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墓娃娃 第15頁

「那孩子……」朱見深陷入了回憶,「是個叫茉頤的才女為朕生的,她懷孕時朕並不知曉,因為那時朕听了幀兒的話將她打人冷宮,至于原因為何,年代久遠,朕已毫無記憶……

「因為萊頤的產期與楨兒太近,她忌諱讓榮頤之子搶在她兒子之前來到人世成了皇長子,是以買通太監與產婆瞞住了消息,若是女孩尚可罷休,若是男孩則萬萬不可留!」

「榮頤才女生的……」朱枯壬心底有了數,「是個男孩?」

朱見深點點頭,「當時大著肚子的楨兒在茉頤產房外守著,一得著這訊息後立即吩咐榮頤身旁,那時還未成氣候的太監汪直找人殺了這孩子,榮頤清醒後日夜在床上哭喊著要兒子,一個月後郁郁而卒,之後楨兒漫婬在獲子的喜悅中也就漸漸淡忘了這件事情。

「一年後皇長子毫無源由驟逝,兒痛失親子,這才憶起了萊頤,井直覺認定皇長子之死與萊頤兒子有關,她認定是那孩子回來索命.那陣子,楨兒夜夜夢到榮頤和她兒子回來索命,夜夜無法人眠,心神恍悔,後來,受命弄死榮頤兒子的汪直見狀,才向楨兒吐了實。

「當日汪直將那初生孩兒交由一名老宮女讓她丟到宮外河中溺斃,免得宮中被人發現了嬰孩尸骨難以交代,老宮女顫巍巍接過任務卻下不了手,她揣著孩子心神不定地上了燕京西北天壽山南麓皇陵,她一路猶豫著,那天夜里,遠方不時傳來野狼的嘶叫,老宮女咬咬牙放下孩子,上天收不收這條小命,端看天意她做不了主,臨去前,老宮女在孩子左臂上用銀針刺進肉里,刻了個@字的疤痕,盼得佛祖庇蔭。

「老宮女回了宮,第二天被汪直盤出一切,兩人急急奔回天壽山南麓,那孩兒卻已沒了蹤影,如果沒有被野狼叨走,那麼,」朱見深眼眸微亮,「這孩子就該是被路過的好心人給拾走了,汪直將此事嘉明了楨兒,總算安了她的心思。」

「不會吧"」朱佑壬怪笑,「皇上,與這任務相較,找金縷玉衣還算是容易的了,您總不成讓枯壬去命令所有二十二歲男子掀開衣襟露出臂膀讓臣佷瞧瞧,看誰的左臂上有個@字吧?」

「朕也知此事棘手……」朱見深拍拍佷子的肩膀,「朕不會為難你,但這是嫡兒臨終前遺願,隨緣吧!你能幫朕惦在心頭就好。」

「若真尋回茉頤之子……」朱枯壬皺眉,「皇上可曾想過,論年齡他尚且年長于當今太子,您不怕困之影響到傳嗣大統?」

「若真如此,那也是枯樘這孩子不爭氣,怨不得朕!」朱見深嗓音清冷。

朱枯樘向來不得其父皇的心,這事在宮廷間早巳不是個秘密了。

朱枯壬盤思著,看來這尋皇子一事事關重大,若讓有心人知曉淪為奪位工具反會招來大禍,皇上肯交托給他來辦也好,至少,他可以略做防範。

「成了!臣佷心里有數,」朱枯壬起身施禮,「還請皇上保重龍體,枯壬得趕辦您交代的事了。」

「你去吧!」

朱見深揮揮手,看著那英姿颯爽的年輕人離了視線外,這孩子的離去仿佛也帶走了一室的艷陽。屋于里,再度一片清冷。

第六章

全然幽黯的氛圍里,除了那擱在她身邊的和闐夜明珠幽射的瑩綠光芒外,四周一片墨黑。

琉陽鼻尖微沁出細細的汗水珠,不是膽怯,只是她的習慣,興奮的汗水!

