們將平日在禮儀課上學到的東西有練習的機會,是學校年度最大的一樁盛事,你有正式場合的衣服嗎?」

「別算我一份,」安妮懶懶地不帶勁,「這種鬧烘烘的場合不適合我。」

「去吧,安妮,」白隻推推她,「真的很有意思的,而且你還可以藉此了解到學校的若干傳統。」

她不為所動再次搖了頭。

「你真的不來我也沒辦法,」白隻語帶遺憾,「只是很可惜,我原先想藉這次機會將我哥哥介紹給你認識的,他是我們學校的榮譽校友。」

「白蕪會來?」安呢尖叫一聲,連懷中的泰迪熊都跌到了地上。

「你認識我哥哥?」她有些訝異。

「是這樣的,」安妮邊撿起泰迪熊,邊試圖壓抑下她太過明顯的沖動,「那日我從羅馬要搭車到安奎拉拉時,恰巧和你哥一道。」

「真巧!」白隻睇著她。

「是巧!」她逸出了笑。

「那麼,這會你究竟參不參加?」

白隻,她一定是見著她乍聞白蕪時眼中的大放異彩才會故意這麼問的。

「參加,參加!」安妮還是笑,「為了你,我是一定要參加的。」

白隻睨了她一眼,沒戳破她的謊言。

第六章

衣香鬢影,暗香浮移,弦樂飄飄,雅斯舞宴。

在一棟十五世紀文藝復興式的宮廷建築內舉行,它的屋頂挑高,頂上有著精美絕倫的壁畫,角落里處處矗立著巨大而精細的雕刻,數盞華麗的水晶吊燈在上方懸掛著,雕刻細細的欄桿上雖有歲月磨痕,卻因維護得宜所以亮麗依舊。

大廳另一角擺滿了鮮花和食物。

碳烤迷你羊排、羅馬式小牛肉、海鮮沙、來自地中海的海鱸魚、比目魚等,洋溢著濃農的南歐風情。

人潮逐漸登場,男人們衣冠楚楚、氣質軒雅,女孩們的打扮就花式繁復多了,粉紅紗蓬裙、黑色鏤空貼身連身長裙、傳統而典麗的小禮服、義大利米蘭最新流行的款式……看得人眼花撩亂。

至于安妮,在看過了白隻那幾套由米蘭買回的時尚新裝後,她還是乖乖穿上自己那套惟一可以登上正式場面的果肩及膝白紗小禮服。

白隻的衣服不是不好,只是她和安妮的身高懸殊,氣質又迥異,與其讓人譏評是小孩穿大人衣,還不如乖乖穿自己的就好。

這套白紗小禮服是爸爸以前在日本幫她買的,樣式高雅,剪裁簡單,紗裙上有只用珍珠綴成的蝴蝶,一眼望去,翩翩欲飛。

安妮在擺滿了食物和飲料的長條桌上端起了一杯雞尾酒,下意識想模模頭發時才想起她的一頭長發早已讓白隻梳了個俏麗的發髻盤在頭頂,這樣的打扮讓她總算看來有點兒十六歲豆蔻少女的模樣了,可和滿屋子那些打扮得十足超齡的外國少女們比起,素顏的她依舊是小了好幾歲。

她往窗台邊隱去,人群她沒興趣,跳舞她沒本事,食物她沒胃口,窗台邊將會是她最好的置身之地。

「小小安妮!」

扁憑聲音她就認出辛西亞,偏過頭,她見著了只紫紅色的大火雞朝她踱來,再定楮 了清,罪過、罪過,竟將盛妝的辛西亞看成了大火雞,只是,老實說辛西亞那火似的紅發,實在是不該配上紫紅色系的夸張衣飾。

「哇塞!」辛西亞上下打量著她,夸張地笑著,「安妮,你這模樣真像極了天父身邊的小小天使,還有那白女敕女敕的肩膀,可愛得讓人直想咬上—口。」

咬上一口?

安妮皺皺眉,毫不掩飾不喜歡這個笑話。

它讓她想起了不該想起的人。

听說杰斯是從不參加這類熱鬧場台的,所以她才敢來。

下意識里,她想,她是真有點怕杰斯的。

他似乎總有本事激出她不敢面對的真實本性,就像是黑暗中的夜魅。

至于白蕪,他是和煦的春陽,那寬闊的肩膀會讓她想起——

她死去的爸爸。

那一瞬間安妮起了些許迷惘,難道她對白蕪的眷戀,竟是源生于失去父親而渴慕起的另個相似懷抱?

「開舞了、開舞了!I

辛西亞興奮地將她拍醒,眸子往上攀,她見著了牽著夫人的校長、幾個看過卻還叫不出名字的老師,及一對學生代表一同由二樓款款拾級而下。

「果然,」辛西亞面露贊嘆,「今年的學生代表還是渥夫和白隻。」

是的,是渥夫和白隻,是這對外表登對得令人目下轉楮的金童玉女。

身穿Versace當季男裝的渥夫,優雅地輕挽著穿著Prada鏤空小禮服的美麗白隻,在讓開的人群里踏著幾可媲美職業舞者的熟練舞步旋轉著身子,于是乎,一個浪漫的夜晚開展了。

「我不懂。」安妮倚著窗台啜著雞尾酒,再從辛西亞手中的盤子里捉起了幾條魷魚絲送到嘴邊,「白隻和渥夫,多麼完美的組合,為什麼白隻看不出來?」

攬著白隻的渥夫看來自信爾雅,全然沒有當日在黑暗路上襲擊杰斯時的狂暴與嘲佞,這家伙難道是個雙面人?

「說到感情這回事,」辛西亞嚼著魷魚絲哼哼兩聲,「向來就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盡會說白隻,你又理得清自己對杰斯‧卓久勒的感覺嗎?」

安妮瞪了她一眼,捉了把魷魚絲扔過去。「拜托!別在我心情好時提這人的名字。」

「不提可以。」她突然瞪大了眼楮,然後發出了咭咭怪笑,「可如果我告訴你本尊已到,接下來,你會不會索性用酒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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