綺戀吸血愛人 第16頁

安妮沒了聲音,突然有些喪氣的垂下肩膀。

「別這樣吧,小同胞。」白蕪逗著她,「咱們中國五千年的歷史洪流里,漢、滿、蒙、回、藏、苗、徭,血統也不知融合了幾回又幾回,不同的只是這回你遇上的是個吸血族男子,再說這年頭早不流行古代那套‘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想法,只要他不是惡徒,而你們又是真心相愛的話,那麼我不懂還有什麼好躊躇的?」

「你真這麼想?」她懷疑地覷著他,並不得不推翻之前視他為八股男的觀點。

他點點頭,一本正經。

「如果有一天,」安妮起了好奇,「你也愛上了個不是人類的女子,難道你不會有所困擾?」

「我不會。」他斬釘截鐵的說,笑容里有股神秘,「相信我,我只會以這樣奇妙的情緣而深以為傲。」

不知為何,就這麼簡單的一句話,卻瞬時撫平了她多日來始終不安穩的心思。

「知道嗎?白蕪,」她抬高恢復清朗的眸子,「一直以來,在心底,我始終當你是在天堂的交親特意派來保護我的騎士。」

「我不是嗎?」白蕪笑。

「你是的,」她有些困惑,「可卻不是以我原來認定的方式,我原先以為……

「以為我會和你‘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他笑意不減,「可安妮,我倒認為以一個大哥哥的身分來待你,結果會更好,至少有些話你會寧可告訴我而不是杰斯。」

她想了想點點頭,「那倒是的。」

「安妮,我記得第一次看見你時,你懷中不是抱了只泰迪熊嗎?」

「吸血泰迪?」這只泰迪熊是以它的造型來命名的。

「吸血泰迪。」白蕪點點頭,「那只泰迪熊似乎對你很重要?」

她點點頭,鼻中微酸。「那是我爸媽在飛機失事前,為我買的最後一個紀念品。」

「別傷心了,這時候你爸媽該正在天堂彼端享福吧,至于他們會為你挑了個吸血泰迪,你有沒想過,或許那正是一種預言,他們似乎已預見寶貝女兒將會有段不平凡的戀曲。」

安妮愣住了,為了這個她沒發現的巧合。

「所以嘍,如果你愛他就不妨放手去愛吧!」模模她的頭,眼前的白蕪真的像極了個善體人意的大哥哥。

也許他說得對,一對男女的最好結局,並不一定非是要成為一對戀人。

「快走吧,別只剩了安可曲,還有,」他語帶遺憾,「我還得撥點時間來開解開解,我那還傻愣愣地喜歡著杰斯的親妹妹。」

第七章

那一夜安妮跳了好幾支舞,卻只有過一個舞伴——白蕪,他答應杰斯要好好照「顧」安呢的,他沒有食言。

和白蕪翩翩起舞原是她夢想了好久的事情,可那一夜,她腦海里想的竟然全是杰斯。

白蕪一定跟白隻說了些什麼,因為從那夜開始,安妮和白隻之間又回到了最初那種橋歸橋、路歸路、大眼瞪小眼的情況了,有人說想讓兩個女人失和的最有效辦法,就是在她們之間夾進個男人,這樣的說法一點也不為過。

白隻不理睬她,安妮倒不怎麼放在心上,交朋友這種事本來就得隨緣,強求不得,反正她身邊早有個喜歡黏人的辛西亞,雖然言語不是那麼通暢,但總好過自己孤孤單單對著月亮唱歌。

白蕪在當夜就離開了,舞會結束時,安妮悵然若失地在窗口送走了她的騎士,她想,他還會再出現的——在她有難的時候。

那一夜之後,杰斯卻不再像往常般會突然山現在她的眼前了。

她不知道他是听進了白蕪的話不再給她壓力,還是他所謂的「第一次對個女人產生了興趣」是有時間限制的,畢竟她從沒給過他好臉色瞧。

愛情讓人患得患失,愛情讓人無所適從,愛情讓人歇斯底里。

在她選擇誠實面對時,他卻選擇了放棄?

