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著淚,輕輕拉下他的手,笑說︰「噓,別說話,也別動,閉上眼,乖乖地讓阿異替你療傷吧。」
楚飛雲抓著她的手,柔聲要求︰「那你要一直陪著我,別離開我好嗎?」
蕭常笑心中一熱,情潮波動得愈發洶涌,脹滿了整個胸口。
「好,我答應你。你先休息。」
握著她柔軟的手,听著她溫柔的保證,他安心地閉上眼,全然放松自己。
不久,他便進入了最深沉,最甜美的夢鄉之中。
他睡得非常安穩,因為──
他知道她會一直陪在他身旁。
第十章
旭日初升,厚厚的積雪未融,在朝陽下閃出眩目的銀色光采。
「慢慢喝,別急,小心燙著。」
蕭常笑端著一碗藥湯,仔細地喂著楚飛雲,她的動作輕柔,濃烈情意表露無遺。
「笑兒,謝謝你,這幾日多虧你了。」
楚飛雲靠坐在床上,愉悅地享受著她的服侍。
其實他的身體早己好得差不多了,可他仍貪戀她的溫柔照顧,所以不願放棄任何一次機會。
她斂下眉目,轉身放下藥碗。
「別這麼說,你的傷可說是林全害的,他是我的部下,我當然有責任照顧你;而且,也虧得阿異開的藥有效,你才能好得這麼快。」
在得到羅剎的消息之後,阿異便無心多留,在確認楚飛雲的傷勢己無大礙後就離開了,只留下藥方讓她按方煎藥。
不過,那藥方上的藥……真是千奇百怪,她可不敢讓楚飛雲知道,若是讓他知曉喝的是些稀奇古怪的湯藥,只怕當場便會昏了過去。
听她一連提起兩個有情敵「嫌疑」的男人,楚飛雲面色略黯,沉聲道︰「笑兒,你別這麼說,這些日子以來,你我日夜相處,難道你還不明白……」
「我現在要去忙了,你好好休息吧。」
她連忙起身,不敢正視兩人間那日益明朗的情感。
她不清楚他對她到底是不是出自真心,或者,他只是感激她的悉心照顧,並不是因為忙對自己有特別的感情?!
而且,她也怕他會發現她隱藏在心底的濃烈感情,更害怕他會拒絕她……
即使早已想過這種可能,但她仍不願承受……
「不!你別走!今日我一定要同你把話說清楚。」楚飛雲一把抓住她的手,一心只想留下她。
之前幾日,他不是不曾想過同她將誤會解釋清楚,但她總是以他傷勢未愈為由不與他深談,所以才會一直拖延至今。
可今日,他實在不能再等了,每拖延一日,他心中的不安就多增加一分,日日夜夜地折磨著他的心魂,過得他寢食難安。
她著急地輕斥︰「你別亂動,你的傷……」
他拉著她,怎麼也不肯放手。
「我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我有很重要、很重要的話要同你說。」
「你……」
他那專注的眼神令她的心猛然一動,難以言喻的顫栗感剎時間布滿全身,像是感覺到危險時的恐懼,卻也像是某種莫名的期待……
期待?
她在期待什麼?
對這個負心無情慣了的男人,她該期待什麼?
還能期待什麼?
