瓖金駙馬 第20頁

賽兒趴在床上,手支著下巴,烏溜溜的雙眸轉啊轉的盯著他。丈夫最近常做這種事,說是鍛煉身體,但他每每做得滿頭大汗、氣喘吁吁,最後又去沐浴才回到床上。

她真的不明白,白天鍛煉身體不好嗎?非得要晚上?

她突然也下了床,還俏皮的與他面對面的趴下。

他蹙眉,「做什麼?」

「好奇啊。你每晚都做,好像很好玩,我也來試試。」

她巧笑倩兮,依樣畫葫蘆的學起來,但她的方向正好向著他,挺身時,衣襟開、肚兜開,兩團渾圓就在他眼前清楚展露,還隨著她一上一下的動作對著他微微搖晃……

這個動作很曖昧,他腦海中的畫面頓時更齷齪,除了氣血翻滾、額頭滲出薄汗外,他便感覺自己快要噴鼻血了。

他用力吸氣,可佔有她的無可遏制的越燒越旺,他要瘋了!

他陡地翻過身來,氣息粗重的做起該死的仰臥起坐,一、二、一、二……

在二十一世紀身為一名日理萬機的大總裁,戴允浩一向有危機意識,他很清楚日積月累沒被喂飽的,只要一個不小心就容易失控,所以在尚未流出幾公升鼻血、鑄下大錯前,他得找個事情來轉移注意力。

要不然,每次看到賽兒都只想撲她上床,連他對自己都感到不屑,再這樣下去,他會成了色魔。

沒錯,他們在一起至少要有別的事做,而且什麼都能做就是不能,最安全的方法自然是把人帶到外頭去,否則獨處一室干柴烈火,他遲早會將她吃干抹淨。

認真的思索了幾天,他終于想到古代的女人得從一而終,但不知道那個懦弱的靈魂什麼時候會回到這個身體,若正主兒尚未累積足夠讓賽兒不愁吃穿的財富時回來,她要怎麼辦?而他現在擔的責任要換什麼人來擔?

還是直接將賽兒訓練成一個女強人好了,屆時即便沒有他,她也能好好的生活下去。

于是這一天,他把賽兒叫到書房來。

望著眼前好幾堆都快要比人高的賬冊,賽兒瞠目結舌的看向自己的丈夫,「為什麼我也要看這個?」

她一向只管她黃金屋里的金子銀子,雖然說說過要幫忙,皺眉,「公主是千金之軀耶,何需做此事?」

「靠山山倒,靠人人倒,多學點總是好的。」戴允浩說得可有理了。

兩名丫鬟狐疑的指著他,「但公主靠的是駙馬你呀。」

他沒生氣,只是心平氣和的說︰「或許我也不可靠。」

「駙馬不行,也還有皇上啊。」丫鬟們馬上反駁。

但賽兒說話了,「女子嫁人就是潑出去的水,何況出嫁從夫,我自當學一些,我的資質也不是太駑鈍。」她微笑的看著他說。

他贊賞點頭,她願意學,事情就更順利了。何況,這什麼王朝能撐多久他也不清楚,歷史上改朝換代不是什麼新鮮事,靠自己最好。

就這樣,賽兒的生活變得非常充實,而戴允浩除了教她之外,還在金總管的引薦下雇請兩名識字、也曾做過生意的女子,以及六名會武的貼身女侍做為幫手。

「為什麼要這麼麻煩?」賽兒對雇請這些人雖然沒有異議,但心里其實是有疑問的。

「會做事的人,身邊更要有信任的人,不然事事親力親為把自己累死了,有命賺錢沒命享受,不過是自虐而已。」他要教會她不是燃燒生命般的賺錢就好,也要懂得愛惜自己、寵愛自己,更要學會保護自己。

賽兒有點懂,也有點兒不懂,但對這名她越來越崇拜、越來越愛的丈夫,她是言听計從。

不過戴允浩也發現欲速則不達,一名總裁的養成的確費時費力,尤其皇甫家的生意太多太雜,每本賬冊上所透露的營運情形各有不同,賽兒雖然不敢叫苦,但一看到賬冊就皺眉,心思也較會不集中,他的指導課還是分門別類的上比較好。

