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蠻游戲 第5頁

他別開臉,收回自己的視線,還是那樣沒有表情的臉,卻徑自跨上自己的腳踏車。

「呀——」這對于寧夏來說無疑就是默許了,她立即興奮不已地跳上後座,一邊還毫不保留、犧牲小我地大力抱住林睿濤的上半身,整個人都貼在他的背上,兩只手還頗為令人不恥地在他的胸前模來模去。

「寧、夏!」他氣憤得漲紅了一張臉,氣急敗壞地拉著她的手放到自己腰的部位,「你再亂動就給我下去!」

「收到!」她嬉笑地道。

林睿濤滿腔怒火無處發泄,只有無奈地帶著她滑出校園。沿途的風,和煦地在他們身旁撫過,讓人有種醺醺然陶醉的感覺。寧夏坐在後座,心滿意足地兩手環在他的腰上,臉貼著他的背。

靶覺到他因騎車而起伏的肌肉,一股安心的感覺,隨著他飛揚的短發,汗濕的背脊,慢慢地滲透到她的四肢百骸。

他,真的長大了呢。和小時候不同的脾性,和小時候不同的笑的樣子。可是不論他怎麼改變,都是她所熟悉的那個林睿濤。

希望永遠可以這樣就好了。他騎著車,而她坐在後座,一直一直都這樣下去……她才不管別人怎麼想,她就是要和他在一起,絕對不要分開!誰叫她喜歡他?在寧夏的語錄里,從來就沒有「放棄」這個詞!

「你的手……在干什麼?」林睿濤咬牙切齒地道。臉色已經黑了一半。感覺到她的手在他上半身的某一不可告人處游移徘徊多時,已經令他忍無可忍!

「我在幫你抓癢癢哩。」她是一臉的神態自若、天經地義。還順手不放過任何一丁點機會地再多模了兩把。

「我哪兒也不癢!」

「哎呀,你也不用那麼害羞嘛,有隱疾的事我又不會幫你到處去說,私下里就會幫你給搞定了,誰叫我是你肚里的毛毛蟲呢?」語畢,她還輔助效果似的奸笑兩聲。

「我沒有隱疾!還有,肚子里有毛毛蟲那種東西的人早就死了好不好?」現在幾乎已經可以听到他因憤怒而將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的聲音了。林睿濤敢以自己的名譽起誓,這世上要是還有比寧夏更厚臉皮的女生,他就跳死在江里!

「嘿嘿」傻笑兩聲,寧夏對于他的憤怒絲毫不以為意。她難道還不了解他?他的一個眼神她就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生氣了。

正要過橋的時候,一股熟悉的異香——注︰異樣的「香」味——隨風而來,吸引了寧夏超乎常人的嗅覺。

「呀——」寧夏突然在車後座興奮地大叫起來,猛拍著他的背,「串串燒!有串串燒!好香哦,停車啦!」

林睿濤被她這一弄,差點出了車禍,只得有些狼狽地在路邊停下。

「寧夏,你還要不要命了?」他火大地瞪著她。只有在她面前,他的修養和風度總是消失殆盡!

「你要就好啦!」看她是多麼的信賴他,她朝他伸出手,「錢。」

學舞的人要控制飲食,生活精致的寧媽媽向來不許她在外面亂吃東西,幾乎都不給寧夏額外的零用錢,使她每次都要淒慘萬分地和自己的食欲相對抗。其實寧夏算是那種天生吃不胖的體質,但是在父母而言,沒有什麼天經地義的事,一切都要井然有序。

雖然氣悶,但他還是拿出錢來給她。

「呀!」她開心地接過錢,樂顛顛地跑了過去,不一會,就拿著兩手串燒回來了,自己咬了一口,還很有愛心地將另一串騰出來,討好地遞向林睿濤,示意他張嘴,「啊——」

他緊蹙眉頭,別開臉退開了些。

她緊追不舍,好不放棄,滿臉希冀地看著他,「我吃了,你也要吃。」

這是什麼歪理啊?

