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妻臨門 第7頁

「是你!」她有些驚訝地指著對方;這男子不就是當日在星河客棧跟她搶位子的人?隨即她又忿忿地問道︰「你干嘛撞我?」

「你惡人先告狀!是你走路不當心才撞上我的。」耿星河辯解道。

好像真的是這樣耶!她剛才一直想著客棧的事,才會撞上他。「算了!算我倒楣,不跟你計較了。」

她說的那是什麼話?每次遇上她就會引發他的怒氣,還會害他諸事不順,說到底是他倒楣才對吧?

「女孩就該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哪像你老出來拋頭露面。」

竟敢拐彎抹角地說她沒有女孩的樣!楊福春沒好氣地喝道︰「干你屁事!」

真凶!出口也沒好話,哪有女孩像她這般粗魯?

突然,耿星河覺得她很特別、有趣。看她大概也只有十五、六歲,黑白分明像寶珠一般的眼珠子,自然不做作的性子;這女孩不同于一般唯唯諾諾,又死氣沉沉的千金小姐!

很少能遇見讓他感興趣的女子,不如先把她納為小妾,等三年期限一到,他就把那個知府千金楊福春給休了,再將她扶正。

這主意真不錯!就不知……她是否許人了?

「喂,你有沒有婚約?」

「怎麼?不長眼的你喜歡上我啦?」

「別不長眼,不長眼的叫,我有名有姓,你瞧!我就是星河客棧的少東,耿星河。」他指著星河客棧一臉得意的說著;她若知道他就是星河客棧的少東,說不定會很崇拜他。

什麼、什麼、什麼?!

楊福春不斷地在心里尖叫;沒想到這個不長眼的人竟是她的丈夫!

那他剛剛問她有無婚約,他是打算要娶她嗎?為了證實心中的猜疑,她決定試探他。

「你……的意思是,你有意娶我?」她故作嬌羞的問;

「我是有這個意思,不過你可能要先委屈做妾。」

可惡!才剛娶妻就想納妾,最諷刺的是,他想納的妾就是他的妻。

楊福春強忍怒氣,佯裝不知情的問︰「為什麼?」

「事實上,我已經娶妻了,不過那是父母之命,並不是我心甘情願的;等三年一到我就可以休妻,那時候你就可以扶正了。」

好,很好!瞧他說得臉不紅氣不喘,三年一到就要把她休了。

他竟敢在新婚之夜丟下她到花樓去,害她被眾人取笑;現在又在大街上勾引女人,等著瞧!她不會就這麼算了。

楊福春的目光一暗,眼角擠出幾滴淚水。「可惜我已經嫁人了,不過我的相公瞎了眼,看不見我的好、看不見我的美。」

原來她已經嫁人,對方還是個瞎子啊!

「真是太可惜了!恨不相逢未嫁時,既然沒緣分,那咱們就做朋友好了。」

「听說你昨天娶妻,怎麼今天就想要納妾?」他們邊走邊聊,儼然是對無話不說的好朋友,耿星河也誠實的將心中的話告訴她。

「誰希罕娶什麼知府千金?我還打算將她丟在家中幾天,對她不聞不問,讓她知道她的相公是不歡迎她的。」

太過分了!竟想對她不聞不問;但他萬萬也想不到,他想棄之不理的妻就在他面前,而他竟還當著她的面大談他的待妻之道。

「可是你的妻子也沒有錯,你這樣會不會太殘忍了?」楊福春愈听愈氣,但她仍用很自然的態度在跟他交談。

「這又不是我願意的,我也想娶個自己喜歡的女子啊!」

「既然不喜歡,為何要等三年才休妻?」

「因為我跟我娘約定好,再怎麼不滿意,也得等到三年于才能休妻。」

是跟娘約定的!娘這麼做是在幫她嗎?

