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約她嗎?」
他一愣。
「我問你,會不會約她?」她堅持要听到答案。
葉維之愕然,在她眼里看到某種燃燒得過分明亮的火焰,而他也因此全身發熱。
情況似乎……很不妙。
「我們走吧。」他強迫自己冷靜,趁野火燎原前,送她回家。
一路上,兩人都沉默不語,空氣中似有陣陣電流竄過,曖昧地教人顫栗。
終于,他們回到小區,停好車,他送她到她家樓下的電梯,電梯門開啟,他向她道別。
「晚安,你早點休息。」語落,他匆匆轉身。
是她拉回他,是她稍稍用了手勁,阻止他離開,將他拉進電梯里。
「杜香草,你——」
言語無助地散落在迷離的氛圍里,他震驚地望她,她輕顫的櫻唇、玫瑰紅的粉頰,是天地間最可怕的誘惑,勾引一個男人最深沉的。
她氤氳地看他,藕臂勾住他的頸,他終于把持不住理智,下月復一熱,猛然摟住她的縴腰,啃吮她教他瘋狂的軟唇。
「你會……後悔。」在吻與吻之間,他掙扎地警告。
「我不會……」她熱情地回吻他,熱情地與他肌膚相親,肢體交纏,兩人一路從電梯吻回她家,進房間,迭落在床。
「才喝幾口長島冰茶,你就醉了嗎?」他沙啞地取笑。
「你不是說那種酒後勁很強嗎?」她媚眼睇他,小手在他胸前,一顆顆解開衣扣。
「你現在住手還不來得及。」他生身緊繃,給她最後一次叫停的機會。
「來不及了。」她閉眸,甜蜜地嘆息,淺淺彎起的唇,好可愛,好挑逗。
他心跳狂亂,終于失去最後一分理智,臣服于,臣服于她撩人的女性魅力。
他決定,對她投降——
第7章(2)
「宅男先生,我們來找你玩了。」
又是禮拜六,香草又牽著帆帆,出現在葉維之家門前。
他已經習慣了,不感到意外,也懶得排拒,甚至有一點點……期待,從吃過早餐後,便坐在沙發上一面翻軍事雜志,一面心不在焉地等。
「今天又想拉我去哪里?」他明明想笑,卻裝作不高興地問。
「帆帆想學騎腳踏車。」她倒是笑得毫不保留。「我們租輛兒童自行車,帶他去附近的公園好不好?」
「好嘛,叔叔,一起去。」帆帆也加入勸說的行列。「香香姊姊準備了野餐喔!」
「對啊,你看。」她獻寶似地舉高挽在手臂的野餐籃。
他點點頭,隨手抓起皮夾跟鑰匙,便走出屋門,進電梯時,還主動將香草手中的野餐籃接過來。
「很有紳士風度嘛。」她贊許。
他白她一眼,目光交會,盡在不言中。
她想起上個周末自己大膽地引誘他,他想起這個禮拜她一直有意無意地躲他,她淡淡地紅了臉,他則是執著地緊盯她。
三人在附近的店家租了腳踏車,來到公園,負責教帆帆學車的自然是葉維之,香草閑閑鋪開野餐毯坐下,偶爾拿起相機捕捉精彩畫面。
一大一小玩得愈快樂,她也愈開心,她看得出來帆帆很喜歡這個叔叔,而葉雛之口中雖不承認,卻早就不把帆帆當一般討厭的小表看待,他處處保護帆帆,舍不得帆帆受一點傷。
他絕對會是個好爸爸。
香草拍下帆帆跌倒後,葉維之蹲下,模模他的頭,安慰他的照片,帆帆不哭,笑得更燦爛。
她感動地望著這一幕。
比起那個會酗酒、吸毒,還會以暴力對待自己孩子的父親,帆帆跟在葉維之身邊,一定會幸福許多,無論如何她都要想辦法勸葉維之收養帆帆,爭取監護權。
他會是帆帆的好爸爸……
「你在想什麼?」
正思緒迷蒙時,讓她患相思的對象便到,由上而下俯望她,低沉的嗓音勾她的耳朵。
「你怎麼回來了?帆帆呢?」