對此,賽兒是舉雙手贊成,比較批閱賬冊實在是很麻煩的事,不是等著在每月固定的日子來批閱就好,有時還得突擊檢查。

就像現在,他們剛從皇甫家的錢莊出來,剛上轎,她就吐了一口長長的氣。一想到那本猶如磚塊重的賬簿,她就有打退堂鼓的想法,可一想到丈夫的用心,她又不願輕易放棄,只好搖頭道︰「當錢莊老板真不輕松。」

「沒錯,這門行業比較特別,風險較高,相對的利潤也比較高。」

她俏皮的笑著附和,「來算賬找碴的人也比較多。」

這話是真的,有不少讓丈夫踢下撈金位置的家族親戚,因為改不了奢華的生活習慣,遂轉了彎將皇甫家的錢莊當提款機領,但提了就不還,不管錢莊後續的本金還款、算息、催帳,一概不理。

這迫使丈夫只好動作更狠,直接派人上門拿東西抵債,也將那些人列為錢莊拒絕往來戶,因而有不少人都上皇甫家想來理論,但都被門房攔阻,這幾日才沒再上門。

才剛想著,轎子便驀地急停,里面的戴允浩跟賽兒無法克制的往前傾,他大手一扣,及時的抱住她,免得她滾出轎外。

「大家替我們評評理吧!」

外頭傳來一群男女的聲音,原來有人刻意攔轎。

他把轎簾掀開一道縫隙看,發現這些人是皇甫斳他爹所納的姨太太及子女,都是前陣子被他大刀闊斧時所斬掉的大只米蟲。

兩人連忙下轎,立即听到一些所謂的「長輩」聲淚俱下的向過來圍觀的人哭訴,說他們被他及老太君趕盡殺絕,日子快要過不下去了,連去錢莊拿個錢爺是利息照算,最後還硬被拿走東西抵押,他們已無路可走,只好請街坊鄰居說句公道話……

想同情引發輿論攻擊利用?戴允浩最瞧不起這種倚老賣老想予取予求的人,還有年輕一輩攀附親戚、只想享樂的怠惰。

他神情冷漠的直接走到他們面前,「做生意要唯利是圖,自然得錙銖必較,要不皇甫家直接開個救濟院,你們上門來討錢。」

「那多丟臉!」他們異口同聲。

「那麼,有借有還,再借不難,拿你們身上的珠寶首飾償債也成。」

他這一點明,周圍原本還被挑起同情心的百姓們,這才注意到這些哭訴日子難過的皇甫家人,穿著雖沒有過去光鮮亮麗,甚至是樸素的,但個個看來白白女敕女敕、氣色極佳,仔細再瞧他們身上的耳環、項鏈甚至是戒指,那可都價值不菲啊!

眾人不由得嗤之以鼻,表情也變得不屑。

這讓帶頭來討公道的六姨太惱羞成怒,「皇甫斳,你是摔壞腦子了?過去你還知道敬老尊賢,現在全是銅臭味!」

他冷嗤一聲,「總比你們全身貪婪味要好聞得多。」

她倒抽口氣,氣得發抖,「是嗎?那麼上個月淮南干旱,皇甫家為什麼要買米糧賑災?你挺會做人的啊,跟我們這些親戚斤斤計較,卻把我們給的銀子轉手圖個慈善之名。」

「就是,就因為賽兒公主在長年布施之余,想讓那些窮人的孩子讀書就把從我們家要回的那塊土地連同從杜大人那收回的宅第,拿來興建書院,」另一名五姨太也開了口,「這些善舉,說穿了根本是借花獻佛,不過是在貪圖名聲而已。」

眾人議論紛紛,這些事他們都沒听說,在他們的印象里,賽兒公主只喜歡銀子,甚至能賣臉拿金子,卻不知她原來是菩薩心腸。

賽兒也好訝異,她跟丈夫幾乎是夫唱婦隨,卻不知道他有在進行這些事,她不禁又驚又喜的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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