林睿濤的眼眸都快要噴出火來,她卻很不識時務地更加湊上前去,「試一下嘛,真的很好吃哦!」

他本能地就想要別開臉,但是看她一臉的希冀,還是張開嘴咬了一塊,只是臉色依然很臭就是了。

「吃也吃完了,這下總可以走了吧?」林睿濤沒好氣地道。

「OK啦!相公!」她利落地跳上車。

「我不是你‘相公’!」他額上的青筋又開始暴跳。

「那人家鐘情于相公你嘛!」口氣肉麻得連千爪蜈蚣都會起一身雞皮疙瘩。

「你給我住口!」

「不嘛不嘛,人家好愛你哦!愛死你了,小濤濤!」

「寧、夏!」

「有!」

……

一路上,林睿濤冷汗涔涔,他懷疑自己被這個妖女糾纏這麼久怎麼還活著?

「我要去吃東西!」寧夏在後座舉手提議。

「剛剛才吃完,你還要吃?」她的肚子是無底洞啊?林睿濤被迫停了下來,回過頭狠狠地看著她。

鄰巷的面館是他們放學後常去的地方,小小的店面卻很干淨,白女敕肥胖的老板娘總是一臉慈愛的笑,不過那只是對林睿濤。

「丫頭,怎麼又跑過來了?」剛進店門,肥女敕的一巴掌就扣上了寧夏的腦門。不是老板娘小氣,實在是寧母太厲害,若是知道女兒又在這里「胡亂吃東西」,怕是又會上門大鬧。

「大媽!」寧夏甜甜地叫著,她笑嘻嘻地模了模腦袋,一溜煙就坐到店里一個靠窗的位置,兩條腿晃動著,「一碗鹵肉面,要很大碗的那種哦!」

「知道啦!」老板娘氣歸氣,還是招呼後頭煮面去了。

雖說寧夏給她惹過不少麻煩,但畢竟是看著長大的孩子,說不心疼是假的,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哪能每天只讓吃七分飽?寧家富有,可越是有錢人家就越是古怪。但是看看林家,卻又沒有這許多講究,林睿濤從小到大幾乎沒有受過什麼苛責,林母疼他那是打心肝里的,卻是讓他隨心所欲地發展。不過這孩子卻也不是普通的優秀,對人有禮,成績又好,各方面都很全面,只是性格沉默了些,不喜歡說話——她是沒見過他被寧夏氣的時候。

寧夏倒是沒想過這些,她總是過得很快樂,沒有零用錢又怎麼樣?濤濤有就好啦!最好她餓肚子裝可憐可以讓他心疼,不過那好像不太可能。

一碗熱氣騰騰的面線上桌,寧夏看得口水直流。

「你不要?」林睿濤有不祥的預感,神色僵硬地看著她。

只要一碗面也就算了,她居然還將這碗面推到了他面前。

「我沒有錢嘛!」她說得臉不紅心不跳。

「所以……」

「你喂我。」她進一步地恬不知恥。

丙然!林睿濤的額間瞬間布滿黑線。

「喂我嘛!」她嗲嗲地膩著嗓子。

「不要。」生硬地擠出兩個字,他別開了臉。

「可是只有一雙筷子啊!我們要節約木材!」她理直氣壯。

「阿姨,有沒有鋼制的筷子?」他立即轉頭問。

「有……」老板娘本能的回應在寧夏的瞪視下生生地收了回去,丫頭好利的一雙眼!便改口道,「……有是不可能的啦,我們這種小店。」說完,還擦了擦臉上的冷汗。

「大媽說沒有哦。」她得意洋洋地道。

「那這個給你吃。」說著他就要把面推過去。

「啊……」她忽然肉餅一樣地趴到桌上,有氣無力地申吟,「抄了一個下午的筆記,我的手好酸哦!」

也不想想他才是那個連續打了兩個小時網球的人!

林睿濤狠狠地瞪她,臉色青了又紅,最終還是拿起了筷子,卷好面條,在空中涼了一下,喂到她口里。

「哇,濤濤,我好喜歡你哦!」寧夏立即生龍活虎地諂媚起來,乖乖地讓他喂著,無比享受地吃著面條。

她總是這樣,很容易滿足,對她好一點就忘乎所以。但是,她卻不是只對他一個人這樣,想到她在別人面前也像對他一樣,他心下不由一抽,手中的筷子抖了一下,動作有些粗魯地將面條塞進她的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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