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實的烏龍情事 第13頁

「呃……幫忙?」偷兒還在靜觀其變。

「要不要我出去一會兒再進來。」她指指身後的大門。

「哦,我們一起出去吧!」偷兒沒有猶豫,立刻跟進,可見他比她還緊張,說不定這是他第一次犯案。

夏實一听偷兒想跟著她一起出去,突然突發奇想,認定他是個無害之人,會闖空門也是迫于無奈。

于是她改變想奪門而出的初衷,看看尚未變亂的現場,心想他應該才剛進門就被她撞見了,于是她同情的道︰「有找到什麼好東西嗎?抱歉我這里沒什麼值錢的東西。我才搬來三個月而已,很多好東西都要等遇上了才會買。我的珠寶盒都還擺在我父母的家里呢!」

偷兒似乎沒在听,眼神飄乎不定,一副想逃跑的樣子。奈何夏實就擋在門口,要出門除非動手推開她。不過這麼做可能會引起夏實的尖叫,他已經緊張的心髒都快跳出來了,不想再惹出不必要的麻煩。

「你家里還有些什麼人?」夏實好奇的問。

偷兒不答。

「你有困難吧!不然不會出此下策。」夏實不氣餒的繼續催他談他自己。

偷兒這下終于正視她的眼楮,開始對她的話感興趣了。

看她個頭小小的,膽子卻不小,竟然明知對方是個小偷還敢跟人家攀談起來!難道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嗎?

「你要不要坐一下?我不太舒服,不想招待客人,要喝的自己去冰箱拿。」夏實伸手指指沙發,又指指冰箱。

「你為什麼不報警抓我?」偷兒終于再次開口。

「等警察趕到,你早就跑了,有什麼用?而且該負責的是這里的守衛吧!我一個月繳五六仟塊錢管理費耶!怎麼保全還做得這麼差。」夏實為自己的頭痛皺皺眉,自行走到沙發上坐下。

「你不能完全信賴保全,門鎖還是要裝好一點的。」偷兒反過來勸她。

「這個世界瘋了,每個人把自己當成犯人一樣鎖在鐵籠里,還自以為安全。」她閉上眼楮抱怨,用手指揉著太陽穴。

「謝謝你的寬宏大量,我該走了。」偷兒沒意思坐下,已經準備離開。

「你不想借錢嗎?也許我可以幫你。」夏實听說他要走了,立刻睜開眼楮,誠心的看著他。

偷兒沉默的看了她一會兒;仍然對這個嬌小的女人感到驚訝。

她正面與他遇上,非但不尖叫,還冷靜的與他對談,像個熟朋友一樣,說到後來還想借錢給他……她不是太熱心了就是精神方面有問題.

「我身上沒多少現金。」現代人都用塑膠貨幣代替現金,夏實也不例外,她掏出皮夾,將所有現鈔都抽出來,遞向偷兒,「不無小補吧!」

偷兒看到她把錢都拿出來,不要白不要,于是上前小心的接過。

「我可能永遠還不了。」他感慨的說。

「相逢即是有緣,只要你听我的,別再做傻事就好了。」夏實忍著頭痛,勉強一笑。

「謝謝。」偷兒感激的點個頭,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他不想繼續留在這里節外生枝,看著一位像天使一樣善良的女郎,他越覺得自慚形穢。不料正要打開大門時,大門卻自己開了,走進一名外形俊秀的男子。

偷兒心里一慌,用力推開來人,奪門而出。

偷兒慌,典邦也慌。他慌的是這里怎麼會有陌生男子出現?發生什麼事了?夏實有沒有受到傷害?

他不理匆忙月兌逃的偷兒,急急忙忙沖進來,看見夏實安穩的坐在沙發椅上看他,身上沒有外傷的樣子,這才安心的吁了口氣。

「夏實!你想嚇死我啊!那人是誰?」典邦持續做著深呼吸,調整他一下子被打亂了的心跳。

「闖空門的。」夏實不以為然的回答,一點也不著急的樣子。事情已經過了嘛!她還不是安然無恙的坐在這里?

