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妻搞不定 第20頁

傷口接觸到藥水,有些疼,他眼角抽搐一下。

她很快收回棉花棒,歉意地看他。「痛嗎?」

他搖頭。

「一下下就好了。」她輕輕說,繼續處理傷口,只是動作比方才更輕柔。消毒過後,她換了瓶黃藥水,替他上藥。

他默默注視她的臉,她垂著眼,很專心很小心地處理他的傷口,羽睫低伏,在眼皮上投下迷人的淡影。

她的臉很小,約莫只有他的巴掌大,鼻子也很小,卻俏麗地挺著,嘴唇因擔憂而抿著,唇色透出淡淡的粉紅,肌膚很細致,幾乎看不出毛細孔。

張禮杰屏住呼吸。第一次這麼近地看她,他竟莫名有點窘迫。

她真的離他,太近了,他甚至能感覺到她溫暖的呼吸,仿佛還帶著隱約的甜味。

她是人,不是水果,怎麼會是甜的呢?

張禮杰嘲謔自己,但他真的嗅到了。

是幻覺嗎?

他垂下視線,不敢再看她的臉,沒想到更糟,眸光正對她傾向他的胸口。

她穿著V領針織衫,因前傾而若隱若現,她的不大,並非那種呼之欲出的肉彈,但小巧的椒乳卻很惹他遐思,幾乎想試試是不是盈手可握……

臉頰倏地發熱,他連忙調整視線。

君子非禮勿視、非禮勿視!他告誡自己。

容柚完全沒察覺他的異樣,上過藥後,玉手輕輕捧住他的臉,更傾向他。

他僵住。她想做什麼?

答案很快揭曉,她只是靠近他的眼角,輕輕吹干剛上過藥的傷口。

他能清楚地看見她曲線美好的鎖骨,她柔軟粉紅的櫻唇,她俏皮可愛的鼻子——他抬起眸。

「好了,再來貼上OK繃——」她驀地頓住,與他四目交接。

他看見她粉女敕的頰,慢慢地透出一點暈紅,淡淡的、很像喝醉了酒的粉紅,很甜,很讓人心動。

他沒法再克制,揚起下巴,踫觸她的唇。

她沒有躲開,也沒有迎上前,呆呆地愣住。

他也不動,沒有更進一步地侵略,只是閉上眼,放任自己去感覺她唇瓣的柔軟,以及從她身上傳來的女性甜香。

幾秒後,她往後退開,他睜開眼。

她沒敢看他,徑自低頭在急救箱里找出OK繃,找到了,卻猶豫地拿在手中,進退不得。

他微微一笑。「我自己來吧。」他伸手想接過OK繃。

「啊。」她身子一顫。「你自己來不方便,還是我來吧。」

她轉過身,盡量不去看他的眼,將OK繃貼在傷口上。「好了。」

「謝謝。」

「別這麼說,是我的錯。」她收拾急救箱。

「容柚。」他忽然低聲喚她。

她又一顫。「怎樣?」

「能告訴我嗎?為什麼妳剛才在車上會那麼激動?」

她停住動作,一動也不動。

「是因為七年前那場車禍嗎?」

她倒抽口氣,猛然回頭。

回望她的眼神很溫柔,充滿了解。「是不是那場車禍在妳心里留下陰影,所以妳才那麼害怕?」

她不說話,抿著唇,他發現那唇瓣微微顫動著。

他心一扯,拉她坐在自己身邊。

「我一直在想,妳住在這麼偏遠的地方,卻不肯買車,寧可換幾趟公車到市區,是不是因為害怕開車?」

她僵硬幾秒,默默點頭。

「能告訴我那場車禍究竟是怎麼回事嗎?是怎麼發生的?」

「……」

「妳不想說嗎?」

「不是的,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容柚咬住牙。「那時候我在睡覺,英杰忽然把我叫醒,然後就……」她握住拳頭,頂住自己的唇。「都怪我。」

