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女畫師 第15頁

「你若將愛湊熱鬧的耐心,用在繪畫上,現在的作品必定汗牛充棟。」司徒悅文諷笑道。

「唉!不要顧左右而言他,快點回答我的問題!」柳飛宇哇哇地低叫,不滿他轉移話題。

司徒悅文抿嘴一笑,簡單回了三個答案。「秋子若,偽畫,為她的才能。」

以及她的人。

他在心底暗加了一句,並沒有說出來,畢竟對她的感覺是私事,也因為尚不足以清楚到可與他人說的地步。

「秋子若?偽畫……啊!」柳飛宇愣了一下,突然恍然大悟。「你是說,那個仿我畫技畫舞姬圖的,是個女人?」

「沒錯!一個才能不下於你的女人。」司徒悅文淡瞥他道。

「女人?真是女人?」

「怎麼?你不相信女人會畫,也能畫?」他挑眉笑看柳飛宇大受震撼的表情。

柳飛宇嗤笑道︰「我是那種尊男卑女的人嗎?你帶她回來,難不成是想在畫壇興風作浪?」

司徒悅文揮開扇子,大笑道︰「真是知我者,非你莫屬。」

「不過,我想這只是原因之一,另外的理由就耐人尋味了。」柳飛宇蹺起二郎腿,笑咪咪地說。

以他對好友的了解,才不信他把人接回家住,只為了這麼個單純的日的!

司徒悅文眨著眼,故作無辜狀的笑,「你想太多了,還有什麼另外理由?」

「你剛才說知你者,非我莫屬,怎麼這會兒又在跟我打起太極了?」這下,倒是柳飛宇用話反堵他。

「連我自己都沒個準的事,你要我說什麼?」司徒悅文輕聳肩,嘴上仍是不放松。

柳飛宇知司徒悅文的個性,若他不願說,就算拿刀抵著他的脖子,他還是一個字都不會說。

「好吧!那我就等你心里有底時再問你,不過,可以先說說她是什麼樣的女子嗎?我對她著實好奇!」柳飛宇換另一種方式來問,只要听司徒悅文怎麼形容那個伙子若,他至少可以將他的心思猜出七八成。

「溫柔卻堅強、聰慧而忍辱。」提起秋子若,司徒悅文的眸光不自覺地柔和下來,看得柳飛宇傻眼。

有頃,他才暗嘆了口氣,看樣子,好友還真是對那女人動了心,瞧他用這簡單的十個字來形容女人,卻是少有、高度的贊美。

溫柔而堅強的女子或許有之,要聰慧卻能忍辱的女子卻少,畢竟一個聰明的女人,哪個能忍受讓自己受一丁點的委屈呢?

听著,他對那個秋子若,倒也心生好奇。

「听你說得這麼好,什麼時候讓我也見見她?再說,我也很想瞧瞧這個才華洋溢的女子,是怎生的模樣。」他興致勃勃地說道。

只見司徒悅文眉一揚,勾起一抹莫測而防備的淡笑,給了他一句。「免談!」

柳飛宇詫異的睜大眼,瞪著他問︰「免談是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不能見她。」司徒悅文輕松自若地搖著扇子道。

