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讓我重復第二次。」
警務署長被他森冷的語調嚇到,忙不迭地回答︰
「是、是飯店清潔人員進房間打掃時發現的,不過請放心,我、我們已經交代過飯店人員保密。」
由于事態嚴重,接獲通報的警方高層,一點也不敢讓消息走漏,只讓媒體發布無名男子陳尸飯店,死因尚待查明。
「事發之前,有誰在房間?」安德烈知道以大哥風流的個性,絕對不可能單獨一人住飯店,更何況前陣子還听他說交了個東方女友。
「是。根據調查,殿下是與一名東方女子一塊進飯店,但清潔人員進房時,女子已經不在。
我們有調閱飯店錄影帶,發現這名女子是從安全門離開,當時她手捂著頭部,似乎也有受傷,目前我們警方正在追查這名女子的下落,請您放心,我們務必會在最短的時間內,給您一個交代。」
警務署長戰戰兢兢地報告。年過六十的他,什麼場面沒見過,現在一個三十不到的年輕王子,身上所散發的冷鷙氣息,竟然就讓他害怕得雙腿微抖,話都說不全了。
「把飯店錄影帶給我。」果然是那個女人!瞪著麥克斯額角上的槍口,安德烈全身瞬間迸發出森冷氣息。
他倒要好好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竟敢殺了瑞典王儲!
「好的。」警務署長的身子不自主地抖了抖,慶幸王子是背對自己的,不然他的面子真不知要往哪兒擺。
這時,警局隊長匆忙沖進停尸間。
「署長、王子殿下,麥克斯王子的命案有最新消息!」
「什麼消息?」不等署長開口,安德烈已經接過主導權。
「根據出入境傳來的消息,那名東方女子已經在傍晚搭乘班機離開巴黎,那班飛機的目的地是台灣,有關她的資料在這里。」留著兩撇小胡子的隊長,也很自然地對他做簡報,還自動奉上資料。
「做的好。」安德烈簡短的稱許,然後轉向警務署長道︰「麥克斯我會讓人帶回瑞典,至于那個女人,我希望你們巴黎警方不要插手。」
「這……」署長有些遲疑,畢竟這是在他們地頭上發生的凶殺案,怎麼可以將案子抹掉?
「嗯?」
安德烈厲眼一掃,署長二話不說,立刻點頭同意。「是,我知道了。」
安德烈大跨步離開。
他發誓,他一定要親手逮住那女人,讓她知道,殺害他最敬愛的大哥會是什麼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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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台北——
趁著等公車的空檔,衛亞璇抬頭看著陰沉沉的天空。現在她的心情和這樣的天氣很像,悶悶的,感覺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就要發生。
這不是她胡思亂想,已有許多前例可尋。
上回她有這感覺時,她省吃儉用存了半年才買的中古摩托車,在學校被偷而且是一去不復返,嗚……她沒想到一台破到不行的車子也會有人要偷,害她重回公車族行列,每天得花一倍的時間上下課。
上上回,在飯店餐廳打工,結果一名莽撞的客人沒發現她端菜走過,突然起身害她打翻,整盤菜就這麼翻到她手上,手臂當場紅腫,幸好現在已經復原。
上上上回,同學請喝路邊茶吧的飲料,結果回家之後狂吐狂拉,送醫後才發現是食物中毒……諸如此類的慘烈經驗,多不勝數。
這會兒看看天色,她又有這種感覺了,希望情況不要太嚴重。她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路上塞車嚴重,等她踏進劉宅豪華的雕花大門時,天色早已經暗了。
為什麼她住的是劉宅,而不是衛家?