這樣的結果,算不算得笑話一件?

幾天後,杰斯和渥夫的決斗如期在凱撒廳中舉行。

這件事情就算安妮有意想要略過,卻依舊不斷由同學們之間興奮的耳語獲得資訊,更別提她身邊還有個八卦女王辛西亞了。

「你是一定要去的啦,安妮,」辛西亞不分晝夜整天整夜提醒著她,「雅德斯兩大美男子正式交手,想想看,那會是多麼刺激的場面呀!」

避他刺激不刺激!一來,安妮本身就對這些打打殺殺的事情不感興趣;二來,她更沒必要去看個已經對自己不在意的男人與人廝殺,所以她並沒打算去觀戰。

可末了借口肚疼的她,還是讓辛西亞在硬塞了幾錠腸胃藥後給架去了凱撒廳。

還沒進廳里,嘈雜的鼓噪聲響已如雷動般傳出,安妮連和辛西亞說話都有些吃力。

「別看了吧,」她在辛西亞耳邊輕吼,「這麼多人不但看不清楚,還有可能被人給踩死。」

「別擔心,我有辦法。」

不知道辛西亞是從哪拿到的通行證,總之,在亮了亮手上的牌子後,她們就讓那些學生會維持秩序的人給放行進了最靠近決斗台旁的貴賓席區。

一走近,安妮果真見著了兩個空位,空位旁是面有憂色的白隻,見了她,白隻淡淡地和她點點頭,又將視線轉回競技台上。

坐下後,安妮瞪向辛西亞,「你怎麼這麼有本事,還有通行證直達貴賓帝?」

她嘻嘻笑了一下才說出實話。「老實跟你說吧,這兩個位子是托你的福啦,通行證是渥夫給的,他指名要你來觀戰,而我,」她吐吐舌頭,「只是搭順風車。」

難怪!安妮沒好氣白她一眼,難怪這女人無論如何也要從廁所中將她給挖出來。

要她來,究竟是渥夫的意思,還是杰斯的?

在她還來不及思索之際,眼前戰斗已然開始。

在剛到安奎拉拉的頭一個月,李黛絲曾帶她來到羅馬參觀那被稱為羅馬最壯麗的古跡——羅馬競技場。

這處競技場是在西元前八十年開始啟用的,听說當年每逢午後舉行至死方休的血腥格斗比賽時,可容納六萬人的觀眾席永遠都是人滿為患,比賽分為人與人斗及人與獸斗,為了慶祝開幕,那時格斗比賽日以繼夜持續了一百天,殺戮了五千頭動物。

包勝一籌的是圖拉真皇帝所舉辦的比賽,那一回比賽整整持續了一百一十七天,多達九千名格斗士喪命,這種殘忍的比賽一直到西元五世紀西羅馬帝國滅亡後才結束。

競技場的歲月或許終了,可羅馬人流竄在血液中,喜歡觀看此類競技斗局的因子似乎沒稍減,所以這會才會有這麼多觀戰的人群。

畢竟是貴賓席,她們的位子視野極好,安妮甚至可以看見杰斯那沒有溫度的銀灰色瞳子,不過他的眼神不曾瞥向她們這邊,她不知道他究竟知不知道她在這里。

人就是蠢,當人家在意時不為所動,這會見人不搭不理,卻要忍不住傷心。

在她東想西想之際,競技台上兩名學校里最頂尖出色的男子已比劃了數回合,進刺退守,無論之在攻擊或抵御上都有令人目眩神馳的心驚。

常常一個快劍霍地刺去,人群中正揚起一聲接一聲的驚呼時,場中應戰的男子已然旋身化解了窘局,並趁勢再挺進一劍。

杰斯及肩的墨色長發和渥夫的燦金發色在閃動的劍影間躍動,兩個同樣高大俊挺的美男子較技時,那矯健的身手、靈動的姿態和專注的眼神,對諸多觀戰的少女而言,無疑是另種視覺上的饗宴,不說別人,光是辛西亞就不知發出幾回衷心的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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