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相公VS番娘子 第3頁

「我問你要不要陪我去拜見公婆。」

「不是這一句,是最後一句話,你最後一句講了什麼?」

阮元姬想了一下後照實回答︰「不知公婆會準備什麼見面禮給我?」

「對,就是這句!」

不成!他得留下來監視才行,爹娘不知會搬出什麼貴重的見面禮給新媳婦,據他所知,爹娘身邊應該是沒有什麼貴重的物品才對,可是若他沒盯好,說不準爹娘會將整個上官家都送給她。

「我陪你去。」

「沒關系,你去忙你的,我自己可以去拜見公婆。」阮元姬還以為他想通了。

「你這女人!我都說要陪你去了,你還唆什麼?」

「唆?我哪里唆了?」阮元姬的嗓音突地拔尖,原本的輕聲細語也變成了河東獅吼。「你說你要忙著賺錢,我體諒你的辛苦,你還嫌我唆?」

「我沒有那個意思。」

上官敬璘因為一時的無心之語,而讓自己理虧。

「那你是什麼意思?我體貼你的辛勞,你竟然還嫌我唆?更何況我又沒有唆!你知道唆是什麼意思嗎?唆是指同一件事一直不停地叮嚀,要不然你就是嫌我講的話是多余的,我明明好意要讓你去忙你的事,竟還被你嫌棄,你有沒有良心啊?你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啃了?」

阮元姬愈說愈過癮,還真像惡婆娘在欺負弱小的相公。

「好!被了,別再說了!是我一時口快,你就大人有大量別再跟我計較了,行不行?」

「好吧!看你還有點誠意,我就勉為其難的原諒你。」

念在上官敬璘有心懺悔的份上,阮元姬才稍稍平息怒氣,有這樣的結果也不枉費她的口水,她的臉上不禁露出喜悅之色。

瞧瞧她那是什麼態度!好似要他跪下來頂禮膜拜,還要大肆贊揚她一番似的。

他說一句,她就頂他十幾句,一點也沒有停止的意思,還愈罵愈起勁,他連插嘴的余地也沒有,所以他才想快點道歉了事,讓耳根子清靜一下。

「喂!你還在發什麼呆?你不是說要陪我去拜見公婆?」阮元姬話一說完就逕自走了。

這惡婆娘!他又不是被她招贅的,她憑什麼對他大呼小叫?

他是她的夫、她的天,然而她不僅命令他,還膽敢沒等他就自個兒先走了。

他真的很懷疑,她到底明不明白那張告示的意思,是否清楚做他上官敬璘妻子的本分?

第二章

「璘兒,你的眼楮怎麼怪怪的?是不是昨晚睡得不好?」顏若雲當然知道兒子定是因為她在酒里下迷藥的關系,才會不滿的瞪著她,而她仍明知故問。

「娘,你心知肚明!昨晚的酒可真特別啊,加了一些特別的料。」

「是嗎?好喝就好!」

「要不要我也如法炮制一下?」娘居然裝傻!

「不用、不用!我和你爹已經很恩愛,那種東西就不需要了,元姬──」顏若雲連忙轉移他的注意力,她走到阮元姬的身旁。「這是娘待別為你準備的玉鐲,你戴戴看。」

「謝謝娘!」阮元姬高興的拿著玉鐲,沒想到婆婆會送她這麼好的東西。

丙真被阮元姬說中了,娘真的有準備見面禮。

「娘!你這東西哪兒來的?」上官敬璘指著玉鐲驚問。

「當然是買的,難不成是撿來的嗎?」顏若雲又興高采烈的對阮元姬道︰「元姬啊,咱們上官家已經三代單傳,你和璘兒可要多多努力做人,好讓上官家開枝散葉,才對得起列祖列宗。」

「呸呸呸!什麼開枝散葉!」話題一岔開,上官敬璘就忘了追究玉鐲的事。「我賺錢得跟人家斤斤計較,而你們只曉得將銀子左手進右手出,只怕還沒開枝散葉,大家就先餓死了!」听到娘要他多生幾個孩子,他就氣得想吐血。