他們分開于,楊福春走著走著忽然心生一計——

哼!他回家于包準會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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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我想將新房附近稍微改變一下行嗎?」趁著和秦鳳雨一塊兒用早膳時,楊福春提出她的要求。

事實上,她早已安排好了,現下只是先請示婆婆,免得落人口實,說她這個媳婦才剛嫁進門就想做主。

「行,當然行!要是你覺得哪個地方不合意,大可盡情發揮。」昨天听彩音說福春嚷著無聊便到街上逛逛;讓她去做她想做的事,也許她就不會覺得無聊了。

「謝謝娘。」

得到秦鳳雨的首肯,楊福春當然有恃無恐;一個時辰于她找來的工人也到齊了,所需的東西也準備就緒,就等楊福春一聲令下便可動工。

「把這些竹全都砍了,還有這牌匾也換上我選的那塊,梁柱全給我漆上朱紅色,周邊給我掛上各式彩球……還有那……動作要快,愈快完成工錢加得愈多。」

林彩音在一旁看得提心吊膽,「少夫人,這……」「彩音,有問題嗎?」

「少夫人不是說要稍作改變,這根本就是全部翻新,而且連少爺最愛的竹也全被砍光了。」她很替少夫人擔心,少爺回來一定不會放過少夫人的。

見林彩音擔憂的神色,楊福春朗聲說道︰「安啦!有事我來承擔,而且這也是娘同意的……」話說到一半她又跑走了。「慢著!這邊過來一點,那邊過去一點……」

見狀,林彩音也只有祈求上天保佑,希望少爺別責怪少夫人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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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于,耿星河和相交多年的好友白軍龍約在某問星河客棧見面。

他們同病相憐,都娶了自己不想娶的女人,于是相約喝酒排遣心中不快。

「軍龍兄,听說你也娶了楊家的干金?」耿星河放下酒懷問道。

「咱們的父母不約而同地向知府大人求親,巧的是咱們都娶了楊家的千金。」

「話是這麼說沒錯,不過你更勝一籌,你還納了妾,娶了自己喜歡的女人。」

說到這件婚事,白軍龍冷冷地說著︰「那是我娶楊祿夏的附帶條件,否則我當然想讓自己喜歡的女人做正室。」

「湘湘是個艷若桃李、我見猶憐的女子,雖是清倌卻仍是青樓出身。」耿星河替湘湘感嘆道。

當初他拉著白軍龍到翠華樓一探花魁的容貌,結果白軍龍就被湘湘不凡的氣質所吸引;听說當時還有個自命不凡、恃才傲物的人也熱烈地追求湘湘,當然那種紈子弟是比不過白軍龍的。

說到自己喜歡的女人,白軍龍冷然的表情浮現一絲笑意;「知府千金只能坐著她的正室之位,卻別想我去踫她;听說你也是在新婚之夜就丟下妻子不管?」

「我是要先給她一個下馬威,讓她知道她是不受丈夫歡迎的;說起來你的運氣比我好太多,前幾日我也遇見想娶的女人,沒想到她卻已成了親。」

「恨不相逢未嫁時啊!」白軍龍替他惋惜,自己的確幸運多了。

「說起來我也好幾天沒回去了,我猜回去于一定會先挨爹的一頓罵。」不過他也習慣了,反正爹每次都嘴上罵罵,也不會真的拿他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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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了幾天的楊福春終于可以和秦鳳雨一起優閑的品茗,還好她的相公沒在這期間回來,哼!待他回來一定會有大大的「驚喜」。

「福春,這幾日你好像很忙,都沒空來陪娘。」秦鳳雨並不是真的抱怨,她都听說了,福春在他們的住所「大興土木」;她慶幸自己的眼光,選對了這房兒媳,肯定只有福春才能對抗得了她放蕩不羈的兒子。

她都可以想像兒子回來于那張鐵青的臉,一定很有趣。

「真對不起,娘,這幾日福春都忙著整修新房,請娘別見怪。」楊福春用甜甜的嗓音撒嬌地說道。

「我知道,娘是說著玩的,不會真的怪你。」秦鳳雨慈愛的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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