「為什麼?給我一個理由!否則我不服!」柳飛宇坐直身子,直盯著他問。

司徒悅文收起扇子,笑得極為斯文溫和,但卻笑得鉚飛宇頭皮發麻。

「理由就是,我、不、準!」

第八章

秋子若子夜而起,趁菩四下無人時,燃起燭火,小心翼翼地推開畫室的門,悄悄進入。自從入住芙居以來,白日總有禾兒跟著,她只好等夜深人靜時,才能盡情地繪畫。

經過三個夜晚的無眠趕畫,總算在天色將白,雞鳴而起時,將最後一筆繪下,一幅冬雪山旅行旅圖終告完成。

她放下筆,望著墨痕未乾的畫作,輕淺地勾起一抹笑意。這畫雖是急趕而出,但白雪覆山的淒冷感彷佛籠罩天地,其問一個小小的身影在漫天風雪中疾行趕路,隱約透出生命的氣息。

人雖渺小,卻有無畏天地的勇氣,使得這幅畫透著禪意。

秋子若揉了揉酸澀的眼,不自覺地打了個呵欠。

畫作未乾透,她也無法收起,但又怕擱著不管會被禾兒發現,導致司徒悅文起疑,她只好守在這里等畫乾。

然而幾日未曾好眠,也著實累了,秋子若只覺眼皮益形沉重,手支著小臉打起瞌睡。

輕悄地,門緩緩被推開。

司徒悅文走進畫室,望著酣睡的伙子若,唇畔掀起一抹似憐又愛的笑容,伸手輕撫她的發,小心溫柔地似風拂過。

「小傻瓜,以為半夜偷畫我就不知道?」他笑語低喃。

早在她第一天半夜溜進畫室挑燈繪畫,他就知曉,只是不想打擾她而未點破,但幾日下來,眼見她眼下的陰影漸深,他心里只覺不舍。

若再瞞著她自己已知她的身分,怕她將永遠舍棄睡眠,避人耳目的偷畫畫。

念頭一轉,他決定直接點破她的秘密,反正有她老父在,她逃不開自己,也相信她對自己已然動心,否則不會為了他而畫。

司徒悅文有了決定俊,眼才瞥向攤放在桌上風乾的畫,深沉炯亮的黑眸轉為銳利,用挑剔的眼光審視她的畫,豐晌才輕嘆,他果然沒有看錯她的才能。

望著她長睫輕合,細致柔膩的肌膚,他的手指似有自主性的輕撫上她,滑膩的感覺敦他的指尖泛起一陣麻,突地有種渴望想將她用力擁在懷中,輕吻她紅艷的唇辦。

來得如此急速,突然得讓他心驚,他很少在看著一個女人的睡容時,會產生這種感覺。

與愛憐在他心中交互出現,此時此刻,他清楚地知道在心中對她的感情,就是他不曾經歷過的︰愛!

司徒悅文的眸子沉了下來︰心中的激蕩卻因她仍酣睡不醒而無法傾訴,忍不住癌下頭,以唇在她的頰邊輕劃。

頰邊癢麻的感覺,讓秋子若微蹙眉心,伸手想揮去那擾人清夢的東西,但揮出的手卻倏地被抓住,嚇得她睡意全消,徹底清醒。

一張開眼,就見司徒悅文含笑的俊顏在眼前放大,近得她都能感受到他的氣息吹拂在自己臉上,那雙閃動著點點星火的眸子,一瞬也不瞬地直盯著她。

被他如此注視,秋子若覺得臉兒似火燙,呼吸不穩地想往後退拉開距離,卻受制於他的掌握,只能顫著長睫望著他︰心兒怦跳得好似快跳出胸口。

「你……放開我……」秋子若輕喘著瞪著他,小聲道。

「怎麼睡在這里?」沒理會她的要求,他仍是莫測高深地瞅著她,望入她黑沉而波瀾起伏的眼。

「我……我……」她輕喘著,腦子一片空白,結巴的說不出話。

他輕瞟過桌上的畫,秋于若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在看到畫時才倒抽U氣。

「我該叫你子若,還是……秋子風?」他撇嘴輕笑,笑得讓秋子若心顫頭麻。

她心虛地垂下眼,好一會兒,又怯怯偷瞥他一眼,然後才問︰「你知道……多久了?」

「和‘秋子風’見面的那一天,我就知道了。」他笑。

秋子若愣了一下,她以秋子風的身分和他見面也有好幾天了,她還自以為瞞過他,沒想到她才是那個被瞞騙的人。

「你知道,為什麼不說?」她雖然欺騙他在先,但他明知道她說謊的事卻又不說,總教她有種被人耍弄的感覺,胸口發悶,卻沒有立場發脾氣。

「因為我想要你……」他知道她在生氣,瞧她低垂著頭生悶氣,少了往常的冷靜、溫柔,有種小女人的嬌氣。

秋子若聞言拾眼看他,臉頰上的紅暈不知是羞是氣,出口的語調卻是強作的鎮定。「我知道你覺得我有才能……」

「對,但除此之外,還有另一種意思。」他把玩著她的手指,一只一只的輕撫過,極其親昵、極端曖昧的動作,讓秋子若身子輕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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