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堂千金 第18頁

他不但沖了澡,還順便泡了澡,只不過等他赤身踏出浴桶時,卻發現他似乎沒有換洗的衣物。

秋展風的目光在澡室梭巡「一遍,然後落在了小棒間壁櫥內的一件浴袍上。

一件純白的棉制浴袍,沒有明顯的性別區別,但他知道這肯定是屬于林清波的,不由嘴角上揚,直接伸手拿過來穿自己身上了。

這浴袍寬大,他穿上也算勉強合身。

秋展風出了洗澡間,站到樓梯口,沖樓上道︰「阿波,有沒有衣服讓我換一下?」

「神經病啊你,我這里怎麼可能會有男人的衣服。」

「那我總不好光著身子在你的樓里晃來晃去吧,我怕你受不住。」

「沒關系,反正這里沒人進來,再說,你的身材有好到會讓人流鼻血嗎?」

秋展風頓時消音了。

這丫頭會不會太豪放了?

「阿波,你要這樣說的話,那我可就上去了啊。」

「你敢!」

秋展風笑著搖搖頭,「還是幫我找套衣服吧,我先回去睡了。」

林清波雖然嘴上說得滿不在乎,其實心里還真是沒底,听到他這樣講,不由吁了口氣。

蹙著眉頭想了想,穿好衣服,隨便披了件大氅便下了樓。

結果,她一下樓就看到只裹了件浴袍的秋展風,頓時倒抽口涼氣,一把扯下自己身上的大氅朝他甩過去,氣急敗壞地道︰「穿上,賣肉啊,也不怕凍死你!」

秋展風笑著將大氅披上。

林清波又瞪了他一眼,這才快步出了屋子,去找小築外的家丁。

不一會兒,她便又重新回到了樓里,沒好氣地瞪了一眼還在廳里的某人,話都懶得跟他說,直接便往樓上走。

「阿波,我的身材真的很差嗎?」

林清波上樓的腳步微頓,氣到口不擇言,「你月兌光了給我看嗎?」

「有何不可?」

「秋展風——」

秋展風哈哈大笑,「天寒地凍的,你快回屋睡吧。」

林清波走了兩階樓梯,又停下了腳步,慢慢轉身朝他看過去。

不期然間,兩人四目相對。

這一次,林清波沒有回避,只是確認一般地問他,「姓秋的,你老實說,你還是童男嗎?」

秋展風面皮微僵,暗自深呼吸,這丫頭真是夠直接,「你自己試試就知道了。」

「滾,這種事怎麼能試。」她肯定會吃虧的。

秋展風搖頭笑。

「你正經些回答我。」

秋展風有些別扭地轉開臉,「是。」

林清波抿抿唇,道︰「秋展風,我不是要你難堪,我只是想讓自己心安。」

秋展風亦正色看她,「我知道。」

「我不希望你騙我,因為假的就是假的,一旦真相揭曉的時候,結局只會更傷人。」

「我不會騙你。」

「如果你真的確定的話,明天就隨我去見我爹。」

「我當然確定。」

「那你也早些睡。」說完這句話,林清波加快腳步  地跑上了樓。

目送她的身影消失,秋展風臉上的笑越來越濃,他終于等到這朵花開放了呢。

第7章(1)

當看到女兒和秋展風一起走進客廳的時候,林世貴便已心知肚明。

林清波上前挽住案親的一條胳膊,笑道︰「爹,你覺得這人怎麼樣?有資格做你的女婿嗎?」

林世貴拍拍女兒的頭,表情嚴肅地上下打量了對方一番,這才緩緩開口道︰「秋公子真的肯做我林家的上門女婿?」

林清波一楞,還有這一說?