「闖空門?!「這可能就叫皇帝不急急死太監。夏實看起來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而典邦卻像烏雲罩頂一樣臉色發青。

「沒事了啦!我借他三仟多塊,他就走了,不過他說他可能沒能力還。」夏實還是覺得不舒服,于是懶懶的躺在沙發上。

典邦回身走到門邊,關上方才慌亂中來不及關上的門,撿起地上被他隨手丟下的購物袋,拿出一個冰枕,又走回夏實的身邊。

夏實回家之前曾打電話告訴他她不舒服,所以他特意去買了些東西才過來,想不到卻讓她獨自面對這種危急的狀況,典邦心里一時覺得好懊悔。

「以後遇到這種事還是先逃的好,別像個白疑一樣坐在那里和人家聊天。」典邦幾乎可以想像出那種畫面。她這個沒神經的女人就是缺乏警覺性。

「他看起來比我還緊張,一定是第一次作案,和他談一談可以化解他的敵意,我已經很可憐了,你別再對著我說教了。」夏實閉著眼楮,一動也不動的說。

典邦將冰枕枕在她的腦後,坐在她身邊,溫柔的撫著她光潔的前額,「吃過藥沒?」

「在醫院吃過了。」她微微張開眼楮,看見典邦深情的目光,不覺有些疑了。

「要吃水果嗎?我買了櫻桃及哈密瓜,還是你想喝椰汁?」他溫柔的手指在她臉上游移,一直慢慢移到她白玉般的耳朵。

「我在醫院才跑過廁所,你希望我拉幾次啊?!竟然叫我喝椰汁!」夏實故意挑他的毛病,好阻止這種奇妙的氛圍繼續擴散。她突然覺得有些害羞,好像她正赤身的躺在他的懷中那樣脆弱。

夏實的不舒服是被醫院的小朋友傳染感冒了。

「也許這樣能快速將體內的病毒排掉,你就好得快點嘍!」典邦笑著說。

「我才不要那麼難看的好法。」夏實頭一歪,用力咬住他的大拇指。基本上,她是很愛漂亮的。拉肚子拉到臉色蒼白渾身無力,一點也不好看。

「你這個沒良心的女人,要不是看在你不舒服的分上,我就狠狠把你咬回來。」典邦裝腔作勢的威脅道。

「我看你是在想的事吧!口水都快滴到我身上了。」她縮起下巴,好像真的有口水要滴下來了一樣。

「說不定吃我的口水好得更快。」典邦一臉邪惡的咧著嘴笑,往日的斯文形象都快蕩然無存了。自從兩人開始正式交往,他就越來越滑頭。

「你是說你的口水很毒嗎?連我體內的病毒都毒得死?」

「反正又毒不死你,也許你該試試這個偏方。」

「是啊!偏方就是把感冒傳給下一個傻瓜就會好了,你也想當夏天感冒的傻瓜哦?」

「你怎麼這麼多話?到底要不要我吻你啊!」典邦挑高一邊眉。

「那我可不可以先吃顆櫻桃?」夏實指著他帶來的購物袋,有點在拖延時間。

「想逃?門都沒有!」

這個吻他是要定了,不管會不會成為夏天感冒的傻瓜……

夏實是個好醫生,但絕對是個爛病人。

她一下子嫌床太硬,一下子嫌冰枕太冰,一下嫌冷氣不夠冷,還嫌自己舌頭肥大,吃東西沒味道,想吃臭豆腐,嫌喉嚨太干,五分鐘就要喝一次水,還指定要某品牌的日本進口曠泉水……

唉!這下典邦終于了解做媽媽有多辛苦了,夏實簡直像個小孩一樣,希望她小時候不是太常生病,否則丁母豈不是太可憐了。

折騰到了半夜,夏實才算睡得比較安穩些,這是她斷斷續續的睡眠中睡得最沉的一次。

典邦守在她的身邊,握住她的手,突然覺得這是他最幸福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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