見她不再抗拒,楚飛雲輕輕將她擁入懷中,柔聲道︰「笑兒,我知道自己聲名狼藉,讓人無法信任,可是,那是在遇到你之前;在遇到你之後,我已經徹底改變了。」
他深望著她,眼底滿是不容錯認的濃情蜜意。
「一開始,我以為我要的只是你的人,可是我錯了。我要的除了你的人,還有你的心,笑兒,我愛你,非常非常的愛你,我從未如此愛過一個女人,只有你,能讓我產生想和一個女人相處一輩子的沖動。」
蕭常笑靜靜地听著他傾吐心聲,神色有些困惑、迷惘,似是被他深情的話語打動,又像是在極力思考著他話中的可信程度。
他注意到她的沉默,微微皺眉,憂心地問︰「笑兒,你不相信我嗎?」
「我……我不知道……」此時,她心中一片混亂。
「你在擔心什麼?」
蕭常笑痴痴地望著他,爾後,她低下頭,眼中已閃著晶瑩淚光。
「我怕……若是若毫無保留地愛你,當你想離開我時,我會受不了的……」
楚飛雲聞言一震,執起她的手,輕輕地貼在自己臉上,溫言道︰「不會的,你看、你模,我就在這兒,就在你身旁,我答應你,我會永遠愛著你、永遠不離開你,這世上沒有任何人事物可以分開你我,就算是你要趕我走,我也絕對不走。」
「你說的是真的嗎?你可以不愛我,可是,請你別騙我……」蕭常笑淚眼迷蒙地望著他,嬌弱神態楚楚動人。
他摟緊了她,心中既愛又憐,連聲保證︰「真的!真的!我絕對不會騙你!」
她凝視著他的眼,他的眼中毫無一絲虛假,只有熾熱到足以融解她厚厚心防的濃烈情意。
她知道,確切地知道,他沒有騙她。
蕭常笑心中又熱又甜,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幸福,淚水,再次滾落。
楚飛雲見她又哭了,焦急地道︰「你別再哭了,我說的全是真的啊!難道你還是不相信嗎?」
她偎在他懷中,破涕為笑。
「我很開心,真的很開心,你當了那麼久的花心浪子,怎麼一些都不了解女人?」
楚飛雲陪笑道︰「我才不用了解其他的女人,我只要了解你就夠了。」
「算你會說話。」她斜睨著他,眼波流轉,笑意盈盈。
心愛的佳人在懷,神態又如此嬌媚動人,就算是君子也受不了如此誘惑。
楚飛雲不禁俯首,輕咬她圓潤的耳珠。
「笑兒,既然你開心了,那該給我一些‘獎賞’了。」
蕭常笑臉兒一紅,朱唇微噘,嬌嗔著︰「你這人真壞,老乘機欺負人!」
楚飛雲笑著吻上她誘人的紅唇,靈活的舌隨即竄入她口中,熱情又纏錦地撩撥她生澀的反應。
他的大手自她織細的腰肢上移,滑進衣衫中,輕握住她胸前柔軟的豐盈,溫柔地揉捏著,在他極力的挑逗下,她體內的之火已緩緩燃燒。
她沉醉在他溫柔的吮吻與下,全然忘了兩人之間仍有一事尚未解決。
直到他的手逐漸下移,穿過層層的羅裙,意欲侵入她緊閉的雙腿之間,她才猛然驚覺,連忙用力推開他。
「不!不行!」
他挑起眉,不解地問︰「怎麼了?你是害羞嗎?我們之前不是已經好過了,你還會怕嗎?」
「我……我……」她遲疑著,不知該如何是好。
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她終究還是得告訴他真相。
只是,當他知道她欺騙了他,會有什麼反應?
他一定會氣她的,甚至,他可能會討厭她、恨她,就算他愛她,還能原諒她嗎?
要是他不原諒她,她又該怎麼辦?
想著各種他可能會出現的反應,她蹙起秀眉,美眸泛淚,哽咽著低語︰「對不起,飛雲……對不起……」
「笑兒!」
楚飛雲一驚,胸口感到一陣揪痛,連忙將她擁入懷中,輕柔地拭去她的淚。
「乖,你別哭,有什麼事我們好好說,沒什麼事解決不了。」
蕭常笑偎在他懷中,抽抽噎噎地啜泣。
「是我不好,我……我騙了你……」
「你騙了我什麼?」他皺起眉。
她沉默片刻,咬唇道︰「你記得我們好過的那一晚嗎?」
楚飛雲微微一笑︰「我怎麼可能會忘記、這輩子我永遠都會記得那一夜我們有多快樂。」
「不是那樣的,我……」她眉頭皺成結,唇瓣幾乎要咬出血來。
餅了好一會兒,她才終于緩緩道出事情原委。
「所以那一晚……其實我們並沒有……」
她低著頭,怎麼也不敢望向他。「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並不是存心想欺騙你,可是我真的不想把我自己交給一個不愛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