先檢查過了周遭環境後她才伸手去打開那只應該放有冕冠的大鐵盒,鐵盒旁放著冕服,對于朱佑壬這男人,琉陽頗有忌憚,是以此次出手前她已曾暗查過數回,當然這些舉動她都是背著師父做的,琉陽連前回那男人來鋪里挑釁的事都沒提,是想借此向師父證明,她已經大到能夠為自己作出決定,並可以從容應付任何突發狀況了。

但她畢竟還是錯了,朱枯壬是只心思縭密的狐狸,任何她曾籌思過的狀況竟然都落在他的掌握中!

鐵盒一敞,漫天漫地的白色粉末迎面朝她而來,白粉來得太快太急,她壓根不及反應,瞬時間四肢微發軟,神志也起了昏迷。

不好!一個陷阱!鐵盒中雖放了冕冠,卻放了更多一開盒便會射出的迷藥。

她踉蹌地急著想要遠離,跌跌撞撞來到人口處,卻已听到遙遙雜沓足音,間歇還伴隨著刀器踫撞及掘土開穴的聲響。

難怪她方才進來時發現墓穴正口似乎並未封得死緊,原來對方早有準備,只打算等耗子進甕時才來捉。

出去是自投羅網,留著則是等待昏沉,她咬咬唇有片刻遲疑,隨著遠方足音人聲迫近心跳加速,手上雖還拿著那只夜明珠,眼前卻已漸漸一片昏暗,在落地前剎那,一抹人影來到跟前,尚不及反應,來人已將就要軟倒的她攔腰抱起。

那是個男人,有著壯闊堅定卻又溫柔得出奇的胸膛,雖沒來得及看清對方,琉陽卻在偎人男人懷中時嗅著了那熟悉而又久違的氣息,接著她的身子不由得輕輕顫了起來。

是他!

怎麼會是他呢?為什麼他會在這里?難道她在做夢?

可他的胸膛如此堅定,氣息如此熾熱,手臂如此真實,一點也不像夢!

男人傾身在她鼻尖嗅了嗅,聞出了迷藥,他皺皺眉將她抱得更緊了。

墓穴正口即將被通開,來人足音已清晰可聞,可她心頭卻奇異地毫無驚懼,只因有他在,她一點也不害怕。

男人抱著琉陽穿梭在有限的空間里探索著可能的匿身之處,劬紹侯墓穴里隔有幾進墓室,黑暗中男人腳下依舊利落,在墓穴里,他向來本事十足,他書屋里藏有上千幅墓穴勘形圖表,他喜歡在進出每座墓穴後將其地勢規格繪制成圖表,以利事後再做研究,腦誨中,他對于各式等級墓穴當有之配備規模均了若指掌,是以可以從容不迫竄走于其間。

墓穴中他精神十足,她卻愈來愈昏沉,頃刻後,在他懷里,她眼前依序出現了褚褐、郁綠、灰黑的色彩,而終于,淹沒了一切知覺。

琉陽沉沉昏睡在男人的懷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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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星野環緊手臂將香厥的師妹抱在懷里,無暇寅。怪她難得的莽擅,遠處還有一堆麻煩人物待打發,如果他只是一個人,他大可不計後果殺出重圍,可師妹柔軟的身軀不時在他懷中提醒著他,她的存在。

就如同這三年里,她不時地在他心底提醒著他,她的存在一般。

他很思念她,想念的次數遠遠超過他可以理解的範圍。

他常會沒來由地思念起這個在八年前由他偷出墓的「心愛寶物」。

日間浮掠著白雲,他會憶起她漾滿羞澀的雪女敕面孔,夜里星光斗燦,他會想起她總在夜里捉緊他的小手。

他想她就像呼吸般坦然與頻繁,可他從不曾將這樣的思念解讀為情人之間的愛戀,因為那似乎是不該存在于一個師兄與師妹之間的情愫。

她只是他在無意中解救的一只彩蝶,她將另有一片天空,他只是她的大師兄,可以關心她、照拂她,卻不該存有私念,那絕不是當初他會救她的原因。

琉陽對于他的依賴,他心底有數,卻只當她是為了報恩而產生的感激與絕處逢生時的莫名依戀,深山里的彩蝶畢竟未曾見過塵世里的天空,她並不知曉她真正該尋覓的是什麼。

她對于他,該是種童稚的夢幻與依賴,遲早會清醒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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