秋展風微微一笑,「在下自然是千肯萬肯的,只不知林老爺是否滿意在下這個女婿?」

林世貴一擺手,道︰「既然已經自稱女婿了,稱呼便該換了。」波兒帶他來見自己就已經說明一切了,只要女兒喜歡,他也會跟著喜歡的。

況且,這秋展風除了出身江湖倒也沒別的問題,而他的江湖身分其實這些年也幫了他的商隊不少忙,他雖不說,但心里是明白的。

秋展風馬上隨風轉勢,直接改口恭稱,「岳父在上,請受小婿一拜。」

林世貴看著女兒,笑著嘆了口氣,「我膝下僅此一女,千嬌萬寵,性子難免有些刁蠻,今後要你多擔當的。」

「這是小婿應該做的。」

「她縱使刁蠻,我也不想她受半點委屈,這你也要明白。」林世貴又說出自己的但書。

秋展風仍舊一副「無所不從」的態度,「小婿必竭盡所能不讓阿波受委屈。」

「爹啊,俗話說,誓言不過是男人一時失言,听其言,還要觀其行,男人說得多不如他做得多實在,你說是不是?」

「還是波兒的話實在。」

林清波朝某人瞪了一眼,然後笑咪咪地對父親道︰「爹,反正他是咱們家的上門女婿,若是對我不好,我就休了他再找個好的就是了。」

秋展風頓時覺得無比心塞,還沒成親呢,這丫頭就想著要找下家了。

林世貴半是寵溺半是斥責地瞪了寶貝女兒一眼,卻是沒有說什麼指責的話。

秋展風立時知道,在這件事上他的泰山大人絕對是站在親閨女那邊的。

不過,秋展風還是在心里暗暗地發誓,這輩子你也別想有機會去找第二個女婿。

當然,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得跟岳父大人商議,「岳父大人,小婿要比阿波大十歲,如今已近而立之年,不知這成親之事——」咱們能快點兒不?

林世貴看看女兒,又看看他,沉吟片刻,道︰「十日後便是個黃道吉日,便在那天成親吧。」

林清波愕然,「啊……」這會不會也太快了?

秋展風則是大喜過望,「多謝岳父成全。」

「波兒。」

「爹。」

「回去整整你的嫁妝,瞧瞧還缺些什麼。」

林清波就事論事地道︰「可我是招女婿,嫁妝又不會挪地兒,缺不缺的也沒什麼關系啊,你女婿又不敢說什麼。」

「小婿自不會有異議。」

「你還敢說,你那嫁衣你到底有繡幾針上去?」

「嫁衣而已嘛,是不是我親手繡的有什麼關系,反正也只穿一次。」

這話說得秋展風心花怒放,對嘛,嫁衣當然只穿一次就好了。

「你這丫頭怎麼就不能多練練針線女紅呢?」

「我能裁剪衣服就已經很了不起了,繡花什麼的,太費眼了。」林清波一慣的耍賴到底。

最後,林世貴只能恨鐵不成鋼地往女兒腦門上戳了一指頭。

林清波伸手捂住自己的額頭,一臉憤憤地跺腳,「爹,不跟你說了,我去看嫁妝。」

笑著看女兒跑出客廳,林世貴慢慢收起了臉上的笑。

秋展風也重新端正了站姿,知道老泰山這是要給他婚前叮囑「。

「我們林家不過是一介商賈,我只希望波兒能夠做個清閑富貴人,你在外面的那些是是非非,最好還是不要牽扯到家里來。」他曾經答應過妻子,會讓女兒無憂無慮地長大。

「小婿知道。」

「你年歲要比波兒大些,需體恤她年少,萬事莫要與她計較,就算她偶爾過分些,你也耍想想求娶她之時的心情。」

「是。」

「誓言雖說不能表示一切,但老夫還是希望你能在我和波兒她娘的靈位前起個誓。」

「是。」

然後,秋展風便跟著老泰山去了一間屋子,那屋里供奉著一塊牌位,是林清波生母的牌位。

林世貴給亡妻上了三炷香,有些傷懷地撫著牌位道︰「阿良,這一轉眼波兒也長大了,也到了嫁人的年齡了,我把波兒的丈夫給你帶了來,你也替波兒看看。」

秋展風一撩衣袍,大禮參拜。「小婿秋展風,拜見岳母大人。」

「你便起些誓吧。」林世貴說得有些隨意。

但,秋展風卻是絲毫不敢隨意輕慢的,他恭恭敬敬地在靈前叩了三個頭,然後舉手發誓,「我秋展風在此立誓,此生不負林清波,盡自己所能照顧她,不讓她受委屈、受傷害,若有違誓言,死後下阿鼻地獄,永不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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