其實她是寄人籬下。亞璇的父親過世後,她與母親就投靠到遠房親戚劉家來,而劉家不但沒有趕她們走,反而分一間小房讓她們住,為了報答這份恩情,她母親便自願當起管家,而亞璇則從旁幫忙。
幾個月前,母親癌癥過世,她成了孤身一人,雖然她將姑媽視為尊敬的長輩,但姑媽從沒當她是親人過,所以她考慮在大學畢業後搬出劉家,不再給劉家添麻煩。
「表妹,好久不見。」
一進客廳,看到劉家千金,也就是表姐劉莉筠,衛亞璇顯出驚訝的表情。她沒想到,這時會見到應該還在巴黎留學的表姐。
前陣子,姑媽還經常在她面前,驕傲地轉述表姐的話,說表姐正在跟瑞典王儲交往,兩人四處游玩,她很有機會登上王妃寶座……只是,她怎麼突然回來了?
「幾年不見,除了我們頭發的顏色不同外,長相似乎越來越像了。」捂著額上的紗布,劉莉筠悶哼笑道。
小時候她們就常被人誤認為是雙胞胎,可是實際上兩人之間的親戚關系,卻是那麼遠,這真是一件很奇妙的事。
「欸,表姐,你怎麼突然回來了?巴黎那邊的學業都結束了嗎?還有你的頭怎麼受傷了?」收起驚訝,衛亞璇來到她面前。
「先坐下來再說吧,你一次問這麼多問題,要我怎麼回答你?」劉莉筠拉著她坐到沙發上,眼下有些事她得好好跟她說清楚。
「姑媽呢?」她突如其來的舉動,讓衛亞璇有些受寵若驚,以前表姐一直是很排斥她的,從不與她親近,還會故意在她幫忙打掃的時候惡作劇,想不到在國外轉一圈後,個性竟變得如此多。
「她在樓上打電話,幫我四處張羅躲避的地方。」
「啥?為什麼要躲避?發生了什麼事?」
瞪著衛亞璇驚疑不定的臉色,劉莉筠腦中突生一計。
她們倆這麼像,或許,她可以躲過這一劫了!
「我、我目睹了一件凶殺案,為了躲避凶手,所以逃回來了。」劉莉筠一開口,便是驚人的消息。
「什麼!?」衛亞璇再次驚訝得合不攏嘴。
「那個人、那個人殺了我最愛的男人。」她捂著臉痛哭失聲,仿佛隱忍許久的驚恐、難過,全在這一刻傾泄而出。
「表姐……」衛亞璇被她嚇得不知做何反應,只能傻呆呆地愣在當場。
她在說什麼?怎麼說哭就哭?還有,她怎麼會目睹情人被殺?既然這樣,她應該報警抓凶手不是嗎?為什麼要跑回台灣?
定下神來,她腦中轉了轉,開口道︰「呃,表姐,你有報警嗎?」
「你以為我沒想過嗎?但是我根本不能報警。」劉莉筠淚眼婆娑地抬頭瞪她。
「為什麼?」衛亞璇更加不解。發生凶殺案哪有不能報警的道理?更何況她的男友不是瑞典王儲嗎?
「我只記得被人擊中頭部,根本沒見到凶手的模樣,醒來後,麥克斯就被人槍殺在床上,我若是報警的話,一定會被當成嫌疑犯的。」劉莉筠沒有說的是,她醒來時,手上還握著一把槍。
這根本是嫁禍!她要是報警有人信嗎?當然是拿著槍快逃。
她也知道沒法把槍帶回來,于是隨便把槍丟到飯店附近的垃圾桶,匆匆買了機票就逃回台灣。
「可是,你現在跑回台灣,嫌疑不是更大嗎?」
「不,你不懂的,麥克斯根本不是普通人,他是瑞典的王子!他突然被殺,而我又在他身邊,我怕我的罪嫌還沒洗清,就先被瑞典皇室的人暗殺了!」劉莉筠說到最後一句,又哭了起來。
衛亞璇表情凝重,是啊,表姐說的有道理,她的男友身分實在太過特殊,報警未必是好事。
「表妹,你一定要幫我……」劉莉筠牽住她的手,滿臉哀求。