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來報到 第7頁

母親去世後,父親果然把在外頭的情婦跟女兒接回家里住,但跟母親料想的不同,父親並沒娶那位阿姨,也沒因為多了個女兒便忽視了她。

或許是因為對母親感到歉疚吧?他比以前還疼愛她、關心她。

而她也一直謹記母親的教誨,這麼多年來,從來都是中規中矩,做歐家的好女兒。

唯一會令死去的母親意外的,大概只有她最後是嫁給了趙英睿,而不是母親一向欣賞的趙英杰吧!

但即使嫁的不是母親看中的人,她也一樣戰戰兢兢,很認真地做好趙家的媳婦,她相信自己做得很好,不會給誰丟臉。

可是──

「為什麼你要那樣做?」蘊芝喃喃地問,看著床上昏睡的男人,眼神變得蒙。「為什麼你明明知道大家會說閑話,還是要做出那種事?」

為什麼要當著她這個妻子的面跟別的女人調情、耳鬢廝磨地跳慢舞?為什麼要讓她在眾人面前下不了台?

難道只因為他是男人嗎?

就像媽媽一再告誡她的,男人都不是好東西,他們永遠不可能對一個女人專情,也不可能尊重婚姻的誓言。

這是常態,尤其像他們這種上流社會的聯姻,夫妻之間經常是各自過各自的生活,互不干涉。

但即便是互不干涉,他也沒必要做得那麼絕啊!

