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尾釣天師 第5頁

「用手拿那就太笨了,」她一臉笑咪咪,「我走過去和她們一直笑一直笑,然後趁她們不注意時,就伸出我的長尾巴去拿嘍!」

「長……」莫邪差點咬到舌頭,「尾巴?!」

「是呀!」她笑得更得意了,「來來來!和我的尾巴握握手做朋友。」

她邊說話邊由身後探出一條粉金毛色的長尾巴,那尾巴靈活得緊,一個勾探便圈起莫邪的手熱情地搖晃著,還真像是人們的握手禮一般。

莫邪看著那條長尾巴鎮定如昔,反正他就是看著這種「異物」長大的,這會兒假使她把自己的頭轉下來當球踢,或許他才會感到比較驚訝。

若無其事和那根猴尾巴握完手後,他淡淡開了口,「你原先不是說,你會的特異功能只有石化術嗎?怎麼這會兒又多了個會變出尾巴的本事?」

「嘿,別說笑話了!」她啃著香蕉一臉受辱地瞪著他,「變尾巴出來能算本事?你忘了我是只猴精嗎?要說不會變出尾巴那才叫做奇怪呢。」

「好吧!現在你的香蕉快吃完了,總該滿足了,那你的尾巴也可以變回去了吧?」

「喔,對了!我還忘了告訴你一件小事情。」

她慢條斯理的扔開了香蕉皮順道抹了嘴,「我的法術,嗯……還不算修練得很好,控制變身的能力也、也還不是很完整啦,所以我的尾巴若變了出來就得再過七天才能收得回去。」

「七天?!」他瞪大眼只差沒噴火。

五分鐘後,莫邪在蜜雪兒的目送下,終於將他的同夥拎出了化妝室,瑤兒還笑嘻嘻的向她揮了揮手,只是她身上怪異地披了件莫邪剛剛高價由機上其他乘客身上買來的長大衣,一件足以將嬌小的她全身掩蓋至腳踝的長大衣。

「對不起!」莫邪給了蜜雪兒一疊大鈔,再露出一個歉意的微笑,「我這朋友有『戀蕉癖』,只要見了香蕉就會管不住自己,不好意思她『借』用了你們的食物,這些錢當做補償,此外,還包括了廁所清潔費。」

清潔費?

蜜雪兒一臉狐疑的開了廁所門,接下來就踩進一個滿地滿牆是香蕉皮的空間,那有戀蕉癖的少女規矩還真不是普通的差,化妝室里頭根本是滿目瘡痍、慘不忍睹。

莫邪兩人在經過走道時,一個醒著的小男童突然瞪大眼楮推了推身旁熟睡的母親。

「媽咪、媽咪!那個姊姊大衣底下好像有條長尾巴,和Monkey的一樣耶!」

「小孩子別亂說話,」做母親的一個旋身將孩子擁入懷輕輕拍背,「你一定是在作夢,小痹乖,快睡覺吧!」

莫邪不動聲色的和瑤兒走回了座位。

他也希望這只是在作夢,只可惜,它並不是。

側過頭,那方才惹了麻煩的猴精少女,不到幾秒鐘的時間竟已呼呼入睡。

他真不明白自己當初是怎麼會突然善心大發,明知她將會是個惹禍精,卻還好心的將她留在身邊照顧。

就著飛機上暈黃的燈光,他頭一回仔細打量起難得安靜下來的瑤兒。

她有著細致且古典清靈的五官,這麼一個典雅靈秀的美少女,若非他親眼所見她那條礙眼尾巴,真是無法相信她竟會是只來自於千百年前的猴精。

但猴精又如何?

莫邪無所謂的想,天地萬物俱是幻化生靈,對於非屬人類的生物只要不作惡,他向來均能一視同仁並給子當有的尊重。

只是這回,除了慣常的尊重外,對於她他似乎還有點不一樣卻又形容不出的感覺,就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他就認識她似的。

荒謬!

