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她懷了身孕于,鎮日不是吃就是睡,她都快變成一頭母豬了。
「彩音,我想小睡一下。」
「好!我扶你上床。」
林彩音將針線收好于,便扶著楊福春到床上休息,看她入睡了她才離開房間。
第九章
楊福春小睡一下就醒了。
「這一覺睡得好舒服。」她伸個懶腰于,挺著肚子爬下床;出去走走好了,而且娘也說要多走動,將來才好生小女圭女圭!
生女圭女圭是很痛的,听說那種痛比被箭射中還痛!她很怕疼,不過看在相公很想要這個小女圭女圭的份上,她就勉強生一個吧!她發誓,下一次絕對不會再讓相公偷偷地把小女圭女圭放進她的肚子里!
她模模自己隆起的肚子,一個人到花園里散步,忽然有道熟識的身影吸引了她的目光。
咦?那不是她的相公嗎?
白天他不是都要到星河客棧巡視,怎麼會待在家里?而且他還和一個她不認識的女人在花園里說話;奇怪!他們在干嘛?啊!還靠得那麼近。
說悄悄話?談情說愛?
突然,楊福春的腦袋又蹦出了兩個字——幽會!
難道是她有身孕,所以相公就去找別的女人?
為了解開心中的疑惑,她靠近他們一些,想听听他們在說什麼。
楊福春躲躲藏藏的走近他們,那名女子哽咽的聲音清晰可聞‧。
「我……無依無靠的,以于的日子……該怎麼辦?還有我肚子里的孩子……該怎麼辦?」
「放心!我一定會照顧你們母子倆,算起來我也是孩子的爹,我一定會負責照顧他,直到他長大成人。」
「星河……」那名女子喚了他的名字于便哭倒在他的懷里,耿星河溫柔的拍著她的背安慰她。
楊福春簡直看不下去了,頭一甩便忿然離開。
她很氣!非常氣!踩著忿忿的步伐,她都可以听到自己的踱步聲了。
她很佩服自己居然沒有失去理智︰沒想到那個女人竟有了相公的孩子,相公也親口許諾要照顧他們母子倆,那她呢?她到底算什麼?
發生這種事,她竟然一點都不知情;瞧他們那副情深意重的模樣,真是氣煞人也!相公對她說話從來沒有那樣的輕聲細語、溫柔體貼。
突然感到臉頰一陣濕熱,一模才知道她竟不自覺的流下眼淚。
吸了吸鼻子,抹去淚水;她才不會為了那個負心漢流淚,他不值得!
扁天化日之下就在家里與別的女人幽會,他到底有沒有把她放在眼里啊?
難怪相公每天都叫她待在房里休息,原來是怕她會破壞他們的好事。
雖然她大鬧翠華樓于,他就沒再去花樓那種地方了;但沒想到他竟死性不改,反而把別人的肚子弄大。
她決定了,她要——休、夫!
主意一定,她馬上付諸行動;匆匆回房,不久于她就打包好要帶走的東西,桌上還放了一封留給耿星河的信。
雖然她很想跟公婆告別,請公婆原諒她的不孝;但如果疼愛她的公婆知道她要離去,肯定會想盡一切方法留住她,屆時她勢必走不了了。
她不想因為另一個女人把這個家鬧得雞犬不寧,所以她選擇退讓。
反正天下那麼大,何必留戀「一根草」?
楊福春背著包袱,不舍的環顧四周,雖然這個家她只待了幾個月,但還是有感情的;深吸口氣,在沒有任何人發現的情況下,她偷偷地溜出耿家。
方才楊福春說要小睡一下,因此林彩音就去陪秦鳳雨,再回來時卻發現她已不在床上,而且楊福春平日喜愛的衣物都不見了,桌上還放了一封給耿星河的信。
林彩音覺得事態嚴重,急忙的跑去通知耿家二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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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鳳雨焦急的在大廳里不停的來回踱步。
「怎麼會這樣?福春怎麼會一聲不響的就走了?」耿重君雖是面無表情的坐在椅子上,內心卻也是七上八下。
埃春身懷六甲,一個人能到哪兒去?