阮元姬覺得自己很幸運,現下多了個娘疼她,看來嫁人也不是壞事。

「娘,我也很喜歡小孩,看到那些活潑好動的小孩,就會想到我小時候。」

上官敬璘這才發覺自己完全被冷落在一旁。

娘有了媳婦就忘了兒子,不知道的人還會以為她們是母女呢。

娘開口閉日都是上官家,好像他若不努力「生產」,就愧對上官家的列祖列宗,會變成千古罪人。

上官俊慎看妻子待媳婦比兒子好,于是他便靠近上官敬璘的身邊安慰他。

「璘兒,你娘好不容易有了媳婦,你可別眼紅。」

「這有什麼好眼紅的?我又不是長不大的孩子!」上官敬璘反駁。

「璘兒,你看起來好像不太高興?」

顏若雲原本和阮元姬談得非常愉快,一看見兒子的臉色不佳,所以就關心一下他。

「你的火氣大了點,是不是昨晚真的睡不好?」

「相公好像有做惡夢。」阮元姬適時的插話。

仿佛不想讓這件事被提起,上官敬璘微惱的瞪了阮元姬一眼,而阮元姬則不甘示弱的回瞪他,一點反省的意思也沒有。

「是不是夢到被人月兌褲子的事?」顏若雲一針見血地說。

「才不是!」上官敬璘馬上怒聲駁斥。

看他的反應如此激烈,顏若雲知道自己猜中了。

唉,沒想到事隔多年,璘兒還是難以忘懷,其實這也難怪,誰教他從小就倍受呵護,眾人對他是舍不得打、舍不得罵。

當年他們來到這鎮上時,璘兒很快就認識當地的小孩子,還跟他們做朋友,不過經過那件事之後,他便經常做惡夢。長大後,璘兒的情況改善許多,不過他偶爾還是會做惡夢,大多都跟那件事有關。

既然他愛面子不肯承認,她也就不再逼問,反正心知肚明就好了。

上官敬璘心中萬分後悔。

早知道就不要陪阮元姬來拜見爹娘,娘現下居然扯到他最忌諱的事,娘分明就認定他又做了同樣的惡夢。

阮元姬沒忽略掉上官敬璘像是被踩中痛處的表情。

原來他做的惡夢就是被人月兌褲子,她還以為是夢到惡鬼之類的惡夢……被人月兌褲子有什麼好怕被人知道的,竟然還因此常做惡夢?

「相公都長這麼大了,還會因為這種夢而嚇醒?」阮元姬覺得不敢置信。

「元姬,這你就不知道了!」一說起這件事,顏若雲可是興致勃勃。「璘兒他小時候受了刺激,所以這個夢就變成他心中的一塊疙瘩……」

靶覺自己的衣袖被扯了一下,顏若雲納悶的問︰「元姬,怎麼了?」

「娘,相公他的臉好像抽筋了……」

「抽筋?沒關系,待會兒就好了。」顏若雲當然知道上官敬璘在氣什麼,自己是他的娘親,就不信兒子能拿她如何。

氣死人了!她們婆媳倆連成一氣,這地方他怎麼待得下去?

「我沒空陪三姑六婆說笑,家里現在多了張嘴吃飯,萬一不小心開了枝、散了葉,還得養活好幾個人,我可沒時間閑著,如果沒別的事,我要出門干活兒了,哼!」上官敬璘沒好氣的說完,隨即便踩著氣憤的步伐離去。

「說話就說話,干嘛還夾槍帶棍的。」顏若雲嘀咕著。

「是啊,相公說的我還真听不懂呢!什麼開了枝、散了葉,難道相公有種樹嗎?」

毫無心機的阮元姬當然听不懂上官敬璘拐彎抹角的話。

「璘兒,記得把玉鐲的五十兩銀子跟人算清啊!」顏若雲朗聲說道。

顏若雲差點忘了這件事,她哪有五十兩買玉鐲?當然是先跟人賒帳!

突地砰的一聲,好似有重物落地,大概是有人摔著了吧……

他就知道!娘哪來的銀子買玉鐲?原來是用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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