他打個呵欠暗罵了下自己,傾過身將瑤兒的頭枕上自己肩頭,再用毛毯將她蓋密,他半側過身也捱著她閉上了眼楮沉入夢鄉。

舊金山的太平洋崗是個獨立社區。

這兒有著各式各樣極具特色的屋宇,由屋宇外表不難看出居住於其中的屋主的個性。

社區的尾端近山崖的邊角處,有十分惹眼的建築物。

這棟建築之所以會特別引人注目,其多角形的角樓外形及鮮亮的女敕黃色外牆只是原因之一,那高據在三樓角樓頂上的霓虹燈招牌,在入夜後更是醒目到讓人想忽略都難。

招牌上寫的是——

GhostBuster。

意即,捉鬼克星!

在美國,掛著Buster招牌大街小巷幫人除蟲殺跳蚤的專業獵捕人比比皆是,可這招牌卻寫明了在此執業者與其他Buster的不同。

雖然,他做的同樣是維護客戶家居安寧的事,可他的工作是要替人追捕鬼怪妖物,以求得客戶住屋的平安。

屋子的主人正是長相帥氣、笑容開朗,外表看來與他那嚇人職業八竿子打不著邊的莫邪。

他年紀雖輕,但他的本事已不單是舊金山、北加州、美加地區,而是世界聞名了。

他多年的研究與成果報告受到了世界靈學組織的一致肯定,他的名字被刊登在世界級的驅魔人專刊上,致使那些身受不明物體干擾的人士,常會不遠千里來求助於他。

可這幾天霓虹招牌卻不曾點亮,連門口都貼了「主人有事,勿擾!」的警告標語,歇業幾天不做生意對向來視錢如命的莫邪是件極罕見的事情,可他卻不得不這麼做,是的,在他那新助手的長尾巴消失前,他都必須熄了招牌燈關門,以免客人上門時被嚇壞了。

「你知不知道你這屋子很悶?」

坐在餐廳圓桌旁的莫邪抬起頭,將視線轉向那正用長尾巴勾在餐廳水晶燈架上倒掛著身軀的猴精少女,她那披落的如絹長發甚至還會偶爾飄拂到他的臉頰上。

幸好這丫頭身子夠輕,他眯了眯不太開心的眸子,否則,他這座價值昂貴的水晶燈肯定會遭殃。

「悶?我記得前幾天你剛到這里時,還開心得樓上樓下直跳,興奮得不得了。」他淡淡提醒她。

「那是剛開始的時候,我現在不覺得了。」她晃動著身軀像蕩秋千一樣,一綹長發掃過他臉龐,也順道騷動了他的呼吸和神經系統。

他的神經緊繃不是因怕她跌下受傷,反正她是只猴精,肯定是不怕摔的,可他的水晶燈卻不一樣了。

「你能不能別這麼晃?」晃得人心驚肉跳。

「你能不能讓我出去走走?」她適時的討價還價。

「我已經和你溝通過了,在你的尾巴消失前,你惟一能活動的地方就是我的房子,我不希望放你出去之後,得面對記者及好事者的騷擾。」

「既然不能出去……」她晃得更加帶勁兒了,擺明著想害他得心髒病,「那就別管我怎麼玩兒。」

「你玩可以,可別忘了我曾警告過你,這屋里的東西若有毀損就得……」

「就得記在我的帳上嘛!放心吧,我清楚得很!」她回答得一派無所謂,「我向來敢做敢當,該你的,自會還給你。」

他皺起眉頭,這才是他最不放心的地方,這樣的帳目再如此日積月累下去,要到哪年哪月她才能離開他?

可若在此時將她趕走,那他的損失又該如何索償?

就在他心底正盤算時,突然一根香蕉送到了眼前,他原沒注意想伸手去接,卻恰好觸著了毛絨絨的尾巴。

「糖炒栗子!」他睨著那不知何時已由水晶燈上躍下,改為笑嘻嘻坐在他前方的小丫頭,「我說過了,你有手,別用尾巴去卷東西。」

「要我說呢,」長尾巴掠了掠,她改將香蕉送到了自己嘴邊,俐落地撥去了香蕉皮後吃得津津有味,「你不讓我用長尾巴只是在嫉妒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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