他蹙眉,不喜歡她如此自責。「為什麼要怪妳?」

她轉頭看他。「如果不是我堅持要開夜車回台北,就不會發生那種事了,如果我答應在花蓮住一個晚上,就不會……」她忽地哽咽,說不下去。

她在哭。

張禮杰看著在她眼眶里打轉的淚水,看著她強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好心疼。

他真不該問那麼多的,書她想起不愉快的過去,但他真的很想幫她打開心結。

「這不是妳的錯,是意外。」他握住她微微起伏的肩,安慰她。「誰也不曉得會發生這種事,誰也不願意它發生,不能怪妳。」

「不對,都是我,是我的錯,你明白嗎?」她抓住他胸前的衣襟,激動得紅了眼眶。「你應該罵我,你們都應該罵我——」

「我們誰也沒資格罵妳。」他打斷她。「有資格說話的人只有英杰,而我相信他如果知道妳一直怪自己,一定會很不高興。」他捧起她的臉,拿手指替她揩去淚水。「他一定不希望妳把一切過錯都攬在自己身上。」

她瞅著他,靜靜地流淚。

一陣不舍揪住他,他展臂將她整個人攬入懷里,像哄小孩似的輕輕拍她的背。「他一定希望妳能過得幸福,快樂地活著。」

「我……知道。」容柚點頭。

她其實很明白,這麼多年來困住她的人一直是自己,英杰不會怪她,他一定希望她能再次找到幸福。

他一定很高興她決定拋開過去,勇敢往前走。

思及比,容油驀地一震,僵在張禮杰懷里.

就在她決定往前的時候,這男人無巧不巧地出現在她面前,難道會是上天冥冥之中的安排?

是英杰送他來的嗎?因為不忍將她一個人孤零零地遺棄在這世上……

她抬起容顏,淚眼盈盈。

「怎麼啦?」他看出她眼底的迷惑。

「禮杰,我可以這樣叫你嗎?」他連名字都跟英杰有點像。難道真是天注定?

「妳願意嗎?」他眼神進出喜悅。

她微笑,盈著淚光的笑顏像放晴的天空,格外清新動人。「禮杰,你喜歡寧寧嗎?」

「寧寧?」他怔住。

「你是不是喜歡她?」

他驚愕。難道她一直這麼想?「寧寧是我學妹,我只把她當朋友。」

「寧寧也這麼說。」她微笑更深,連酒窩都浮出來了。

他惘然,一時不明白她為何忽然問這樣的問題。

她也沒再說話,只是凝睇著他,秋水脈脈,似有千言萬語。

你走不是有點喜歡我?她用眼神,無聲地問。

他忽然懂了,一時意亂情迷,攬過她的玉頸,覆上她的唇——

嗯,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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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一吻後,兩人的關系有了極大的進展。

雖然兩人誰也沒明說,但都明白對方的心意,也跟一般戀愛中的男女一樣,想盡辦法找時間相聚。

早上,張禮杰會來容柚家敲門,邀她一起慢跑。那時太陽往往還沒真正露出臉來,山間雲霧繚繞,空氣新鮮得讓人全身活力充沛。

然後,他們會一起吃早餐,通常都是到她家,她會者一壺咖啡,煎個荷包蛋夾吐司,或是切一盅簡單的水果優格。

他到游樂園監工的時候,她則待在家里做布女圭女圭,最近她的網站有個日本客戶下了個訂單,她初次挑戰做日本女圭女圭,興奮不已。

當夕陽西沉,又是兩人相聚的時刻了,他們會同時下廚,分工合作,各自傲拿手好菜請對方吃。

吃完飯,撐著飽飽的肚皮,兩人會舉杯小酌,他會陪她看卡通,看夜空的星星,跟她聊天。

她告訴他,她從小就很男孩子氣,總是跟附近的男孩一起玩,所以她的朋友們听說她打算架設網站,賣親手做的布女圭女圭維生,一個比一個吃驚。

他則與她分享在象牙海岸當義工的所見所聞,包括當地的風土人情,以及他學會的土語。

他們天南地北地聊,話題不斷,往往到夜深入靜還舍不得罷休。

唯一奇怪的是,他似乎不太願意提及他到法國留學以前的過去,只簡單地告訴她他是女乃女乃一手帶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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