「他還抓不到平衡感,我先幫他裝上輔助輪,讓他習慣踩腳踏車的感覺。」他解釋,指向不遠處正賣力以雙腿踩動車輪的小男孩。
看帆帆踩得辛苦又玩得興奮的模樣,香草不禁笑了。
葉維之定定地注視她。
「干麼這樣看我?」她察覺他異樣的視線,有些赧然。
他在她身旁坐下。「我覺得你很奇怪。」
「哪里奇怪了?」
「怎麼會有人這麼愛笑?」他深思地蹙眉。「而且每種笑容都不一樣,變化萬千。」
「你干麼啦!說得我好像是裝了某種笑容程序的機器人。」她嬌嗔。
「你當然不是機器人。」他奇特地掃她一眼。「我才是。」
「你?」她一愣。
「你不是調查過我嗎?」他自嘲地撇撇唇。「應該知道我們公司同事背後都這麼叫我。」
「那是因為你都不笑,做事一板一眼的,又愛裝酷。」她笑睇他。「你多笑一點,他們就不會那樣叫你了。」
他輕哼,似乎有些不以為然。
「哼什麼啊?」她惱了,伸手扯住他兩邊嘴角,拉成微笑的弧度。「快笑啊!機器人。」
「別鬧了。」
「笑嘛!」她撒嬌似地勸誘。「你長這麼帥,笑起來一定更迷人,保證方圓百里內的女生都會煞到你。」
他瞪她,眼眸瞬間深沉。
「怎麼了?」她心跳一亂。「我說錯話了嗎?」
他扣住她手腕,將那雙調皮的小手收在自己胸前。「你這女人很奇怪,老是喜歡在口頭上佔男人便宜。」
「這哪叫佔便宜啊?」她臉頰滾燙。
「我以為你很落落大方,沒想到跟男人上床後,卻像個意外失身的小處女般緊抓著床單,尖叫地趕人離開。」
「我……我哪有尖叫啊?」她微弱地辯解,臉頰紅成一朵盛開的芙蓉花。
他欣賞著那嬌艷的花容,星眸逐漸染上幾分似謔非謔的笑意。「好吧,就算好沒尖叫好了,後來我打你手機,你怎麼都不接?」
「有嗎?你有打我手機嗎?」她閃避他過分湛亮的眼神,裝傻。「可能是我太忙,沒听到吧!」
「你都不察看有沒有末接來電的嗎?」
「當然會啊,不過我想你既然沒有留言,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
「也就是說,我這邊的行動不夠積極。」
「不是什麼積不積極的問題,我沒要你積極……」
「那你要我消極嘍?」
「我——」香草語塞,說不出話。
說實在,連她自己也模不透自己的心思,若是他毫無表示,她肯定會又惱又怨,但當他試著聯絡她,她又不敢輕易應答。
「你是不是後悔了?」他靠近她耳畔,沙啞地問。
她耳朵好癢,心跳得好快。「我沒……後悔。」
那夜她主動獻身,與他共赴雲雨,是她這半輩子最銷魂的體驗,她一點也不後悔。
「或者你覺得對象不對,不應該是我?」
「你說什麼?!」她倒抽口氣,驀地回眸瞪他。「你把我當成那種隨便跟男人來一夜的女人嗎?」如果對象不是他,她怎可能願意?
「那你說是怎麼回事?」他順勢壓倒她,以自己健碩的身軀脅迫她給自己一個滿意的答案。
「為什麼這幾天都不理我,到今天才帶著帆帆出現?如果不是為了想制造我跟帆帆相處的機全,你是不是根本不會來找我?」
「我——」香草口干舌燥,幾乎喘不過氣。「你可不可以不要貼我這麼近?」她都無法思考了。
「除非你回答我的問題。」他邪肆地扯唇。
她眨眨眼。那是笑嗎?感覺像,但也淡了點,從容了點,可惡了點。
「說話啊!」他不許她默不作聲。
「因為……」她努力找回說話的聲音,縱使是不爭氣地顫抖著。「不應該。」
「為什麼不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