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嗜酒 第2頁

再加上他立志要過醉生夢死的日子,若不讓自己每天都喝得爛醉如泥,壞名聲怎能傳播得出去。

他可是打定主意要讓眾家千金一听到他的名字就會嚇得直搖頭,如此一來,娘想說成任何一樁親事可就難如登天了。

為此,他如果成功喝下三杯清壇酒,定能為他的壞風評添上一筆。

茅久兒一眼就看出眼前的男子是「肉腳」,只要一杯肯定就醉得不省人事。

她迅速的遞上一小杯的清壇酒,一心只想讓眼前的男子趕快醉倒,那麼她就能早點嘗到這壇清壇酒的美味。

「再來!」

楊千苧讓茅久兒失望了。

什麼!沒醉?怪了,要說她茅久兒看人的品行準不準,她不敢打包票;但看人的酒量好不好,可是逃不過她的眼楮的。

避他的!一杯沒醉第二杯鐵定醉。

只見楊千苧毫不遲疑的將第二杯清壇酒一飲而盡。跟普通人一樣,他已經略顯醉意了,可是他的意志力戰勝了一切。

「再來……」

可惡!怎麼可能還沒醉倒?

「再……一杯……」若不是近日來楊千苧勤練酒力,現在他早已癱在地上了。

第三杯了!茅久兒不敢置信,她竟然會看走眼。除了她之外,從來沒有人能喝超過三杯。

茅久兒盛好第四杯酒,這回可不像前三次那樣迅速的將酒杯遞給他。

其實茅久兒心里有些急了,內心不斷的祈禱楊千苧快醉倒;可是楊千苧的定力過人,一直不肯倒下。看他面無表情的睜著眼,茅久兒也不知道他到底醉了沒?

第四杯喝完了,沒想到有人會挑戰成功,在場的眾人不吝嗇的給予掌聲。

完了!要讓他白吃白喝一個月了!茅久兒暗暗叫糟,偷偷瞧了一眼她親愛的娘,果然……

她娘的臉色很臭、很臭!

此時,一個重物落地聲傳來,茅久兒好奇的將視線調回到制造聲響的男子身上,他──終于醉倒了!

可是茅久兒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原因不是招風酒館得讓這男子白吃白喝一個月,而是今後她再也不能「假挑戰之名,行喝酒之實」了,因為娘絕對不會讓她再把清壇酒白白的拿來讓人挑戰。

所以……茅久兒趁李青樺一步步走近她時,趕緊將剩下的清壇酒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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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男子發出痛苦的申吟,茅久兒知道清壇酒的後勁正在他體內發酵著。

不會喝就別逞強嘛!

茅久兒擰吧濕抹布,很沒耐心的在他臉上亂抹一通,卻不知此舉卻使得醉酒的楊千苧惡夢連連。

而她所照顧的這名男子,據店內的客倌指認,他的名字叫楊千苧。她派人去楊家請人來領回他,沒想到楊家的人卻拒領,還說要放任他在外頭自生自滅。

真是可悲啊!這人和家人的關系可真差,居然連自個兒的親娘都不在乎他的死活。

可就算楊千苧因挑戰清壇酒而醉倒,他家里的人也拒絕認領,也沒有理由要她來照顧這名醉得不省人事的男子吧?

家里不是還有爹和大哥嗎?娘卻說什麼爹年紀大不方便,而大哥正努力用功讀書求取寶名,所以家里就屬她最閑,還說什麼自己闖的禍要由自己收拾。難道娘不知道孤男寡女要避免共處一室嗎?

還是娘根本就希望他對她怎樣,好逼他對她負責?