他就這麼討厭她嗎?蘊芝苦澀地嘆息。

她閉上眸,思緒百轉千折,幽幽渺渺,夜色一點一點加深,萬籟俱寂,她卻毫無睡意。

忽地,耳畔傳來一陣申吟。

她睜開眼,看著趙英睿不舒服地翻動著身子,他的臉色很蒼白,眉間冷汗直冒。

「怎麼了?」她俯,輕拍他臉頰。「睿,你沒事吧?」

他緊緊皺眉,神智處在半夢半醒之間。「我想……吐……」

「想吐?」蘊芝驚愕地瞪大眼,一時手足無措。

「惡──」強烈的嘔吐感促使趙英睿猛然從沉睡中驚醒,坐起身,摀住嘴,臉上肌肉抽搐。

「等等,你忍一下!」蘊芝這才回神,忙扶著他下床,踉蹌地往套房里的浴室走去。

還沒抵達浴室,他便忍不住先吐了些穢物出來,一部分落在自己的襯衫,一部分弄髒了妻子的衣襟。

蘊芝嚇了一跳,卻沒停下腳步,繼續扶他進浴室,讓他對洗手台狂吐。

餅了好一會兒,他才停止嘔吐,雙臂撐在洗手台上,臉色鐵青。

「好了嗎?」蘊芝問,想過去。

「別過來!」他難堪地阻止她,一陣惡心感又涌上來,他對著洗手台干嘔片刻。

但什麼也吐不出來了,胃里可怕的翻攪感暫時消失,趙英睿顫著手想打開水龍頭。

「我來。」蘊芝見他動作遲緩,主動搶上來替他開水龍頭,沖去洗手台上的穢物後,她擰了條濕毛巾,替他擦臉。

「我自己來。」他想搶過毛巾。

「別動。」她難得強硬,拉下他的手,仔細地替他把臉擦干淨,然後她放下毛巾,替他月兌下弄髒的襯衫。

襯衫月兌下後,她又擰了條濕毛巾,抹拭他的胸膛。

「我替你放水洗澡好嗎?」擦干淨胸膛後,她揚起眸,溫聲詢問。

他瞠視著她,一聲不吭。

她當他是同意了,扶他在圓形浴白的邊緣坐好,開始放熱水。

趁著放水的時候,她迅速清理了自己的衣襟,熱水放好後,她退出浴室,讓他好好泡個舒適的澡。

他泡完澡後,下半身裹著浴巾走出來,她也已經換上睡衣了,遞給他一杯剛泡好的牛女乃。

「喝點牛女乃吧,會舒服點。」她微微地笑。

他捧著馬克杯坐在床沿,動也不動,失神似地瞪著她神態溫柔的臉。

「怎麼了?」她關懷地揚眉。「是不是還很不舒服?」

他瞪她,像好不容易找回說話的聲音。「為什麼妳可以做到這種地步?」

「什麼?」她不懂。

他又看了她一會兒,忽然將馬克杯擱在床頭,伸手拉她過來,強迫她坐在自己懷里。

她駭然,驚呼︰「睿!你做什麼?」

他轉過頭,右手掐住她下頷,灼亮的眸鎖住她,近距離,咄咄逼人。

她覺得好尷尬,他擁著她的姿勢太親昵了,她完全能感受到從他身上傳來的熱氣,她能嗅到他男性的味道,她甚至能感覺到他浴巾底下的大腿根部似乎……微微突起。

老天!蘊芝臉爆紅,心髒幾乎跳出胸口,她不自在地僵著,一動也不敢動。

他卻似乎完全沒注意到她的異樣,只是定定直視她。「妳告訴我,為什麼妳可以做到這地步?」

「你說什麼啊?我不懂。」她吶吶地低語。

健臂收緊,兩人的軀體更加靠近,幾乎完全貼在一起。

「妳都不覺得惡心嗎?」他咬牙切齒地質問她。「一個男人喝醉了酒,還吐在妳身上,妳居然可以若無其事地服侍他!」

蘊芝驚駭地望著丈夫近乎扭曲的臉,他似乎很生氣,眼中噴出的火焰像可以燒傷人。

她身子不自覺發顫。

「睿,你……」她強笑著,極力保持鎮靜。「你說這什麼話啊?你是我丈夫,我當然要──」

「當然要怎樣?要盡一個妻子的責任嗎?」他更怒了,指尖掐進她細女敕的肌膚里。

好痛!

她輕呼一聲,疼得眼眸泛出淚光。

他看著那淚光,看著她強忍著痛楚的表情,這才猛然驚覺自己用力過度了,連忙放開她,但她美麗的下巴已被他掐出幾道紅痕。

他撫過那明顯的痕跡,眼中閃過懊惱。「很痛嗎?」

「沒、沒事。」她氣息急促,眼眸垂下。「你放開我好嗎?」

他不肯放。

「拜托你。」她細聲細氣地請求。

他听了,反而更粗暴地摟緊她。

「妳就這麼討厭跟我接近嗎?」他乖戾地質問。

她吃驚地抬起眸。

「妳說實話,歐蘊芝,把妳心中所想的坦白說出來!」他粗聲命令。

「為什麼你要這麼問?」她低聲說︰「我怎麼會討厭自己的丈夫?」

他愕然無語,恍惚地瞧著她遭他如此逼問,依然溫和的神情。他看著,眸光漸漸黯淡。

「妳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他朦朧地問,嘴角噙著一絲很像是苦笑的笑意,手指來到她耳畔,替她收攏鬢邊的細發,指尖在她貝殼狀的耳垂流連。

他輕輕撫弄著她的耳垂,就好象在研究著某種古董珍寶一樣,模索著那敏感的肌膚,她心跳加速,臉頰莫名其妙發燒。

她忽然想起,剛新婚時他曾對自己說過,他很喜歡她的耳垂,那美妙的可愛的形狀,透著粉紅的玉女敕,會讓人不自覺地想湊近去听听看,里頭究竟會傳來什麼樣悅耳的樂音……

「該說妳溫柔呢?還是冷血?」他嘴唇貼在她耳殼邊,一面問,一面探出舌頭舌忝舐她耳垂。

她全身酥麻。

「妳看到的人,真的是我嗎?」

是他醉了,還是她暈了?為什麼她覺得他說話顛三倒四的,她根本听不懂?

「睿……」蘊芝無法思考了,只能無助地喚著丈夫的名。

而他听見她如貓咪般細弱又性感的呼喚,胸口頓時揪緊,眼眸起霧。

他忽然發狂了,粗魯地將她一把推倒在床,方唇急切地、強悍地吻住她柔軟的唇瓣,雙手撥開她睡衣衣襟,不客氣地在她細滑的肌膚上游走。

她細細喘著氣,神智暈沉,體內像有什麼燒起來了,她控制不住。

只有這點,跟媽媽從小版訴她的不一樣,她說夫妻閨房只是男人發泄,女人逆來順受,小說跟電影上所形容的那些都是美麗的謊言。

可是睿給她的,從來不是那種感覺,他總是有辦法奪去她的理智,讓她變得不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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