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想嫁你 第5頁

「嘿,妳輕一點!」裴逸航痛喊︰「妳又不是不知道自己力氣多大,會掐死人的。」

「對啦,我就是力氣大怎樣?!」一句話講到溫雅痛處,更加收緊手臂。「我就知道你嫌我是怪力女。」語氣哀怨。

「好好好,算我說錯話,求求妳放開我吧!大小姐。」裴逸航討饒。

溫雅這才松開他,坐直上半身,隨手攏了攏凌亂的秀發。

「瞧妳,頭發亂得像稻草。」他搖搖頭,實在看不下去,扳過她肩膀,以手指慢慢替她梳順。

「反正又沒別人,亂一點有什麼關系嘛。」她有些臉紅。

雖說他只是因為天生潔癖才會主動替她梳發,可這樣的舉動也未免太過親昵,太過溫柔,教她有些心慌意亂。

奇怪,她在緊張什麼?不過就是個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嘛,他們感情好得就像親兄妹一樣。就當是哥哥幫妹妹梳頭發,非關桃色風月,不涉男女私情,沒什麼大不了。

可是他靠得好近,近得她背脊似乎都能踫到他的胸膛,感覺到從他身上傳來的男性體熱……

「拜托你,去穿上衣服好嗎?」她忽地凶巴巴地開口。「這樣子像什麼樣?」

「有什麼關系?又沒別人。」他拿她的話堵他,語氣諧謔。

「什麼沒別人?」溫雅快氣昏了。「我不是啊?好歹我也是個女人耶。你在我面前打赤膊都不會害臊嗎?」

「不會啊。」裴逸航好整以暇地逗她。「拍全果床戲讓那麼多人看我都不在乎了,還怕妳看啊?」

「你!」她氣得俏臉發紅,像顆熟透的隻果。

好可愛呵!他朗聲笑了。「好好好,我去穿衣服行了吧?」

他轉向自己房里,隨便挑了一件白襯衫套上後,一面扣鈕扣,一面走回客廳。

她看著,臉頰的溫度不但沒有因為他穿上衣服稍稍降下,反而因為白色襯衫與他黝亮胸膛所形成的視覺效果,更升高了。

她到底在想什麼?這男人可是她的好朋友啊!不是她流口水的對象。

她別過視線,深呼吸,命令自己停止胡思亂想。

「喂,你到底幫不幫我?」嗓音莫名沙啞。

「幫什麼?」

「幫我想辦法讓我老爸放手,不再管我啊!」她回眸瞪他。

「妳要我怎麼幫啊?」他一攤雙手。「你們家的家務事,我這個外人哪里插得了手?」

「誰說你不能插手?」她撇嘴。「我那個笨老爸從小就最喜歡你,最愛听你的甜言蜜語,除了你,還有誰有辦法幫我說服他?」

「這倒也是。」裴逸航點頭同意。

天曉得為什麼,她那個老爸從小就喜歡他,老追著要認他為干兒子,傳他柔道。要不是裴媽媽極力阻止,怕自己的兒子在道館里被折磨得逼體鱗傷,說不定今日他也得跟其它弟子一樣喊她一聲「大師姊」。