就算她一輩子嫁不出去,也不能用這種算計人的方式;即使她日後閨譽掃地,她也寧死不嫁。

「久兒,楊公子好點了沒?」李青樺笑吟吟的走進房,其關心的態度要說她在那之前完全不認識楊千苧的話,絕不會有人相信。

「娘,他又不是妳的兒子,妳干嘛三不五時就來關心一下?」她可不是在吃醋,實在是因為娘的舉止太可疑了。

「很久沒看到這麼有上進心的年輕人了,娘很欣賞。」李青樺是用丈母娘的眼光來看待楊千苧,而且是越看越滿意。

「娘是用哪只眼看到他有上進心了?」在茅久兒的眼中,娘簡直就像在犯花痴的姑娘家。

「光憑他挑戰三杯清壇酒的勇氣就很讓人佩服了,再說能喝到第四杯的更是屈指可數,有這麼強烈意志力的男人可不多見,不好好把握就太可惜了!」

茅久兒用狐疑的眼光打量著娘親,忽而恍然大悟,隨之一臉不齒的搖頭。

「厚!我知道了,娘妳該不會是看上人家了吧?娘啊,妳也不想想妳的年紀都可以當人家的娘了!包何況爹還在,妳這麼做對得起爹嗎?」

茅久兒一副要為爹親討公道的模樣,真是氣煞了李青樺。

「妳這丫頭,真是越說越不象話!」李青樺氣得在女兒手臂上擰了一記,並不是她惱羞成怒,而是太氣女兒的夸張想象力了。

「哎喲,娘!會痛耶!」茅久兒揉著被娘親捏過的地方。

「妳這點皮肉痛算什麼,妳娘我可是心痛!」人家說生女兒貼心,而她李青樺卻覺得她生這個女兒是來氣自己的。

「心痛什麼?心痛自己沒年輕個二十歲嗎?」茅久兒不知死活的問道。

李青樺又朝女兒的手臂上擰了好幾下,痛得茅久兒直閃避。

「我真懷疑妳到底是不是我親生的,活了一大把年紀,卻還得被自個兒的親生女兒質疑,我真是白養妳了!」

「是娘對一個陌生男子表現出高度的興趣和過度的關心,所以我當然會想到其他地方去的嘛!」茅久兒嘟囔著,完全不覺得自己說錯了什麼。

「娘還不是為了妳著想,人家隔壁的大寶跟妳一樣的年紀,都已經是兩個孩子的爹了;而妳,一天都離不開酒,哪有男人會娶妳。」

原來……搞了半天,娘是在幫她物色對象。

嫁不嫁人對茅久兒來說一點都不重要,為什麼娘總是不肯死心呢?誰說女人家非得嫁人不可?

「娘,都什麼時代了,妳的觀念怎麼還這麼古板?」

驀地,李青樺冷下臉,板起面孔威喝道︰「妳說什麼?有膽再說一次!」

「呃……」面對娘親凶狠的目光,茅久兒再笨也沒膽捋虎須。她咽了咽唾沫,小心翼翼的道︰「娘,孩兒的意思是強摘的瓜不甜,順其自然便可。」

「是啊,可若是放任那個瓜不摘,恐怕是要熟透爛透了。」

這是什麼爛比喻啊?「娘,妳說那什麼話,好似我沒人要似的。」

「有沒有人要我是不知道,不過到現在都還沒有人上門提親是事實。」如果她生的女兒乖一點,她就能直接請媒人作媒,早日幫女兒找個好人家嫁了;問題是她女兒並非那種會乖乖听從媒妁之言的人,這才教她更傷腦筋。

「現在沒有,並不代表以後沒有。」雖然她沒有國色天香的姿容,但也長得不差,除非是天下的男人都瞎了眼,否則怎麼可能沒人要,只看她要不要而已。

「眼前就有一個不錯的對象,如果妳好好照顧人家,說不定人家會對妳感興趣。」已將楊千苧視為準女婿的李青樺,目光隨即轉到躺在床上的他身上,又是一陣眉開眼笑。

「娘,妳女兒的行情還沒壞到要去倒貼人家!」茅久兒不滿的抗議。

「娘也沒要妳去倒貼人家,只是娘覺得楊公子這對象不錯,要妳好好把握而已。而且說不定楊公子是因為看上了妳,才會來挑戰清壇酒好向妳表明心意,妳要是不好好照顧人家,可就辜負人家的一番心意。」

李青樺彷佛很明白楊千苧心意似的,不停幫他作推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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