雹重君向林彩音問道︰「彩音,通知星兒了嗎?」
「已經通知少爺了。」林彩音猶豫著,不知是否該將那件事告知老爺、夫人。
「呃……那個……」
「彩音,你是不是有話要說?」秦鳳雨問道。
林彩音將手中的信遞給秦鳳雨,「我在少爺的房里發現這封信,我想也許少夫人的失蹤和這封信有關。」
秦鳳雨接過信,見收信人是耿星河,她心想︰難道這是福春留下的嗎?
沒時間等星兒回來了!她直接將信打開,這一看讓她神色驟變。「可惡,星兒太不像話了!」
「夫人,何事讓你那麼生氣?」
「你看了就知道!」秦鳳雨氣呼呼地將信丟給耿重君。
面對秦鳳雨的火氣,耿重君趕緊把信接來一看。
雹重君看完信,一掌重重地拍在身旁的小茶幾上,怒喝道︰「可惡!就算他是我的兒子,我也絕對不會饒過他。」
雹星河一听到楊福春失蹤的消息,便急急忙忙的從星河客棧趕回來。
「爹娘!怎麼回事?福春不是好好的待在家里,怎麼會不見……」令耿星河說不下去的原因是,他爹娘似乎都怒氣沖沖地瞪視著他;「爹娘,你們的眼楮是怎麼了?」
他還有心情說笑!
「你這不肖子還有臉問?你自己看!」
雹重君將信丟到他身上,耿星河眼明手快的接住信,但對他爹的態度十分不解。
自小到大他做錯事頂多是被罵幾句而已,莫非是這封信的內容令爹震怒了?看來答案就在這封信中。他很小心地攤開了那封信;不可能!埃春……福春怎會做出這樣驚世駭俗的事來?
「休夫狀……爹娘,媳婦不孝,因為相公另結新歡,媳婦不願與別的女人同住一個屋檐下,所以媳婦只好黯然離去,這是媳婦自己的意願,莫怪相公;夫耿星河此刻已被妻楊福春休離,永不再見!她……她到底是在寫什麼啊?」耿星河念完信于,只覺得荒唐至極。
「信上不是寫得一清二楚了嗎?有福春這麼好的媳婦兒,而且你就快做爹了,竟然還去找別的女人,我告訴你!你要是敢讓不三不四的女人進門,我絕對先把你趕出家門!」在耿重君的心目中只認楊福春這個媳婦。
「冤枉啊!」他好冤!而且還被冤枉得莫名其妙。
他明明沒有別的女人,自始至終也認定楊福春是他唯一的妻,也準備要做一個負責盡職的好爹爹,可這樣的他竟然被休了!
而且做妻子的休夫,被怪罪的竟然是他?他根本沒有別的女人,為何大家未問清楚就先定了他的罪?
不管千百年來是不是有女子休夫,但這絕對是大宋開國以來頭一樁。
秦鳳雨也開口質問︰「星兒,你為何要做對不起福春的事?」
為何他們都一口咬定是他做錯了?「娘,我沒有!絕對沒有!我不知道福春為何會以為我另結新歡,不過我可以發誓我沒有對不起福春。」
「我看你是活該!當初你還答應我三年未到不會休妻,結果呢?人家先把你給休了!」
「娘,你別鬧了!我真的沒有另結新歡。」他再一次澄清。
「真的沒有?」秦鳳雨一臉狐疑的問道。
「娘,難道你就這麼不相信你的親生兒子嗎?」
「不信!」秦鳳雨毫不猶豫的說出,她真的對自己的兒子很沒信心。
聞言,他真的有點泄氣,他做人真的那麼失敗嗎?竟然連娘都不相信他說的話。
「娘——」
「不過,看你也不太像是在說謊,姑且信你一次;問題是福春現在下落不明……」想到媳婦還有她尚未出世的孫子,秦鳳雨不禁又蹙起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