想著,溫雅身子竄過一陣冷意。

幸虧他沒拜入她父親門下,她可不想連他也成為自己師弟,每天還接受她指導。

只要想到他可能會像其它師弟妹一樣以那種畏懼又崇拜的眼神看她,她就受不了,完全無法忍受……

「妳說吧,到底要我怎麼幫妳?」清朗的聲嗓拉回她思緒。

她定定神,望向他的明眸閃過一絲狡黠。「你先答應我一定要幫忙。」

「喂喂喂!」見她淘氣的眼神,裴逸航直覺不祥。「妳該不會想讓我跪下來替妳求妳老爸吧?這種沒志氣的事我可不干!」

「誰要你那麼做了?」她撇嘴。

「那妳到底想我怎樣?」

「很簡單嘍。」她雙手合十,俏皮地偏頭。「收留我。」

「收留妳?」他不解。

「我決定不住家里了。」她笑嘻嘻地宣布。「搬來你這里住沒問題吧?」

「妳開玩笑?!」他驚喊。

「我是認真的。」

「妳--」他不敢相信地瞪她。「溫伯伯知道這件事嗎?」

「知道啊。」她點頭。

「那他怎麼還讓妳這麼做?他那麼保護妳,怎麼可能讓妳搬出來,而且還跟男人一起住?」

「別的男人當然不行啦。可你就不一樣了。你也知道,我老爸一向最信任你,何況--」她詭異地頓了頓。

「何況怎樣?」盤旋在他胸膛的不祥感更濃。

「何況我又告訴他--」

「告訴他什麼?」

「你想娶我。」

「什麼?!」

他想娶她?娶那個表面文雅,實則野蠻的暴力女?

別開玩笑了!

裴逸航在心底哀嚎。任何了解他品味的人都明白那種女人絕對不是他的型,他喜歡的是那種外表美艷,內心卻甜蜜溫柔的女人,可不是她那種蠻女啊!

沒錯,溫雅長得還可以,嘟起嘴來耍賴的模樣也挺可愛,不過那只是表象,真正的她可是一言不合,便能輕松將一個大男人來個過肩摔的。

傻瓜才會去招惹這樣的女人。

可偏偏他拒絕不了她,從小就這樣,他總是無法拒絕她的要求。她來軟的也好,硬的也罷,總之他就是照單全收。

就連這回,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搬來他家,還騙她老爸兩人有意成婚,他也只能啞巴吃黃連,听溫伯伯樂呵呵地交代他要好好照顧她。

唉。她以為結婚是扮家家酒嗎?演個幾天,散戲後便能船過水無痕?

等溫伯伯發現這只是他女兒為了逃家所祭出的緩兵之計,老人家肯定也不會怪自己的掌上明珠,怪的,還不是倒霉的他!

而且,他身為大明星,身邊隨時有狗仔隊跟監,萬一她跟他同居的新聞爆出來怎麼辦?

到時他就真的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天降奇禍啊……」

裴逸航喃喃自語,心海郁悶得波濤起伏,可表面上,卻仍擺出一張酷臉。

因為他正在拍戲。

晴朗的藍天下,翻滾著碎浪的海邊,一個一身白色衣裙的女人赤果著縴細的足,站在白色沙灘上,含情脈脈地等待騎著白馬的他走向她。

他松松挽著韁繩,騎馬的姿態瀟灑而帥氣,彷佛他擁有全世界的時間那樣氣定神閑。

鏡頭中的他五官如雕像深刻而立體,肩際散漫搖晃的墨發,在陽光親吻下蕩漾出金色燦圈。

他帥極了,酷極了,完全像個前來迎接灰姑娘的白馬王子……

「好燙哦!」尖銳的呼聲忽地揚起,打壞了如詩如畫的一幕。

「卡、卡、卡!」導演用力揮舞導演筒,不耐的眼光投向頻頻出錯的女主角。「我說文大小姐,妳這回又怎麼了?」

「沙子太燙了嘛。」飾演女主角的演員文秀蓮苦著臉,一面將兩只瀕臨煮熟的腳丫子套上助理遞過來的涼鞋。「導演,現在太陽這麼大,我一定得光著腳丫入鏡嗎?」

「妳忘了嗎?女主角剛剛月兌了鞋子玩水,她突然看到男主角騎馬過來,心情激動,哪會記得穿鞋啊?」導演解釋。

「哪有人會在這種大太陽底下玩水啊?」文秀蓮皺眉。「又不是神經病。」

「女主角就會啊。偶像劇的女主角都是這樣的啦。」

「我還是覺得這女人是神經病。」文秀蓮喃喃斥罵,顯然毫無劇本里女主角的浪漫情懷。她轉向仍然騎在馬上的裴逸航,嬌聲道︰「對不起啊,逸航,人家不是故意的,是沙子真的太燙了。」

「我知道。」裴逸航點點頭。「我等妳重拍。」他翻身下馬。

她乘機攬住他臂膀。「對不起哦,我今天NG太多次了。」她仰頭望他,嬌柔的聲嗓發嗲。「這樣吧,晚上我請你吃飯,當是賠罪好不好?」鬈翹的眼睫搧了搧,風情萬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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